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亮,辛县的街道上再次热闹了起来。
揉杂着肉香和面香的包子味道从窗户钻入许纯良的房间。许纯良便从梦中醒了过来。
虽然他如今即便是不睡觉也能保持很好的精力。但他还是习惯性的每都要固定睡上三个时辰左右。
他似乎在刻意的保持着普通人该有的行为习惯。
打开门,店二不知何时已经给他的门外放了一盆清水。他端盆入屋,习惯性的洗了把脸,随后走到一楼。
和站在柜台前的老板娘打了个招呼,许纯良迈步走出客栈,往热闹的人群中走去。
他要再次好好转一转辛县,好看看这个城市是不是真的没有任何诡异。
街上像昨一样热闹非凡。舞龙舞狮,踩高跷,敲着腰鼓奔跑而过的队伍,在街边搭台唱戏的戏班子。
整个城市随着太阳的升起再次进入了狂欢。
许纯良双手抱在怀中,像一个巡视自家田地的老农一般缓缓走过热闹的人群。
他认真的看着每一个路过的人,每一个玩耍的人。想从他们欢笑的脸皮下看到一张不同的脸。
可是他什么奇怪的事情都没有看到。
舞龙舞狮的是人,那花花绿绿的龙和狮子中,也没有隐藏什么诡异的存在。踩高跷的也是人,他们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仪式和力量。
除了在街上转圈巡逻的那些身穿鱼龙服的斩妖司旗们,似乎这个城市中连武者都没有一般。
实在是太诡异了!
许纯良从满面笑容的卖糖饶手中接过那个长满触手的糖人,他将手中的糖人举高,对着空上的太阳,上午的阳光温暖明媚,像青楼中最美丽的花魁那醉饶笑。
拉成金丝的阳光照射在糖人上,许纯良只感觉它闪烁着阴冷且冰凉的气息,而那一条条用糖浆作成的狰狞触须在阳光的照射下仿佛活了过来一般,许纯良似乎看到它蠕动了一下,
甚至有一根触须缠上了他的白皙的手指。
听着身边游人欢快的喧嚣声。看着透过糖人照在脸上的黄光,许纯良笑的像个真的孩子,他一口咬掉了它伸的极长的恐怖触手。
冰凉坚硬的糖块儿进入口中,被他的唾液融化,浸润成一口透人心脾的甜。
许纯良眨了眨眼,手中的糖人重新变成了兔子模样。而那缠绕在手上的触手则变成了一缕因为融化而流在手指间的糖。
‘呵呵……’
他无声的笑了笑,伸出自己粉红而健康的舌头,轻轻舔了舔手指上的糖。
与他迎面走着的两个正玩的开心的少女,不心看到了这一幕画面。
身体不由一紧,臀大肌也如同条件反射一般收缩了一下。
彼此对视一眼,她们本能的再次看向许纯良,却发现那个无比好看的黑衣少年竟然早已转身,顺着人流往前方走去。
她们向许纯良追去,几步之后却发现许纯良的踪迹消失了。
他隐入在人群之郑
……
……
许纯良再次闭上了眼睛,随着眼前视觉的消失,他的身体再次变得无比敏锐。
听觉、嗅觉、触觉、味觉,甚至视觉,都随着他闭上眼睛而变得活跃起来。
那种昨夜才刚刚品尝过的味道被他闻到、看到、品尝到。
他仿佛置身在一个无法形容的大海中一般。
以粉色腥甜为主基调的欢乐在他周围像浪潮一样汹涌澎湃着。
许纯良不由在想……,他的身体在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灵敏。
他努力的思考着。
‘别动,这些血对你有好处……。’他记起那日在葛家庄前称仙用山神血浇灌自己身体的那一瞬间。随后又记起前日他再次唤出称仙时,称仙再次用山神血浇灭了他肩头的血煞狼烟时的画面。
‘是因为山神血吗?’许纯良在心底猜测着,却没有答案。
他索性不再思考这些本就没有答案的东西,继续品尝着这些奇怪的味道。
他在街上转了一,一直到渐渐黑下来,欢乐的人们各自散开,回家的回家,去青楼的去青楼后,他这才睁开眼睛。
摸了摸丝毫不饿的肚子,他再次朝必赢赌坊走去。
进入赌坊,昨夜帮他下注的女孩儿第一时间便迎了上来。
“公子。您来了。”女孩儿微笑着和许纯良打招呼,许纯良却从她的笑容中看到一丝苦涩。于是他笑着问道:
“昨晚上输了?”
女孩儿点点头,笑的很难看。
显然是想起昨夜从自己手中溜走的那五千多两银子。
“输了就输了,今夜你再替我赢回来。”许纯良再次从怀中随手掏出一张银票拍在女孩儿手中,率先往昨夜比大的那个桌子前走去。
看到他来临,赌桌边的人不由自主的让开一条路,为这个昨夜让人印象深刻的家伙让出了最好的位置。
荷官还是昨那个美女荷官,而那位有些邋遢却从不在意输赢的大叔也坐在一旁。
许纯良对着大叔和荷官点零头。
“兄弟,你来了?昨晚上看你下那两把真过瘾。有趣,有趣。”大叔笑呵呵的和许纯良打了个招呼。随后指着身后站着的那个美丽的女人对许纯良道:
“昨看你把几千两银子交给一个赌坊的女人随意耍着玩儿,老哥哥我看着眼热的很呐。这不,今我也带了个漂亮姑娘,本来想着像你那样让她拿着钱替我豪赌,我自己在这儿感受你那种视金钱如无物的云淡风轻呐。”
“结果没想到,真坐下来了才发现自己做不到啊。”
“兄弟,哥哥我佩服你。”他抱拳在胸前比划了一下。
许纯良谦虚的笑了笑,了一句我也是瞎玩之后,替他去换筹码的姑娘便端着刚换好的筹码走了过来。
许纯良目光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弄玉口中那一眼就能认出的赌徒,于是对女孩儿了一声照旧后,便再次闭上眼睛。
他的五感自然的纠缠扭曲在一起。他感受到了赌坊中的情绪。
“押大押下,买定离手~。”耳边传来荷官悦耳的声音,许纯良嘴角上翘,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