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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娘的比方真是有趣,他们知道娘亲这么看他们吗?”睿昭仪笑成了一团,“龙生九子各个不同。是说个性上的不同。不卑不亢是说一种为人处世态度,这不是一种个性。不卑是对位高者不卑,不亢是对位低着不亢。五个孩子个性上不同,但皇上和皇后娘娘教得好,都是不卑不亢的。”

    江月白听完,高兴地说道,“赏!高人啊!”

    “厉害啊。甘拜下风,当得起一个睿字,”卢婕妤笑着说道,“刚刚你自封大神我还不服,如今,服气!”

    学渣袁嫔星星眼,“睿姐姐,我好崇拜你。好想把孩子给你教啊。肯定不卑不亢。”

    睿昭仪忙说,“别别别,你自己教肯定教的好。我就是个写话本子的。说的好听,自己不会做啊。”

    江月白笑道,“欢迎多来指导育儿。”

    忽而卢婕妤说道,“娘娘,你还是不要让孙贵人给你带孩子了。”

    “为何?”江月白放下了筷子,认真地听卢婕妤说话。

    坤宁宫跟其他宫不一样,自古以来都只能住皇后一人。所以自从去年五月江月白搬到坤宁宫后,孙贵人就单独住在了旁边的清雅阁里。每天白天去帮忙看看孩子,吃完晚饭再回去。就像是请了个阿姨一样。

    “因为这是人性,”睿昭仪慢悠悠地说道,“最开始孙贵人会感恩能经常见到皇上。后面就会怨恨你不给她机会,人心总是不足的。天天有肉在眼前吃不着,心里会难受的。”

    说着把肉夹进了嘴里。

    睿昭仪优雅的黄段子惹得大家哄堂大笑。

    江月白也有这样的想法。

    自从除夕夜打了一次斗地主后,孙贵人就变了,原来挺柔顺善良的女孩子,心思变得复杂了。之前还在自欺欺人,如今被两个小姐妹这么一点破,顿时做出了决定。

    也瞬间明白了自己下意识地选择。她没有把孙贵人真正当成自己人。孙贵人表面看起来跟她是一类人,实则不是。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回去,就有人来报,华妃以“顶撞高位妃嫔”的理由打了秦才人,罚她在院子里的大太阳下跪着。

    “娘娘,这就是前车之鉴啊。”睿昭仪一副痛心疾首的关切。

    华妃上次病了之后,李北辰就以宠幸秦才人安抚华妃,打算干脆让秦才人生个孩子放在华妃跟前养,这样华妃也算有个寄托。

    华妃最开始觉得如果秦才人的孩子养在自己跟前也挺好的。可是后来苦巴巴地盼着皇上来,结果皇上被欢声笑语地截胡迎去了隔壁家,能不难受嘛。

    江月白想了想,放下筷子就要起身。卢婕妤连忙喊住了她,“娘娘,你就别去管她们之间的官司了。这是她们宫里内部的家务事儿。秦才人是个有主意,不是个好拿捏的。”

    江月白没听劝,还是起了身,“还是看看去吧。”

    卢婕妤跟着起身,“唉,娘娘您这就是操心的命。您还怀着皇子呢。就别去了。我替娘娘去看看吧。”

    三个孕妇,外加一个不爱说话默默给大家递帕子递勺子捞锅底子的吴才人。她不去干活谁去。

    反正皇上颁了圣旨,命她协理皇后处理后宫事务,就算位份比不上华妃,但权限在这里,总归有点用的。

    江月白走到半路,就有人匆匆来报,“启禀皇后娘娘,秦小主太阳底下跪着头晕想要进去,华妃娘娘不让,直接把人给打死了。”

    江月白眉头紧皱,“派人告诉皇上了吗?”

    怎么才一个犹豫之间,就出了条人命。

    “奴才已经让福子跑过去报信。”太监已经有些年岁,脸上的皱纹更深了。

    卢婕妤扶了扶江月白,“皇后娘娘您别急,小心着身子呢。让皇上去定夺。皇后跟宠妃对上的没有好下场。何况皇上都请神来治她了,想必没有多少人间的手段。娘娘,您要以史为鉴三思啊。”

    旁边的太监听着嘴角抽了抽,婕妤娘娘太敢说了,这要是一般人得要拖出去斩了。

    江月白心领神会,默契地配合卢婕妤,她抚着肚子,缓缓坐下了身子,“本宫肚子有点难受,快,宣太医!”

    卢婕妤对傻站着的老太监说,“快去啊,还愣着干什么。传太医,快去传太医!可别耽搁了。”

    “是,奴才这就去,这就去!”老太监立马回过神来,升职加薪的机会来了。立马不顾一切地迈腿狂奔起来。

    一路跑还一路为江月白造势,“快,快去请太医。皇后娘娘动了胎气!”

    皇上跟太医赶到时,锅子什么的都已经收了起来。江月白就躺在景仁宫的侧殿里,面色苍白,泪眼盈盈。

    “皇后,你怎么样了?”李北辰急切地问道。

    “臣妾,臣妾还好,”江月白温婉而脆弱地一笑,转而急切地问道,“臣妾方才听说了华妃妹妹的事情,一着急有些腹痛,没能赶去看看。请皇上恕罪。”

    “没多大个事儿。”

    李北辰拉起江月白摸过冰的手,“你的手怎么这么凉。”

    “臣妾担心华妃妹妹。”江月白含着眼泪说道。

    “不用担心她。”李北辰声音有点沉,他将江月白搂入怀中,“朕更担心的是你。”

    江月白靠在李北辰的胸口上,手指在他的胸口上画圈圈,“皇上对臣妾真好。”

    李北辰抓过她的手指,含在嘴里吮吸了一下。

    江月白一时没反应过来。难道手指上有火锅味,被皇上闻出来了?

    李北辰抬眸对梁小宝说,“将秦氏好生安葬了。华妃情志病更重了,去太医院给她请御医。没有朕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许探望。”

    梁小宝得了命令退下了。

    江月白觉得华妃其实挺可怜的。自从她非要跳出来说吴才人跟年轻帅气的太医有染,就注定了会“被疯了”,实际上敢广而告之皇上被绿了,脑子本身就被驴踢了,说疯了也不算太过。

    李北辰遣散众人后,爬上床,在江月白身边躺下,合上了眼睛,“朕好累。”

    江月白转身把李北辰抱在怀里,让他枕着自己的胳膊。像抱三皇子一样抱住了他,“我知道,你睡会吧。”

    就像过年的第一份宠爱给华妃,并不是真要做什么,而是给叶相和她的一个荣誉而已,表示一份看重。她偏偏非要硬赶着上床,把自己身体搞坏了,也把跟皇上之间所剩不多的情分搞没了。

    可站在她的角度,这样的要求又没有错。因为不把握住这次,下一次不知道在哪里。

    算了吧。

    李北辰在江月白的臂弯里感受了一股宁静,他快速地陷入昏睡之中。不久就听到宫人又来报,华妃又哭又闹,坚持要见皇上,死活不肯让太医把脉,更不肯吃药。

    江月白悄悄地起了身,带上丽春和侍卫。

    “走吧,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