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人!”单柏聿看到老翁倒地后,以最快的速度来到老翁身边查看伤情,然后一脸惊恐和不安的表情抬起头看了看不远处的单子墨。
“站住!”单子墨突然感到颅内血压飙升,看着黑暗的街道,那个闪过的身影,拔腿就要去追。“少主!”单柏聿立刻叫住了他,“高人他……”他的声音既着急又哽咽。单子墨只得放弃追赶凶手,闪现到老翁身边。“可否移动?”单子墨谨慎地询问。
“把他抬进来吧!”门后传来老妪的声音。单子墨、单柏聿、紫忠和一眼会四个人小心翼翼地将老翁抬起来,生怕再造成伤害,来到厢房,将老翁放在床上。老妪坐在一边,一手搭在他的脉搏上,深深叹了口气,摇摇头,抬手拭去眼角的泪水,走了出去。
“少主,给!”璃从后院石棺上将那支冷箭取了回来递给单子墨,单子墨接过冷箭,又与老翁胸前的冷箭对比。“是同一个人所为!”一眼会凑近瞧了瞧,“但使用弓弩的人可不在少数,单凭这箭可确定不了凶手!”
这时单柏聿从他的包袱里掏出一个木匣子,打开匣子,里面瓶瓶罐罐各种各样的药,这是他为自己备的药,这些年他已经习惯了,跟在单子墨身边少不了受伤,简单的伤他也学着自己处理。
单柏聿像替单子墨取左肩断刃一样,为老翁取出冷箭。可这箭与短刃不同,从正面取,箭头的倒刃会带来二次伤害,只能斩断箭柄,从另一头将箭抽出来。这穿身之痛,同样极具伤害!正在犹豫时,眼尖的璃突然喊道,“快看,那伤口处开始发黑了!”
“不能等了!”一眼会也看到了,“这箭有毒!”“动手!”单子墨掏出靴筒中的匕首,斩断箭柄。一眼会和紫忠立刻又将老翁扶着坐起来,单柏聿来到老翁背后,这次他使用了极细的线,套住箭头,咬咬牙,用力一扯,箭头被拉了出来!
随后便是手忙脚乱的清理余毒、涂药、包扎,终于老翁又在大家的帮忙下安静的躺了下去。可老翁始终双目紧闭,毫无反应。就这样,大家守着老翁一夜,等待着老翁醒来。
天空破晓,大家谁也不敢睡去,都在等着老翁醒来。终于老翁发出了一丝声音。单子墨连忙趴在他的嘴边听他在说什么,听完,单子墨两眼充满的震惊和难过。“别多想,会好起来的!好好休息便是!”单子墨没有听老翁的话,只是在安慰他。
老翁艰难地摇摇头,用尽力气说,“孩子,时间不多了,这箭上的毒已攻心,真的不能再等了!”老翁猛咳一声,震出一口血,顺着嘴角溜出来,那血已经泛着青色!“不然,老夫这身从未用过的内力就白费了!”
“莯小姐!”单子墨见拗不过老翁,便转头对一旁的莯玄月说道,“高人要将他一身的内力传授于你!你上前来!”莯玄月听完一怔,“不可!”莯玄月连忙拒绝。“就算完成高人的心愿吧!莫要推辞了!时间可能真的来不及了!”单子墨直接走过去,拉上莯玄月的手,将她带到老翁身边,与她一起跪在老翁身边。
“孩子,全武国都知道你是百年难遇的纯阳之体,老夫的这内力你也不适用,不如给这丫头,”老翁慈祥地看着他俩,“老夫一辈子虽无儿无女,倒是见你俩格外亲切,这内力也不算白瞎了!但是,还要借小哥儿的龙鳞玉佩一用!”
单子墨听完赶紧将腰上的龙鳞玉佩解下来双手捧给老翁, 老翁接过龙鳞玉佩,带着慈祥的微笑端详着玉佩,“这是老夫这一辈子寻得的最有灵性的玉石之一,它能成就一个名门正派,也是老夫之幸啊!”老翁向莯玄月招招手,“来,孩子,伸出手来。”
莯玄月按照老翁的要求做,伸出一只手,老翁将龙鳞玉佩放在她的手上,又将自己的手盖在玉佩上。突然一股如玉石般莹莹绿光的能量在老翁体内涌动起来,并从身体的各个部位在经脉中流动,最终汇聚在他的手上。在龙鳞玉佩的作用下,那能量涌入了莯玄月的体内!
没过一会儿,荧光消失,老翁搭在莯玄月手上的手臂滑落,整个人向后倒了下去! 这时,老妪捧着衣服走了进来,表情安详,似乎没有了刚才的悲伤。
“阿婆……”单子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赶紧起身去搀扶老妪。“孩子,不必多说,”反而是老妪在安慰单子墨,“命数到了,该来的总是要来的。”老妪熟练地给老翁换好衣服,坐在一旁嘴角挂着微笑,抚摸着老翁的手。
正午时分,老翁又缓缓地睁开双眼,看着身旁的老妪,笑了笑,“阿莲,咱们该上路了。”“你先走,我跟上!”老翁又看了看单子墨,“莫要替老夫寻仇……”抬起的手重重地落在床边,咽了气。
“走吧,抬到石棺去。”老妪依旧握住老翁的手,安排单子墨他们将老翁抬到后院的石棺里。
柴房前的小院,两口石棺整齐的摆在中间。老翁安安静静地躺在那口曾经帮单天翔和单子墨躲过心魔的石棺中。安顿好老翁,老妪便躺进另一口石棺中,其他人都在阻止她。老妪摆摆手,安静地躺下去,没一会儿,也竟没有了呼吸,二位就这样去了!
单子墨七个人料理后事,一行人走出这个青石村尽头的院落,单子墨满是悲伤地合上院门,一瞬间,那悲伤的目光变得犀利而充满仇恨,“你们觉得,凶手会是谁?”
“如果按这个时间算,恐怕最大的嫌疑就是灵玉镇镖头的手下。”一眼会分析道,“或者是他背后更大的势力!”
“右相?”单子墨皱着眉头,“对了,阿依金族那几个人呢?怎么出了灵玉镇就没有见过他们?”
“嗐!”单柏聿牵着马,“别提了!跑了!”“怎么会跑了呢?”单子墨跳上马背,勒了勒缰绳,调整好方向。“少主,咱们一出了城门,那几个人就跑了!”璃撅着嘴不满地说道,“咱们冒着生命危险救他们,竟不招呼一声就跑了!太不仗义了!”
“怨不得他们,”单子墨摇摇头,“毕竟是咱们先把那一男一女送到镖头手上的,没有信任是正常的事!无需懊恼。”“少主您倒是想得开,您这一刀要是救不回来,我就只能陪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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