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瑞刚跟了苏父进去。
“爸,你真的很让我失望。”
苏父刚准备和儿子谈心,儿子的话抛头盖脸就来了,倒反天罡,倒反天罡。
苏父气得不行,背过身压了又压,这才开口:“瑞瑞,爸爸还是把你教的太文气了,世上的好东西都是要抢的。
虽说都是为人民服务,可是层级不同,调动的资源不同,能做成的事情就不一样。
人人都有一颗向上爬的心,我为了这个位置付出了很多,年轻的那会整天加班,忽略了你们娘几个。这就是我奉献了家庭时间。
第二,对上面的领导,我是尽心尽力,有事随叫随到,过年过节都要送礼,而且礼还不能低....”
苏父说着说着,看到苏瑞刚张大的嘴巴,他惊觉这些事说给这个儿子不太妥,万一给秃噜出去,是非常不符合主流价值观的。
“刚才说的事,你不要跟人说出去。总之,我跟你说,上下五千年,你要想要点好东西,都是要争要抢的,期望着别人给你送上门来,那是不可能的。”
“那样太不道德了,而且韩弈民愿意还好说,不愿意抢过来对瑞红也不会好,到时候日子过得不舒心,你们就知道造的是什么孽。”苏瑞刚说话说得戳人心窝子。
“这也是个问题。”苏父叹息点头。
“可是找一个好后生不容易,好不容易遇见个好的。”苏父还是不想放弃。
“爸,什么锅配什么盖,你觉得瑞红能守住韩弈民吗?人家对那个小对象百依百顺,抢过来即使有你们压着,他们的日子也好不了。”
“怎么好不了,过日子不就是那样,跟谁不是一样,我跟你妈不也过得很好吗?”苏父拿自身的经验一套,感觉男女过日子就是那么回事,最后都一样。
“你跟我妈过得好吗,三天两头就吵吵嚷嚷,小时候你们还经常打架呢,这叫好吗?”苏瑞刚嗤之以鼻,他什么都知道。
苏父看说不动自己儿子,干脆一挥手,"你出去吧,这个事以后你不用操心,整天给家里人倒台。"
苏瑞刚不依不饶,“你们要是搞出什么事来,我就大义灭亲。”
苏父很生气,一叠声地喊苏母进来,“你看看你生的忤逆子,为了个外人,还要告我们家。”
苏母一头雾水,“告什么,有什么可告的,你是不是好日子过够了,那些告自己的父母的都家破人亡了,你也要害死一大家子吗?”
“你们能不能不要大惊小怪,不要对我同学下手,只要下手我就举报,到时候你们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你个死脑筋,不弄了,不弄了。”苏母服软答应,苏父待要说什么,苏母一个眼色他就闭嘴了。
这一件事好像消停了。
苏家找了个关系把苏瑞红调到钢厂了,这个事起初瞒着苏瑞刚。苏瑞刚过了一段时间知道后,打电话通知到了韩弈民。
他就只能做到这里,再多他就做不了什么,都是自己的家人。
韩弈民上次没有给自己母亲打电话,这次苏瑞红调进钢厂,他将事情原原本本地给说了一遍。
黄超英知道这个事情比较棘手,可以让韩弈民调走,可是到林市的单位有点屈才,到北平的单位不容易出头,在长安的钢厂有人脉有资历,出头指日可待。
黄超英同韩弈民一样,很烦这种事情,大街上那么多有了归属的男人不找,非盯着别人碗里的,不高级。
而且背后一直有窥伺的人,真是让人浑身不舒服啊!
“那要不等子月回来,先摆宴再领证,中间这段时间警醒些,不要一个人去什么地方,不要吃酒。”黄超英暂时这么安顿儿子。
她跟韩父都有工作,没法回去照顾韩弈民,这个时候有个家人在身边,有个什么事情也能及时接应。
母子两人商量一会,并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黄超英跟小儿子联系完,对于孤身在北平的大儿子也有点担心,又打电话去催婚。他们做父母的不能陪在身边,只希望儿子有个革命伴侣能一起照顾。
韩弈列担心母亲多说,只是说自己实验繁忙,没有时间考虑个人问题。
因而他并不知道韩弈民遇到了这一茬事。
黄超英给儿子打完电话,思想前后,就将这个事给王子月说了。
王子月在上班的时候接到黄超英的电话,了解了发生什么事情之后,也是无语,韩弈民就跟个唐僧肉一样,天天有人惦记。
她倒有个法子,苏父给韩父打过电话,她作为未婚妻可以打上门去,让这一家子看看她不是好惹的。
王子月破天荒地请了假回了长安城,她要去看一看韩弈民,跟韩弈民商量一下。
王子月九月三十号去了长安,韩弈民来车站接的她,钢厂十一搞活动,王子月可以作为家属参加。
王子月跟韩弈民商量打上门的事情,韩弈民仔细想了一下,这一招也有可取之处,说不定能取得奇效。
他又不太舍得王子月作出这种泼妇的举止,王子月在他心目中一直是文气的,不是那种胡搅蛮缠的人。
这种事情有时候闹不起来,反而有种虎头蛇尾的感觉。
王子月默默打开自己的包裹,里面有一个小喇叭,王子月通过喇叭喊着,“不要抢我对象。”
韩弈民被王子月的奇思妙想震住了,有谁能想到这样的法子,只有亲爱的王子月。
王子月这次还是去的市医院的宿舍,她住在这边既能跟这边的医生认识认识,也能省点钱。
她心中怀着一腔孤勇,要在第二天去会场上拿着喇叭闹一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