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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会这样?

    秦小妹其实也想过,上辈子疾病缠身的她都活到了六十岁,这辈子健康顺遂只怕会更加长寿。

    丧彪只是一条小狗,无论如何也活不过她,二人终有一别,不可能相伴走到最后。

    可老天爷怎么能这么残酷?

    在她已经做好准备,要给丧彪养老送终照顾它走完一生,一辈子开心幸福后。

    突然要她接受还是小狗狗的丧彪,将要离开的现实。

    又哭了一场,秦小妹到底重生一回,内心坚强远超常人。

    她知道丧彪不可能无缘无故变成这样,家里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儿,或是来了什么人。

    可问题是,到底谁会害丧彪呐?它只是条狗啊?

    痛苦和悔恨裹挟着压抑不住的愤怒,秦小妹只要一想到丧彪的惨状有可能是人为,就控制不住情绪。

    她把拳头攥的咯吱响,眼红的像要滴出血来,可把一旁畏畏缩缩的老梁头吓坏了。

    心说还好当时没请媒人去说秦小妹与梁平的好事,要不然这瞧着就不好惹的小丫头真进了家门儿,老儿子要敢大声说句话,不得被她邦邦两拳打死?

    不知道老梁头此刻心中想法偏的有多离谱,秦小妹哽咽了两声,起身问他:

    “梁叔,知道你不是治狗的人,可你能不能看出来我这狗到底咋了?昨儿还好端端的呢,能吃能睡的,今天咋就突然···。”

    到底是被人害了还是误伤,且先放一放之后再说。

    目前最要紧的是找出病因,才好对症下药。

    秦小妹好歹是穿越而来,看过后头三十年飞速发展的太平盛世,或许知道丧彪的病因后,她能结合所有知识,救狗一命!

    来的时候就见老钱慌的不行,这会儿见这一家子为了条大狗伤心成这样,老梁头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他摆正态度,不再将丧彪当做可以替代的一般土狗看待,听了秦小妹的话后又仔细上前翻看了一阵。

    可惜,他是真不会治。

    “我真没治过狗,对狗也许会得的病成因和表现也不了解。”老梁头说完停顿了一下,见老钱媳妇都要哭晕了,连忙紧接着又说:

    “不过我瞧它还没到极限,或许你们可以到盘磨河下游的陈庄去碰碰运气。”

    指了指院儿里停放着的自行车,老梁头说出了自己的建议。

    他是不会治狗,可他会治偶蹄类牲畜,且很有些本事,可以说是名声在外。

    这些年,他不光给自己生产队里的牲畜治疗,还曾给隔壁的几个兄弟生产队尽过力,有些人脉。

    知道位于盘磨河下游的陈庄,有个和他一样的赤脚兽医。

    那人年纪和他差不多大,也有真本事在身上,尤其会看小猫小狗一类的动物。

    如果这只叫丧彪的狗能撑得住,那么现在立刻去陈庄找人来救命,应该还来得及。

    “哎呀!那还说啥呀?我去!”

    钱庆春猛一拍大腿,没等老梁头说完,就迈开长腿冲进院子里,一把推起自行车就走。

    一直等他出了门口才想起来,他不会骑车!

    好在根本也没人指望他,秦小妹已经紧跟在他身后出了门。

    “我去吧,我一个人去,车上轻些骑的也能快点儿,你们在家里好好看着丧彪,务必要吊着它的命,等我回来救它!”

    这一大家子人说起来都正值壮年,其中还有两个高个儿小伙儿,可偏偏就秦小妹这女娃子会骑自行车。

    钱大娘恨铁不成钢,跳起来一巴掌狠狠甩在钱庆春脖子后头,怒骂道:

    “真没用!早叫你学自行车你不学,一天天儿的就上山下河、摸鱼打鸟有空,正事儿一件也不干!生你还不如生块儿粘豆包,滚一边儿去!”

    两巴掌打跑了捣乱的钱庆春,钱大娘一脸心疼的看着秦小妹哭红的脸蛋子。

    解下自己的围巾给闺女捂得严严实实。

    “好娃,你骑车千万小心,家里有我们你就放心吧,丧彪一定能等到你回来!”

    有这句话,秦小妹心就安了。

    没做多大耽搁,她和老梁头确定了一下兽医的名字和大概住址,就跨上自行车呲溜一声飙了出去,骑的飞快。

    钱大娘担忧的看着闺女远去的背影,直到看不见了才捂着脸抽泣着回到丧彪身边。

    “彪子呀~你到底是咋了?一家子都为你担心,你可别吓姥姥,一定要好起来呀。

    天杀的,到底谁害了我家的狗?叫我知道,我得拿菜刀去跟他拼了!”

    钱大娘一边哭一边骂,累了就抱着丧彪微微起伏的胸膛祈祷,老梁头看的心里难受,找了个借口回家了。

    这事儿说起来复杂,但其实从老梁头进钱家,到从钱家回到自己家,才一个小时不到。

    下着大雪,不少社员这时候才刚刚从炕上起来,开始准备早饭,老梁头到家时,老伴儿正在打扫自家屋前的积雪。

    见他回来的这么快,还挺纳闷儿。

    “咋这就回来啦?我瞧老钱不挺着急的嘛?别是他家大肥猪害了急病吧?那可得加点儿小心。

    你先别动,我拿件衣裳你在柴房换了再进屋,可别传染给咱自己的猪。”

    养猪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很多疫病都会通过肢体接触和水源传染给家猪。

    作为兽医,老梁家尤其清楚这一点。

    见老伴儿要进去找衣裳,老梁头连忙摆了摆手,走进屋里。

    “甭折腾了,病的不是猪,是他家的大黑狗,那狗也是可怜,不知道让谁下毒给药了,硬邦邦的,我瞧着是没活头了。”

    说到大黑狗,队里最出名的自然是秦小妹养的那只。

    她和老钱家是干亲,平日里来往很密,一听出事的是条大黑狗,梁母心里咯噔一下,拿着扫帚的手顿了顿。

    “大黑狗?是秦小妹那只大黑狗?哎呦喂~那可真是造了孽了,她那狗养的才好呢,油光水滑憨头憨脑的,真被人毒死就可惜了。”

    “谁说不是呢,那娃哭的伤心,她你是知道的,身世可怜,把这条狗养这么大估计也是动了真感情,也不知道到底谁丧良心把狗给她毒死了,这不是要人命吗?”

    说话间,老梁头已经走到饭桌前,准备吃饭。

    已经喝了半碗菜粥的梁平,不动声色将爹娘的话全听进耳朵里。

    末了,淡淡问了一句。

    “那现在咋整?她不会看着狗就这么死的。”

    “还能有啥法子?出去找人呗,我出主意叫她去陈庄找陈老七来救命,可也不知道那狗能不能等到。”

    陈庄?

    这么大的雪。

    梁平看了外头一眼,有些担心。

    “她一个人去的?”

    “嘿,说来真是笑话人,老钱一家子都不会骑自行车,就她一个女娃会,她不去谁去呀?”

    “我吃饱了,出去溜溜。”

    知道秦小妹是一个人去的,梁平撂下喝了一半的粥碗不要,穿了件衣裳就往外走。

    梁母和他擦身而过,正准备吃饭,见儿子要出门连忙拦他。

    “下这么大的雪,你上哪儿去?”

    “我···我骑自行车出去兜兜风,一会儿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