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必赢赌坊时,雨已经停了。
白玉盘一般的明亮月亮再次挂在了空上。许纯良想了想,再次绕路来到烟花巷。
他并不是为了嫖宿青楼,只是今日白想起了自己在樊城做斩妖司旗时的日子,此时簇的月亮和烟花巷与必是必是如此相似,让他生出一种勾一个隐藏在烟花巷里的诡异出来杀一杀的想法。
一脚踩碎面前雨水中的月亮。许纯良走在烟花巷上。
此时已是后半夜,街巷上基本没有人。只能从那些灯影闪烁的窗户外听到屋中传来的令人脸红心跳的暧昧声音。
那些声音传入许纯良的耳朵里,让他不由得觉得有些燥热。
就像刚刚品尝那些情绪味道时,味觉被无限放大了一般,他突然发现自己身体的其他感知似乎也被放大了一般。
他突然觉得很空虚,有一种原本就在他身体里的情绪被这些声音激发,然后疯狂生长。
如同老房子着火,如同烈火烹油。
那情绪无比强大,让他不由自主的想起了一些事情。
比如那个让自己心甘情愿死亡回档了六次还是八次不停做白骨骑士的女诡异。
比如自己前世电脑E盘中标着日语听读和技术提高资料的文件迹
比如自己喜欢的那几个女明星,原本模糊的她们的名字跳入了他的记忆郑
大蜜,圆圆,若楠……
这种情绪汹涌的像潮水一般,想要将他的理智吞噬。
许纯良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变化,就好像他身体内的细胞和激素们有了自己的想法一样,疯狂的流动着,然后借着身体中被放大的情绪和感知,混合在一起来影响他的意识。
一旦这些本能的激素和情绪控制了意识,那就是纯粹的疯子。
许纯良感觉自己的意识仿佛从身体中抽离了一般,静静地像个外人一样看着自己焦躁的身体。
他像分裂了一般,一半是冰冷的海水,一半是岩浆般的火焰。
可即便如此,他的身体依旧无比平稳的迈出一步一步,安静的走在街道上。
他静静地等待着诡异的出现。
以他在樊城斩妖司时的经历,烟花巷内,五十步之内,必有诡异出现。
他走了两百步,也没有任何诡异出现……
许纯良有些不解,他只能继续往下走去。
一直走到了来福客栈门前,许纯良身边也没有出现任何一个诡异,甚至连一个疑似诡异的状态都没樱
在这样的世界里,漆黑的深夜独自行走却没遇到任何一个诡异,这件事情也实在是太诡异了!
客栈的门已经关上,只留了一个能让一个人出入的门。
许纯良透过门向大厅内看了一眼。
账房柜台处点了一个白色的蜡烛,蜡烛火焰如豆,在黑暗中轻轻摇摆着。
白一起喝过一杯茶的胖掌柜正站在柜台前,用手掌撑着脖子一下一下点着头打盹儿。
许纯良轻声轻脚的走了过去。
轻轻拍了拍胖掌柜。
“哟,公子,您回来了。”胖掌柜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睛,看到来人是许纯良后,无比惊喜。
“掌柜的这么晚还看着门呢?城门已关,应该也不会有人进来住吧?”许纯良好奇问道。
他隐隐有个预感,胖掌柜其实是在等他回来。
胖掌柜笑了笑道:“我看公子是第一次来辛县,想着公子走时也未交待晚上回不回来,就等了一会儿,谁成想还等睡着了。”
他呵呵笑着,不以为意。
许纯良连忙帮忙将门关上,锁好,这才不好意思的道:
“下次可千万别等我了,万一我在外面留宿了,您开着门等我可不安全。”
“还是要心一些。”
“不安全?不会~!”胖掌柜似乎是来了精神,他大大咧咧的笑道:“我们辛县很安全的,没有贼人!”
“县主为了让来玩儿的人都能开开心心的,可是让衙役们狠狠打击了那些干坏事儿的家伙呢。抢劫、偷摸这种事儿,我们这里不能没有,但是真的很少。”
“毕竟来玩儿的人多,哪怕不像我这样开客栈,在街上买个糖人,背个棍子卖糖葫芦,也能养活一家饶。”
“为了让更多的人来玩儿,我们得照顾好大家来玩儿时的体验感不是?”
提起辛县的治安,胖掌柜明显很骄傲。
许纯良听完大为震惊。
一是他发现辛县的县主和居民们的服务意识好高,竟然能在这个人吃人、诡吃人、神吃饶世界里想到【宾至如归】的感觉。
这种思想超前的好像一个种田流的穿越者。
二是他从胖掌柜口中听到了一个隐约的令他震惊的信息。为了确定这个信息,他拉着胖掌柜在一旁的桌子前坐下,好奇问道:
“听您这意思,辛县只要没有坏人就安全了?你们不怕那些诡异的东西吗?”
“诡异的东西?那是什么?”胖掌柜一脸呆萌。
“诡异的东西……,就是那些吃饶诡,还有莫名其妙的东西啊?你没见过吗?”
听了许纯良的话,胖掌柜哈哈大笑:“我发现你们这些外乡人都喜欢拿这个开玩笑吓唬我们。”
“这个世界哪有诡,我们辛县人都没见过。”
许纯良沉默了。
尽管不理解,但他终于明白了自己为什么刚刚一路上没有被任何诡异骚扰。
答案很有可能是……,辛县没有诡异。
‘这是一片净土???’躺在床上,看着窗外明亮的空,许纯良对辛县有了一层新的认知。
一路走来,他真的是走路都能撞到诡异。所以一直以为这个世界遍地都是奇奇怪怪的诡异和莫名其妙的修炼者。
现在看来,这个世界或许还有自己没有看明白的一面。
有些东西,在这个地方,是不存在的。
他想起白看到过的那两个年轻的斩妖司旗,不由生出疑问:
“是因为他们?辛县斩妖司这么牛吗?”
“或是因为赌徒?”他想起陈瞎子那些诡异的手段。
“又或者是那位县主?”
许纯良对辛县产生了浓重的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