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动作轻柔地拍着男人的背脊,一下又一下,嘴里还轻声呢喃道:“乖、乖、不难过.....”
宋秉文身体僵硬,思绪瞬间回拢,埋在柔软娇躯的面色迅速发烫,双眸水润,独属于少女的清香毫无保留的涌入鼻中,心中的种子悄无声息破土发芽。
但情不自禁的又想到了那些太监的下场,嫩芽又开始退缩。
宋秉文强作镇定的起身,狭长的凤眸不敢直视安心,微微侧过脸去,露出白皙如玉的肌肤,在暖黄色的烛光映照下显得更加柔和。
“抱歉,我该回去了。”
说完后,他像逃一般迈开长腿离开了房间,步伐略显急促。
然而,就在他踏出房门的一刹那,不知为何,又突然停住脚步,鬼使神差地回过头来。
此时,少女的眼眸清澈明亮,柔和而温暖,仿佛已经洞悉了一切,她静静地注视着他,眼中充满了包容和理解。
宋秉文莫名的松了口气,大步跨出了门,身后突然传来她甜美的嗓音。
“我明天去找你!”
宋秉文的嘴角缓缓勾起,很快便融入了夜色当中。
人离开没多久,安心将碗筷洗刷干净放好,正擦拭着双手,值班的几人笑着回来,打头的小太监深深嗅着屋内肘子的香味,满是享受。
这安心姑娘手艺还真是不错,自打她来后,他们这些值班的算是有口福了。
与几人聊了几句日常后,安心慢慢走到门口,随手拿起门后的油纸伞便回了住所。
......
这一夜对于宋秉文来说,注定是个无眠之夜。
每当他试图闭上眼睛入睡,那明亮的眼眸和少女的身影便不断在脑海中浮现,她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行都在他心中反复回荡。
心里只觉得甜滋滋的,像是吃了蜜糖似的,但一旦想到二十五岁时她会离开,整个人又被打入地狱,心有怯,辗转反侧、久不能睡。
直至快到上值的时候,他睁着一双清醒的眼,洗漱过后,拿上架子上的拂尘,他又是那个冷漠无情野心勃勃的宋公公。
与人交接后,没多久就快到了寅时。
乾清宫外,宋秉文站在门口,夜幕中那个提着灯笼穿着一身红色蟒袍的年轻男人看起来格外醒目。
宋秉文眼中带着若有若无讽意,他这个师傅可真是防他防的很呐。
心里甭管怎么想,面上是笑的亲和,恭敬的对来人弯了个腰:“师傅,怎么不多休息会儿。”
容期似笑非笑斜睨了一眼:“皇上习惯了咱家的伺候,还是早点来的好。”话音落下,人便进了屋子。
宋秉文站起身,无声嗤笑了一声,目光若有若无地落在屋内忙碌的红衣身影上,心中的不甘愈发强烈。
副总管而已,早晚他会将那个副字去掉!
酉时时分,皇帝去了朝堂,宋秉文被留在了这里。
他静静的站在门口,身上早已沾满了露水,他的思维渐渐涣散,想到昨夜临走前少女的那句话,内心多了几分期待,目光时不时的就看向殿外。
次数过于频繁引的小远子好奇,顺着视线探头望过去,却发现殿外空空如也,没有任何特别之处。
他忍不住开口问道:“师傅,您在看什么呢?”
宋秉文下意识地收回视线,脸上露出一丝不自然,随口回答道:“没什么。”
小远子轻点了下头,不再说话,心中暗自嘀咕,师傅这一看就是有心事的样子,没事才怪。
天际破晓之时,安心提着食盒借着大树的遮挡,远远就看到了宫殿外的那个人。
那人身材高大挺拔,气质出众,站在人群当中当真是格外醒目,一眼过去,便吸引了她所有视线。
宋秉文敏锐地察觉到一股炽热的目光,他本能地顺着感觉望去,却瞧见了那个笑颜如花的少女,少女见他看来,小手轻轻的招了招。
宋秉文有些惊讶,随后是欣喜,竟这般早就过来了,他,当真,有那么好吗?
与小远子低声交代了几句后,大步走了过去,临近时,他用手指了指不远处一个相对僻静的角落。
安心心领神会地点头,男人脚步一转也跟了过去。
一见到宋秉文,安心立刻将手中的食盒递给他,眼睛亮晶晶的:“我给你做了点吃的,饿了吧。”
说完,注意到男人肩上的露水,等人迟疑的接过食盒后,她不作思考拿出帕子将露水擦掉,边擦边念叨:“怎么这么多,生病了怎么办。”
宋秉文心中微暖,眼神不自觉的变的越发柔和:“无碍,习惯了,不是什么大事。”
安心不满的撇了下红唇:“这可不能习惯。”她调皮的眨了下眼睛:“我可是会心疼的。”
少女说话娇娇的,跟撒娇似的,宋秉文耳垂再一次红了起来,他低声应了句:“嗯。”声音微弱,恍若蝇蚊。
安心笑容扩大,打蛇上棍提议道:“那你下值以后我们一起吃饭?”
宋秉文手紧了下,眸光闪烁,半晌后,低哑道:“我,就这般的好?”
见他松动,安心舔了一下微干的下唇,目光落在对方劲瘦的腰上蠢蠢欲动,斩钉截铁道:“嗯!我喜爱极了!”
少女的话好像一直都很直白,就连坦白自己的心意也是不加掩饰,这颗滚烫的心被她毫无保留的捧到自己眼前,他又怎会不心动......
他宋秉文一介俗人又怎逃得开......
男人笑的温柔,眼中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偏执与疯狂,既招惹了我,便一辈子困于我的身边吧!
安心仿佛没有察觉到那危险的气息,白皙的小手再也控制不住,直接一把抱住男人,手不规矩的抚摸着被腰带紧紧缠住的细腰。
禁欲极了,真想撕开好好摸摸,也不知手感如何......
宋秉文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眼睛瞪得大大的,像一只受惊的猫咪,当感觉到腰间那双捣乱的手时,他的脸瞬间红透,红晕一直延伸到脖颈处,凤眸也变得越发湿润。
“嘶——”乾清宫门口的小远子惊得转过身,一副鸵鸟姿态,内心不由惊呼,大胆,这宫女太大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