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法拉利沿着河边环道,一路疾驰,流星般划过水汽氤氲的河干,停进酒吧负二楼车库。
在陆扬的车库里,陆西雨再次看到爸爸的车孤独寂寞地停在角落。黯淡的光影落在它身上,似徘徊老人眼里隐隐的泪光。
“你好像很喜欢那辆车。”陆扬从车上下来,看到陆西雨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那辆黑色的宾利车上。
陆西雨回过头来,对上陆扬泛着深情笑意的眼眸。
这个人似乎有两张面孔,一面寒冷似冰,是高巅寒雪。一面笑靥如花,尤三月春江水。
“嗯。”陆西雨轻声回应。
陆扬又笑了笑,绕过车走到她身边,揽着她肩头道:“那我把它送给你,好不好?”
“谢谢,我没有驾驶证,开不了。”陆西雨缩开肩膀躲避他亲昵的举动,婉拒道。
她跟陆扬并没有多熟,如何能无缘无故承人家如此大礼?
“我可以给你配司机。”他再次诱惑道。
修如刀刻的手指轻轻拈起她的一缕头发缠绕在指尖肆意把玩着,深如墨渊的眼眸再次锁定,拉她入无尽的海。
“陆扬,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眼里的笑意翻滚,如波涛骇浪,“这个问题你以前不是问过吗?我把你当亲人。”
是亲人还是情人?
陆西雨拂开他的手,浅浅扯出一抹笑,道:“那就好。”
电梯直达酒吧的顶楼,那个陆扬称之为家的地方,早已恭敬地等候着两名白衣男女。
“小姐的伤二次处理过了,是中途又受过伤吗?”白衣男问。
陆西雨轻点头。
坐在一旁喝茶的陆扬抬眸看她,“怎么受的伤?”
“被那些人追着摔的。”陆西雨有意道。
白衣男还要说什么,被陆西雨瞪着咽了声。
整个拆线的过程很顺利,全程陆扬都很有耐心的坐在那里喝茶。
医生除了叮咛医嘱,也再无半句多余的话。要不是那个白衣女总是欲言又止的样子,陆西雨可能以为他们就只是来给她拆线的而已。
“我上次的衣服是你换的吗?”陆西雨对白衣女问。
她如果敢说:你说什么?我不知道。
陆西雨就势必要削了陆扬。
只见白衣女抿了抿唇,透出几分紧张的样子看向了陆扬。
陆扬依旧喝着茶,连眉目都没有抬。
白衣女才轻轻道:“是我,小姐身上有很多旧的疤痕,可以试试北心医院最近研发的一款祛疤痕膏,效果很——。”
不知道是白衣女多说了几句话,还是她说陆西雨身上有旧伤痕这件事,总之陆扬是蹙了眉头。
白衣男肘了一下白衣女,白衣女便连忙咽声。
她能说出陆西雨身上有伤痕,那就能证明衣服肯定是她换的了。
陆西雨对她笑了笑,“谢谢,我知道了。”
白衣男示意白衣女去收拾医药箱,他自己则走到陆扬面前恭敬又小声地道:“陆先生,小姐的伤我们已经处理好了,那边——”
陆扬抬眸看他,白衣男生生咽掉关键词,“也好了。”
看得出来,这两个医生很怕陆扬。
陆扬没说话,抬手在腕表上点了一下,电梯门自动打开了。
意思很明显,他们可以走了。
白衣男如释重负,拽着白衣女便进了电梯。
“等等!”
电梯即将关闭,陆西雨连忙道:“我跟你们一起下去,”她对陆扬道:“我先去上班。”
然而,刚一起身,陆扬拽住她的手,强势拉着她坐到他的腿上,随之电梯门轰然关闭。
陆西雨惊恐地看他。
“今天酒吧歇业,你哪里都不要去,”陆扬微仰头,张着人畜无害的眼眸对陆西雨曾睡过的那间房间抬了抬下巴,“就回房间好好休息。”
房间里,猫猫正坐在床上舔着它的猫爪子,对上他们的目光时,便“喵呜”地叫了一声。
“放开我。”她没吼他,只是声线极冷,似压抑着无数即将喷出的冰棱。
扣在她腰上的大手丝毫不为所动,陆扬眸光依然清澈,柔声哄道:“小语,你听话,我就放了你。”
陆西雨冷眸瞥过他,“我不想跟猫睡。”
“猫猫很干净的,”陆扬弯起眉眼,泛出笑意,“家里就两间房,你不想跟猫猫睡,难道你想跟我睡?”
“我跟猫猫睡,你松开我。”陆西雨妥协道。
此刻在他的地盘,还不是跟他翻脸的时候,况且,不管是他的脸上还是眼里,都找不到一丁点欲色的征兆。
“柜子里的衣服都是你的,需要我帮你擦头发吗?”陆扬一松开手,陆西雨就倏地站了起来,他仰头看她,依然纯情又无害。
必须承认,这个男人很厉害,能说会演,还能完美地克制。
“行,我先去冲凉。”陆西雨眯了眯眼眸,向房间走去。
既然这个男人要演,那她就陪他演,她的身边,绝不放蛇。
“喵呜——!”
答应跟猫睡的陆西雨一走进房间,就拈起猫咪命运的后脖颈把猫给甩了出来,然后房门“嘭”地一声关死!
猫猫可怜兮兮地趴在陆扬怀里,就差哭出来了。
“小语脾气不好,你多担一下。”陆扬撸着猫,脸上的笑意一点没消减。
冲了凉出来的陆西雨仿佛变了个人般,没那么冷戾了。
柜子里有许多漂亮的衣服,但她挑了身最暴露的,低腰裤配超短上衣。
莹白且盈盈一握的腰间明晃晃敞露在外,跟一身精致的黑简直是绝搭。
她单手插兜,笑吟吟地走出,右手捋着头发露出她光洁好看的额头,兜里的左手握上那把最锋利的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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