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白龟可谓是一举成名。
名声之响,连皇宫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圣上都听说了。
圣上听闻后,拍案大笑。
“好,好好!”
“镇国公后继有人了!”
圣上不会在这个时候,下孟白龟的脸。
江南的急报已经摆上了桌,朝廷随时都要派遣军队,前往江南赈灾。
这时候得罪军队,那就是觉得自己屁股底下的龙椅坐得太稳当了。
怎么?
前头用得着他们的时候,就捧着哄着,各种赏赐,用完了,就一脚踢开,各种嫌弃?
不怕军中哗变吗?
不怕营啸吗?
不怕军队去了江南,与当地匪寇勾结,反过来攻打京师吗?
区区一个太府寺少卿,想什么时候换,想换谁,都可以。
何况夏少卿根本没那个脸上疏弹劾。
樊氏和夏金慧被连夜送去家庙。
夏氏第二天,就携了重礼,登镇国公府的大门致歉。
没人闹到御前,圣上就当自己耳聋眼瞎。
不痴不傻,当不了这个家。
孟白龟算是得意了一把,在京中走路都是带风的。
庄氏更是好好褒奖了她一番,还大手笔地给了许多零花钱,让她外出去买买买。
孟白龟花钱花得大方,心里也舒坦。
现在京城里,谁不是低着头和自己说话?
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原来萧萧姐姐平日里就是这种感觉。
实在是过瘾。
换作是她,也喜欢被人这么怕着。
往常觉得自己年幼可欺,觉得他们孟氏无人。
如今算是知道厉害了吧?
孟白龟带着拎着大包小包的婢女,趾高气扬地走在路上,却听见一个僻静巷子里传来的动静。
她不动声色地让婢女先带着东西回府,自己留在原地停了片刻,脚下一转,就朝那巷子走去。
昏暗的巷中,十来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正对着地上几个抱头痛哭求饶的男子拳打脚踢。
边上还站着一个身高颀长,体型壮硕的男子,双手抱胸,看着好戏。
孟白龟完全没担心自己的安全,大喇喇地走过去。
“下手还是不够重。”
“你们北戎人是在大晋吃不饱饭吗?”
“长公主苛待你们了不成?”
韩长祚扫了她一眼。
“边上去,少捣乱。”
“我偏不。”
孟白龟等着北戎那群壮汉,把人打到昏迷,才出现在那些人面前。
找到了自己想找的人,她露出满意的笑来。
左脚踩上那人的手,右脚重重一跺。
看似寻常无奇的绣花鞋前端,蹦出个利刃来。
她用鞋尖上的利刃朝那人的手腕上戳进去。
搅了搅。
确认将人手给废了,才心满意足地抽回来。
“这样才是给人教训。”
“这只手,可是差了那么一点,就摸上萧萧姐姐了呢。”
她蹲下身,拍了拍那人的脸。
“你不是很狂吗?再狂一个我看看呀。”
“你姐姐不是一直说丹君姐姐脸上的疤丑吗?说她是全京城最丑的女子。”
“如今你姐姐的脸可还能见人?”
“这滋味,轮到自己身上,如何?”
韩长祚嫌恶地撇开脸。
“也不知萧萧见了孟小姐的真面目,会是如何恶心。”
孟白龟起身看他。
“你错了。萧萧姐姐只会觉得,应该把我带在身边,悉心教导。”
“她若是知道了,倒是好。往后我算是有正大光明的理由,能日日同吃同住,还能睡一张床上。”
孟白龟贴近韩长祚,脸上的表情既得意又恶毒。
“你呢?又如何?”
“你连‘萧萧’都不敢当面喊。还在这儿威胁我?”
“韩公子,你觉得,要是你的真面目被萧萧姐姐知道了,她还会搭理你不会?”
说罢,仰天哈哈大笑。
动听的银铃般笑声,落在韩长祚耳中,只觉得恶心不已。
他二人在初见时,就从彼此身上嗅到了熟悉的气息。
恶臭到无法呼吸。
连面都不想见,身处一个地方,就觉得难以呼吸。
韩长祚在听说夏金慧的脸烂了之后,就知道事有蹊跷。
孟白龟的手劲没那么大,抽不烂人脸。
除非她用了药。
裴萧萧不许他再跟踪自己,韩长祚也听话,再也没有。
可这回,他可以拍着胸脯保证,不是自己查出来的。
不过是顺藤摸瓜知道的。
谁让这些人,冒犯了他最心爱的真珠,还大放厥词。
嘴里不干不净地被自己抓了个正着。
妄议县主,这能不给个教训?
其中几个,还是世家子。
但韩长祚根本不带怕的。
他有娘保驾护航。
孟白龟抬头看了看天色,估摸着回府的婢女马上就要回来了。
“倒是多谢韩公子了,否则我还不知道,该对这几个怎么下手才好。”
“不过下回就算了,萧萧姐姐自有我护着,用不着你多此一举。你先管好你自己的事吧。”
“听说长公主在替你择选原配?祝你早日觅得佳人啊。”
“孟小姐多虑,我还能拖。差不了几年,你也及笄招婿了。”
韩长祚和孟白龟对视一眼,又嫌恶地快速别开。
背过身,各自朝天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哼!”
“呵!”
巷子里很快就安静下来,除了地上不知生死的几人外,再没有任何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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