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春月咽了口唾沫,在正屋里坐下。
秦冬雪过来给爹爹端饭,一眼瞧见秦春月,惊喜地睁大眼:“春月姐姐回来了!”
秦春月勉强笑了笑,嗯了一声:“我回来看看,一会儿就走了。”
秦冬雪恋恋不舍:“春月姐姐,我好想你呀!”
自从大房分了家,连带着好几个姐妹都被分出去了。
秦家大院如今只有秦秋烟和年纪小的秦秋可。
秦秋可胆子小,日日在屋里也不跟她玩。她只能跟着娘时不时地出去捡柴喂鸡。偶尔几次去隔壁找小芝和小梅,她们都在帮家里干活,竟然还要出去挖野菜,根本没有时间陪她玩,笑容都少了很多。
秦春月摸摸她的头,温柔地说:“几个月不见,小雪你又长高了。我带回了一些荷包,分给大家,都是我自己闲来无事绣的,到时候你喜欢哪个尽管挑。”
秦冬雪顿时高兴起来:“谢谢春月姐姐!”
她毫不犹豫地把自己碗里的荷包蛋用筷子夹起来,放进秦春月碗里。
“姐姐,这个蛋给你吃。”
秦春月一怔,冷了一夜的心重新变得暖洋洋起来。
苏梨的手艺一如既往,下个面条也比普通的馆子好吃十倍,香得恨不能把舌头都吞下去。
秦老根吃了一碗,意犹未尽,伸着脖子看别人碗里的,疑惑地说道:“我怎么觉得我这饭量越来越大了呢?锅里还有面没呀?”
田桂兰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有面汤!”
秦老根也不介意,笑呵呵地就去盛面汤了。
“面汤也好,面汤也香!”
他正捧着碗喝汤,秦见湖就找上了他。
“爹。”神色有些忐忑又带着期待。
秦老根不明所以,微微皱起眉头,“说。”
“爹,我有个事儿想跟您商量。”
秦老根暗自琢磨着,缓缓开口:“什么事儿啊。”
秦见湖搓了搓手,紧张地说:“我在饭馆干了这么久,也琢磨出很多东西。我想着咱也开个饭馆吧,肯定能赚钱。”
他早早就有这个想法,昨晚更是想了一夜,才终于决定提出来试试。
不管爹娘是否同意,至少他问过了。
要是不同意,那也没办法。
秦老根刚要开口,就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秦见江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
秦见江满脸急切,大声说道:“爹,我那鱼塘挖好了,现在就差买鱼苗的银子了。您可得帮帮我。”
“什么鱼塘?”秦老根被他弄蒙了。
啥玩意儿?
咋的一大清早,个个都不让他安生?
说的一个比一个让他听不懂?
秦见江深呼吸一口气。
“是这样的爹,我打算自己做个小生意,挖鱼塘养鱼,但是买鱼苗需要花银子,我们手头上银子不太够用了,能不能跟您借一点?我以后赚了钱一定还给你!”
秦老根心头一凉。
赚了钱还给他,那要是不赚钱呢?
要是赔钱了呢?
那就不还了?
他不由好好将大儿子审视了一番。
秦见江以为他不信,竖起三根手指头,“爹,我保证,赚了钱立马给您送来!”
就差发毒誓了。
秦老根觉得很稀奇。
这大儿子在家时是个闷葫芦,向来不吱声,分了家倒是有点儿上进心了。
就是可惜,这上进心一听就不靠谱。
养鱼?
真要那么好养,还用得着儿子去?他这个当爹的早就养了!
“你们兄弟俩倒是来的巧,一个说要开饭馆儿,一个说要挖鱼塘,别的不提,全是要花银子的,家里就这么点儿银子,真给你们霍霍了,大家都喝西北风不成?我可没那么多银子让你们扔!”
秦老根看看秦见湖,又看看秦见江,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真当人人都是老四?
还是人人都有阿梨那样的好运气?
