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正僵持间,两个人快步过来了,其中一个人是医院行政科的马科长和王副科长。
马科长一上场就表明了身份,然后就跟高科长寒暄起来,几句下来,高科长同意在医院问话,王子月和韩弈民都在医院问一下,让工会的领导做个见证。
苏家看事态缓和下来,苏父苏母心照不宣地使了个颜色,这是个好机会。
在马科长的带领下,一行人去了一间空办公室,气氛比较好,不像是问讯,更像是聊天。
王子月是个悲观主义者,像钢厂的大型厂子,保卫科的力量是非常强的,今天的事件有可能是个偶发事件,也有可能是人为。
王子月担心有人为了从这件事获利,牺牲其中某些人的利益,而这人中有可能包括自己或者韩弈民。
能够在医院进行沟通,对她来说是比较安全的。
"王子月,你说一下进了钢厂的踪迹和去过的地方。"高科长神情和缓了一些,问话的过程还是官模官样的。
王子月看了一下马科长,马科长冲她点了点头。
“我大概快九点的时候进了钢厂,什么地方都没去,就直接去了舞台那个院子里。
韩弈民去忙了,我在院子里看着忙忙乱乱的人。等到快十点的时候,人多了起来,我看韩弈民站在梯子上检修,非常危险,我想过去给他扶梯子。
没等我到了跟前,他就从梯子上下来了。我就站在稍微近一点的地方看着他。没有靠近舞台,因为到处都是乱哄哄准备的人。
事情发生前,我看到苏瑞红一直跟在韩弈民后面,不停地想跟他说什么。她追韩弈民追得急,脚不知道怎么就勾住了线,然后那根杆子就摔了下来。
苏瑞红往前扑倒的时候,正好将韩弈民扑倒了。这根杆子影响了其他三根杆子和中间的横杆,舞台不太稳了,众人都往下跑,韩弈民爬起身就将苏瑞红也抱了下来。
后面我们一起将苏瑞红送到了医院。她做了检查,肩膀骨头骨折了,脚崴了,肌肉有淤伤。
我讲完了。”
王子月尽可能将当时的场景还原,说苏瑞红脚绊线的时候,韩弈民一直盯着她。她并没有回望,这个事情她没有撒谎。
唯一撒谎的地方就是苏瑞红是有意推开韩弈民的,不是无意识的动作。她在这上撒了谎,并不感到愧疚。
“你有没有注意到有人在那根杆子旁逗留或者弄什么?”高科长继续问。
“没有,苏瑞红,我那会听说过她的名字,并不认识她,后面在送医院的途中才知道。她一直往韩弈民身边凑,我很不喜欢。
我一直盯着她,万一有什么过界行为,我就要跟她吵吵。”王子月并没有掩饰自己对苏瑞红行为的不满。
“你之前听过苏瑞红?”高科长有点奇怪。
王子月点点头,“我跟韩弈民订婚两年多了,韩弈民没有掩藏这件事情,厂子里的同事,他的同学都知道这件事情。
可是,近期苏瑞红的爸爸给韩叔叔打电话,想把苏瑞红介绍给韩弈民。苏瑞红的哥哥苏瑞刚是韩弈民的同学,他们知道韩弈民有未婚妻。
韩叔叔拒绝了苏家。韩弈民也郑重跟苏瑞刚说了他的拒绝之意,并且为了防止瓜田李下,他们约定了等我跟韩弈民成亲之后再继续同学交往。
但是,并没有什么用,苏瑞红不知道使了什么法子,调入了钢厂。我今天来钢厂,就想跑去问问领导,是不是对这种抢别人未婚夫的行为是赞同的,不然怎么将苏瑞红调入了钢厂。”
王子月越说越生气,她有点遗憾发生这种事情,可惜了她的准备。
高科长听了,也是无语了,没想到后面还有这样的事情。他听到王子月后面的几句话,习惯性地维护:“王同志,我知道你们小两口感情好,钢厂的领导估计不知道苏瑞红动机不纯,不然不能支持她调入钢厂的事情。”
王子月现在就是被人抢男人的女人,生气是可以谅解的。
王子月趁势发问:“高科长,希望钢厂能说到做到。别最后因为这件事情,担个救人的名声,让我跟韩弈民退婚。”
高科长摇头,“不会,不会,不会发生这种事情,我们钢厂不会支持这种事情。”
钢厂工会的樊主席是位四十岁左右的女士,她柔声安慰着王子月:“小姑娘,不会的,钢厂对工人各项要求都比较严格,对于破坏别人家庭的行为是严厉禁止的,会予以最大的处罚。你不用担心。”
王子月点点头,“樊主席,有您说这话我就放心了。到时候,苏家想趁着这个机会让韩弈民娶苏瑞红,我就全指望您了。”
樊主席心里妈妈逼,这还怎么赖上了,可是这个时候不是能退缺的时候,她代表的是钢厂。
“你放心!”她心痛地做着知心大姐的样子,她平常做工作,一般情况下,对于闹腾的人会让步多一些,听了钢厂的缘由,再应承王子月的请求对她来说是一件失策的事情。
高科长清了清喉咙,“我们问完王子月,再问问韩弈民。你们医院的人可以跟王子月一起出去了。”
王子月摇头,“我要听一下,我是韩弈民的家属,有资格在这里听。”
马科长朝高科长笑了一下,“老高,我作为娘家人也听一听,涉及秘密的我回避,其它听听也可以吧?”
高科长考虑了一下,点头答应。
“韩弈民,讲讲今天早上的经过?”
韩弈民平静了一下心情,王子月的讲述让他意识到苏瑞红穷追不舍地行为对王子月的伤害是巨大的。
他总是觉得自己不理睬别人,王子月就不会受到影响,实际上王子月是愤怒的,而且也是不安的。
刚才因为苏瑞红受伤而生起的怜惜和左右为难的情绪都已经散去,只留下满满的心疼和内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