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心里狠狠的吃了一惊,是真的吃了一惊。
周老板的秘密是绝对不可以泄露出去的,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正因为如此,自己连死党胥迎丰都没有透露一丝一毫。
“胖子你什么意思?不会觉得我跟张慧也有一腿吧?”
“不要装了,我并没有你说的这层意思。就只想问一句,为什么张慧能够得到你的信任,甚至取代了赵金良的位置,成为你和A村合作项目的代言人?”
一开始,苏瑾选的代言人就是赵金良,胥胖子是知道的,还质疑他的决定太过草率,甚至主动提出辞职,帮苏瑾来打理这边的生意。
面对胥胖子的突然袭击,苏瑾弱弱的道,“你也跟张慧吃过几次饭,这个女人挺好,人家有困难,我们能帮就帮一点,你也知道我就是钱多…我说你的股票账户里,持仓市值早就超过300万了吧?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起过?”
胥胖子皱着眉,两眼直勾勾的盯着他,“你别转移话题,直觉告诉我,这个张慧肯定有问题!她老公是谁?你帮了她这么大的忙,她老公为什么从来没打过照面?今天周末,为什么没看到她老公?不会又是一个闵婕吧?”
闵婕是江滨县委宣传部副部长,奉行独身主义,至今未婚。
苏瑾恶狠狠的怼道,“傻叉,人家老公来不来关你球事?”
胥迎丰忽然一拍脑门,“卧槽!我明白了!”
苏瑾心里顿时警铃大作,“你明白什么了?”
胥迎丰的手指隔空虚指着他,“我明白她老公是谁了!”
苏瑾喉结滚动,暗戳戳的咽下一坨口水,“谁?”
胥迎丰的视线四下里扫了一圈,竖起一根手指压在嘴边,嘘了一声,“不可说,不可说。”
苏瑾心中一凛,死胖子难道真的猜到真相了吗?
“我警告你,别乱想,更别胡说八道!”
胥迎丰勾了勾唇,“急眼了是吧?你先听我分析分析。”
“第一,我到现在仍然难以置信,张慧早不辞职晚不辞职,就在要调任县委宣传部长的前夜,突然辞职了!你就没听说过坊间的传闻吗?”
“第二,按照你的说法,她家里条件不好,需要钱,这是一朝一夕能够解决的事吗?况且,如果真是这个原因,张慧本身已经得到了你的信任,恰好你又如此乐于助人,那你干嘛不直接借她一两百万,她继续做她的宣传部长呢?”
“第三,你跟张慧也没有其他的接触呀,包括几次吃饭当中,也没见你们表现出过度的热情。那么,张慧凭什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让你如此信任呢?这不仅仅是合作代言的问题,更重要的是,在她面前你和大圣连起码的隐瞒的意识都没有,这就耐人寻味了……”
苏瑾不敢再让他说下去了,“死胖子你胡说什么,张慧的性子跟闵婕有点像,不希望冲到第一线,各种送往迎来,各种明争暗斗,她讨厌这种生活,只希望安安静静、不受太多打扰,所以非常适合来管理我跟A村的合作项目!”
胥迎丰把嘴凑到苏瑾耳边,几乎用气息说话,“那个人是周老板吧?”
就像一根又粗又尖的矛捅到了心窝窝上,苏瑾大骇!
“死胖子,你玛德,还胡说!”
胥迎丰冷笑道,“你别嘴硬,我把所有的事情联系起来一想,就豁然开朗了!”
“记不记得你刚才说过什么?嗯!你说你对大圣已经采取措施了,只是这个措施看不见,听不着,就像一条蛇从草丛中爬过,一根细线从灰烬里扫过,你告诉我那叫草蛇灰线,不露声色,不着痕迹,潜移默化是吧?”
“哎呀,一个在我们看来经历过不幸的女人,和另一个极有可能重蹈覆辙的女人,同病相怜,惺惺相惜,能不互相感叹,心有戚戚焉?”
“这就是你所谓的措施,希望大圣有所触动,体会到你的用心良苦,最终知其不可奈何而安之若命是吧?”
苏瑾无言以对,感觉自己被死胖子扒得干干净净。
“哥们,你不够意思,我连我爸小时候偷看女人洗澡、当局长时跟一个女下属勾搭的事都告诉过你,可你还对我有所保留。”胥迎丰乜斜着眼睛,语气相当不满。
事已至此,苏瑾是无法再隐瞒下去了,而且必须把死胖子的嘴堵死!
“哥们,不是我有意向你隐瞒,实在是这事影响太大,稍一不慎,弄出人命都是可能的!”
胥迎丰没有答话,只是不停的摇头叹息,眼神复杂的一批。
苏瑾道,“生活中有很多无奈,有些情况你不了解,不要对人乱下定义。但是,你刚才说的话,绝对不可以再跟任何人提起,娇娇不行,你父母也不行,谁都不行!”
胥迎丰白了他一眼,“你觉不觉得这些话有些多余?我踏马的就那么不靠谱?但是有一说一,周老板……”
苏瑾瞥见张慧的身影出现在回廊里,赶紧迎了上去,“张总,酒菜准备好了吗?”
张慧的心情听起来很不错,“你们有没有闻到土鸡汤的香气?太香了,快来吧,我们四个人好好喝一杯!”
不知是担心酒后乱性,还是为了苏瑾和胥胖子的安全考虑,或者两者兼而有之,姚圣雨实行了总量控制:一瓶白酒,外加一箱啤酒封顶。
酒后,四人一起出动,欣赏了一会儿山间的月色,回来后又掼了一局蛋,便早早的睡下了。
凌晨五点时,苏瑾起来撒了一泡尿,看看天已麻麻亮,便叫胖子起床,准备返程了。
胖子翻了个身,倒头继续睡,“还早呢,再让我睡一会儿。”
苏瑾便胡乱穿了衣服,出了门。
不承想,姚圣雨已经起来了,从厨房里飘出了浓浓的鸡汤面的香味。
苏瑾的心里,一下子软得一塌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