况且人家老四和阿梨时凭一己之力带飞全家,他们这带飞肯定不用想了,别拖垮全家,他就谢天谢地烧高香了。
秦见湖见状,有些着急,脸上泛起一丝红晕:“爹,开饭馆肯定比养鱼靠谱啊。我在饭馆那么多年,也知道怎么干。”
秦见江不服气,眉头紧锁:“养鱼怎么就不靠谱了?等鱼养好了,那能赚不少钱呢。”
“大哥,饭馆每天都有客人,只要开得好,那是稳赚不赔的买卖。”秦见湖冷静反驳道。
他只听柴氏说大房要做生意,没想到竟然还要借钱,和他赶到一起去了。
这门生意,怕是要凉了。
“哼,你那饭馆得花多少银子?还不一定能成呢。我的鱼塘已经挖好了,就差鱼苗,花不了多少银子就能有回报。”秦见江不甘示弱,眼神中透露出倔强。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吵得不可开交。
秦老根看着面前争得面红耳赤的秦见湖和秦见江,眉头紧紧皱起,脸色越发严肃。
他抬起手,微微往下压了压,示意两人安静下来。
“老二啊,你说想开饭馆,这想法是不错,可你也不想想,家里刚盖完屋子没多久,这花费了不少银子。而且开饭馆哪是那么容易的事儿?得租铺子、买食材、雇人手,这一桩桩一件件,哪样不要银子?家里哪还有那么多闲钱给你折腾?”
秦老根语重心长地说道,眼神中带着一丝无奈。
秦见湖一听,急忙辩解道:“爹,我在饭馆干了这么久,我知道怎么经营,肯定能把饭馆开好,只要饭馆开起来了,那就能赚钱,以后家里的日子也能过得更好啊。”
秦老根摇了摇头,神色凝重:“你光想着赚钱,万一赔钱呢?赔了钱怎么办?临安府,盛丰县,一共有多少家饭馆儿你数过没有?多少是新开的,多少倒下的,多少背后是大老板富贵人家有权有势的?不小心沾染上什么,招惹了谁,到时候家里可就得跟着你一起受苦。”
不是自己不愿意相信这些儿子,实在是,他左看右看,这些儿子都没有老四那样的好本事啊。
不成!
绝对不成!
这时,秦见江忍不住插嘴道:“爹,那我呢?我那鱼塘都挖好了,就差买鱼苗的银子。养鱼可比开饭馆简单多了,只要把鱼苗放进去,等鱼长大了就能卖钱,最多不过几个月而已!”
秦老根转头看向秦见江,脸色依旧严肃:“老大,你也别觉得养鱼就容易。这养鱼也是有学问的,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养得好。万一鱼出了什么问题,你这投入的银子不就都打水漂了?”
秦见江不服气地说道,双手握拳:“爹,我都打听好了,养鱼就那么简单,不然湖里的鱼怎么长大的?肯定能成。”
秦老根气不打一处来。
他怎么生了这么一个榆木疙瘩?
真是气死他了!
莫非,能教懂他们道理的,不是自己,而是南墙?
他幽幽一叹:“你们两个啊,都只想着自己的事儿,光看到赚钱的一面,却不想想这其中的利害。家里现在的情况你们也清楚,哪有那么多银子给你们去冒险?”
秦见湖和秦见江对视一眼,都有些不甘心。
秦见湖再次开口道,眼神中充满期待:“爹,那您就不能帮我们想想办法吗?我们也是为了家里好啊。”
秦老根坚定地摇了摇头:“我谁也不帮。你们要是有本事,就自己去想办法筹钱。要是没本事,就老老实实种地干活。家里经不起你们这么折腾。”
说完,秦老根背着手,毫不犹豫转身离开,留下秦见湖和秦见江站在原地,满脸沮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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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氏在孙府门口等了几日,却始终未能见到孙老夫人。
她心中焦虑不已,思来想去,想到了苏梨拿出的孙府令牌。
元氏觉得此事非同小可,不能再这样干等下去,于是决定先回秦府。
回到秦府后,元氏立刻找到了夫君秦正兴。
元氏面容姣好,此刻却眉头紧锁,她焦急地说道:“夫君,我在孙府等了几日,都未能见到孙老夫人。我想到苏梨拿出的孙府令牌,此事极为蹊跷。”秦正兴听后,同样震惊不已。秦正兴身着锦袍,微微皱起眉头,满脸疑惑,语气中带着轻蔑:“这怎么可能?那秦老根一家不过是乡野村夫,怎么会和孙老夫人有什么交情?”
