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酒吧一片漆黑,就显得远处的蓝月湾格外璀璨。
沿河环道的路灯依次亮起,犹如一串串闪亮的珍珠项链。
陆扬斜靠在露台的台沿上,借着花枝的遮掩,他随意地挽起了衣袖,露出白臂青筋的手腕。
一支细小的针头扎进血管。
陆扬一边推进药剂,一边听着电话那头的人啰里吧嗦。
“我说陆扬,你克制不了就没必要非得跟她住在一起啊,或者可以干脆要了她,反正你也是禽兽,不差这一遭。”
陆扬不耐电话里的唠叨,却也没有挂断电话。
药剂一点一滴全被推进血管里。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拨擦打火机的声音,而后里面的人继续叨,“诶,……衷言提醒,性抑制剂打多了,以后可能就真的不行了。”
“是么?”陆扬拔了针头放在一旁,又捋着袖子放下来,喑哑着开口:“你放心,我要是不行了的话,会提前也给你打几针的。”
“操!我又不需要克制,凭什么啊!”电话那头“啪”地一声挂断了。
陆扬收了手机,一转头就对上一身香艳清爽的陆西雨。
“陆扬。”陆西雨莲步轻抬,缓缓走向男人。
果然,陆扬的目光落在她如凝脂般白皙的腰间,似怎么都移不开。
“好看吗?”陆西雨迎着他的目光来到男人身边。
直到她在他眼前站立,陆扬才猛地偏开视线,望向黑夜。
装!尽管装!
男人性感的喉结虽然极轻微,但上下滚动了,他甚至是下意识地抬手解开了一颗领扣。
“好看。”陆扬依旧嗓音喑哑。
“既然好看,那你为什么不看了?”陆西雨抬手扳过他的下巴,直面他。
他只要一转眸,就能看到她洁白无瑕的脸,只要一伸手,就能环绕她如蛇般婀娜柔软的腰肢。
陆扬不答,眸光在她明净的脸上扫过又看向了别处。
“嗯?”陆西雨上前一分,望着他薄而微抿的嘴唇,凉凉的指尖沿着他刀削的下巴一点一点划至喉结,引诱道:“我虽然没成年,但身高有一米七了,你如果喜欢,我可以陪你——”
死。
她紧盯着他的一双墨眸,手里的匕首攥得更紧了,正对他身下。
然而,陆扬很平静,眼眸底丝毫没有泛起波浪,整个人从头到脚透着一股子极强的禁欲感。
“穿这么少,小心着凉。”陆扬捉住她不安分的手放下,柔情道:“很晚了,早点休息。”然后转身走进屋内。
什么意思?他没有反应?
难道他真的是gay?
陆西雨靠在露台,任夜晚的凉风划过单薄清爽的腰腹,沉眸思索。
他陆扬对她没有非分之想,那为什么要救她?还暧昧不明地拉她坐大腿?他图什么?
以他如今的财富和地位,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他想要什么样的人没有?为什么连张岚跟他说话都要隔半米远的冰冷人设,却要对她摸头揽腰?
耍暧昧,却又纯良禁欲……
到底是什么魔鬼?
正想着,余光瞥过台沿上那支很小的针剂。
针筒简素无痕,但里面的药剂明显已经被注射掉了。
他是隐君子?
脑子里再次多出一个怀疑。
这样一想,陆西雨就不由得记起了第一次在二楼包厢里闻到了那丝令她鼻血贲张的异香。
这家伙简直连毛孔都盖着秘密,令人捉摸不透。
望着天上参差的几颗星,陆西雨摸了摸平坦的小腹——她吃晚餐了吗?怎么就要睡觉了?她今天已经睡足实了。
在露台跟猫猫玩了一会它要抢她拖鞋的游戏后,陆西雨走进屋里,看到陆扬换了身衣服,正戴腕表要出去。
“这么晚——你要出去吗?”
陆西雨假意喝水,余光里陆扬跟她穿了身同款劲装,在他裤子口袋里,似乎——揣着一把枪。
他要出去干吗?
“嗯,”陆扬轻触腕表,掀起薄薄的眼皮再次瞥过她凉爽的细腰,“我要出去处理点事,餐桌上有吃的,你……早些休息。”
陆西雨直觉,陆扬咽掉的那段话应该是你不要乱跑,乖乖在家。
“知道了。”
电梯门关闭,陆西雨望向餐桌。
确实有很多吃的,各种中西式餐点,在桌子的正中心摆着一盅还散着热气的海鲜粥。
看来餐点是在她洗澡的时候送来的。
陆西雨一坐到餐桌旁,猫猫也跳上了一张餐椅,对着陆西雨朝它面前的餐盘喵呜。
“你要吃鱼是吗?”
猫猫张着大眼睛兴奋地喵呜。
然后陆西雨就夹了一个馒头给它。
猫猫用小鼻子凑近馒头闻了闻,不满意地又朝她喵呜:凭什么你吃海鲜粥配小黄鱼,我就啃馒头?虐猫啊~
“你告诉我,陆扬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就给你吃鱼。”陆西雨支着下巴对猫猫问道。
猫猫也不知道是它傻还是她傻。
俺喵说了,你听得懂吗?
于是猫猫舔着它的猫爪子,时不时喵呜一声。
陆西雨敲了敲太阳穴,高挑起眉头,“都三岁了,连话都说不清白,改天送你去上幼儿园!”
猫猫放下爪子,瞪大眼睛看她:你怕才是不清白哦~
“今天先这样,赶紧吃完了去抓老鼠,我刚在车库里好像听到有响动。”陆西雨给猫猫的碟子里夹了条小黄鱼,神神叨。
吃着吃着,陆西雨似乎突然想到什么。
酒吧为什么在周末歇业?是因为她伤了王权的事情影响到酒吧的生意了吗?难道陆扬要只身去帮她解决王权的这个麻烦?
陆西雨端着一碗海鲜粥走到露台,看到以金色法拉利为首,领着几辆黑车疾驰离开。
楼下一些人还在整装待发,其中就有保安李凡。
“凡哥,听说这次的事情很危险,扬哥给的装备还有一些我不会用怎么办?”穿着保安服的男人对身旁的李凡念道。
“放心,也大用不上我们,”李凡把身上的装备再次检查了一下,电击棒插在后腰的皮带里,“我们顶多就是去充充人数。”
正说着,一滴温热黏糊的东西滴进他的颈窝。
李凡摸了摸,竟是一滴米粥。
他仰头向最顶楼看去,就看见陆西雨倾倒勺羹,又朝他洒出第二滴米粥。
不出意外的话出了意外,新鲜美味的海鲜粥直直落进他的眼窝。
“我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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