元氏皱着眉头说道:“我也觉得奇怪,可那令牌确实是孙府的无疑。说不定他们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关系呢。”
秦正兴沉思片刻,说道:“此事不可小觑,得赶紧告诉爹娘。”
于是,秦正兴和元氏来到了秦老夫人和秦老爷子的住处。秦正兴将事情的经过详细地说了一遍。秦老夫人和秦老爷子听后,也是惊讶万分。秦老夫人身着华服,保养得宜的脸上满是疑惑:“这秦老根一家竟有如此能耐?能和孙老夫人攀上关系?”秦老爷子身着长袍,眉头紧锁,说道:“此事必有蹊跷。我们得弄清楚他们到底是怎么和孙老夫人扯上关系的。”
秦正兴说道:“爹、娘,不如我们以自己的名义下贴,命秦管家去秦家大院喊秦老根夫妇前来,当面问个清楚。”
秦老夫人点了点头:“也好,就这么办。”
很快,秦管家带着帖子来到了秦家大院。秦老根和田桂兰接到帖子,心中疑惑不解。秦老根皮肤黝黑,满脸困惑:“这秦府怎么突然下贴让我们去?”田桂兰也一脸茫然,微微皱起眉头:“不知道啊,咱也没得罪他们啊。”
虽然心中疑惑,但秦老根和田桂兰还是决定前往秦府。来到秦府后,秦老根和田桂兰被带到了秦老夫人和秦老爷子面前。
秦老夫人看着秦老根和田桂兰,开门见山地问道:“听说你们家有人有孙府的令牌?这是怎么回事?”
秦老根和田桂兰对视一眼,皆是一脸茫然。秦老根挠了挠头,说道:“我们也不知道啊,什么孙府令牌?我们没见过啊。”
秦老夫人皱着眉头说道:“别装傻了,你们家肯定有人和孙老夫人有交情,不然怎么会有孙府的令牌?”田桂兰急忙说道:“老夫人,我们真的不知道啊。我们就是普通的乡下人,哪有什么交情啊。”
秦老爷子说道:“你们好好想想,是不是你们家哪个孩子在外面结识了孙老夫人?”
秦老根和田桂兰努力回忆着,却怎么也想不起来。秦老根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我们真的不知道啊,我们家孩子也都是老实本分的人,不可能和孙老夫人有什么交情啊。”
秦正兴在一旁说道:“你们再好好想想,那令牌可不是一般的东西,肯定有什么特殊的来历。”
秦老根和田桂兰绞尽脑汁,还是想不出来。秦老根愁眉苦脸地说:“我们真的不知道啊,要不你们去问问我们家其他孩子?也许他们知道呢。”
秦老夫人说道:“那好,你们回去把你们家孩子都叫来,我要一个一个地问。”
秦老根和田桂兰无奈,只好回去把家里的孩子都叫到了秦府。秦秋宝、秦春月、秦秦冬雪等人来到秦府后,也是一脸茫然。
秦老夫人看着他们,问道:“你们谁知道孙府令牌的事情?”
孩子们面面相觑,都摇了摇头。秦秋宝一脸懵懂,说道:“我们不知道什么孙府令牌啊。”秦春月也说道:“是啊,我们从来没见过什么令牌。”
秦老夫人皱着眉头说道:“那这令牌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你们好好想想,最近有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
孩子们仔细回忆着,却还是想不起来。秦秦冬雪突然说道:“我想起来了,有一次四婶出去了一趟,回来的时候好像拿了个什么东西,但我没看清楚是什么。”
秦老夫人眼睛一亮:“四婶?是不是苏梨?”
秦秦冬雪点了点头:“是的,就是四婶。”
秦老夫人说道:“把苏梨叫来。”
很快,苏梨被带到了秦府。苏梨面容清秀,此刻却神色紧张。秦老夫人看着苏梨,问道:“你是不是有孙府的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