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樱眸子微眯了一下,心中恍然,原来这才是他态度转变的原因,可怜陈淑云还以为他回心转意,接受她们母女了。
“这件事我会考虑,你先回去吧。”
苏建设皱眉,苏樱说她会考虑,可是为什么她听到这些不生气,也不委屈,甚至什么也没问,只说会考虑。
苏建设觉得不能逼的太紧了,还是回家再劝劝赵玉梅,如果能让苏樱给小晗替考,那她不嫁给那个残废也是可以的,毕竟她现在这个身体,苏建设怕她嫁过去活不长,她现在这样,再照顾一个人,那日子可想而知。
苏建设站起来。
“那好,那我就先回去了,你妈那儿有钱,让她给你买点儿吃的,我明天再去看你们。”
苏樱抬头,看着苏建设道。
“不要告诉我妈,我的病。”
苏建设点点头,他忽然对苏樱有了点儿改观,她好像还挺在意她妈的。
“好,记得去拿药。”
看着苏建设走远,苏樱微微垂下眸子,手里捏着片子叹了口气。
怪不得之前苏樱总是头疼,原来后遗症这么严重,她真得赶紧找个工作赚钱,不然这身体真出大问题可怎么办?
八十年代倒是可以做生意,但都需要本钱,她忽然发现,她想把自己的身体治好,好像苏建设说的那种办法最简单。
“樱樱,水来了。”
陈淑云端着个铝饭盒,一边走一边换着手。
“快喝,妈刚才一路吹过来的,这会儿不怎么烫了。”
苏樱把饭盒接过来,烫手又赶紧放到了木椅上,拉过陈淑云的手一看,手指头通红通红的,不过她手上有茧子,并没有烫伤。
“没事,你赶紧喝水,喝完咱去找大夫。”
苏樱端起饭盒喝了几口,问道。
“这饭盒哪儿来的?”
“找一个病人借的,她刚好吃完晚饭要去洗饭盒,我说我给她洗,顺便借用一下,她就借我了。”
怕苏樱挑剔,她还强调自己洗了五六遍,还用热水烫过,很干净了才给苏樱接了热水。
苏樱笑笑,又喝了几口,把剩下的递给陈淑云。
“妈,你也喝口。”
“妈不渴,你不渴了我们就赶紧去找大夫看片子。”
苏樱坚持给她,陈淑云没法子,端起来把剩下的水都喝了,赶紧把苏樱扶起来。
“先看片子,我一会儿再去还饭盒。”
苏樱拉住她。
“妈,我刚刚已经找医生看过了,我们不用去了。”
“看过了?”
陈淑云着急的看着她。
“那大夫咋说的?这血块该咋整?”
苏樱对她笑笑。
“没有血块,没什么问题,放心吧。”
“没有?可是县医院的大夫不是说……”
“县医院大夫那是凭经验猜测,也没拍片子,现在片子上显示是没有。”
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看着苏樱忍不住笑起来。
“那就是说,你没事?不是啥大病对不对?”
苏樱点点头,挽着她的胳膊往外走。
“对,不是大病,回家吃点儿药就好了。”
苏建设急急忙忙的赶回家,赵玉梅已经做好了晚饭,看到桌上的三菜一汤,他快速去洗手。
“今天有红烧肉啊?我老婆这手艺,在楼道里就闻到香味了。”
苏小晗从自己卧室出来,笑呵呵的去帮着拿筷子。
“爸,我妈特意给你做的,你没回来都不许我吃呢,她可心疼你了。”
苏建设先夹了一块给苏小晗,又回头对赵玉梅道。
“不用等我,小晗想吃就先给孩子吃,她学习累,得多吃点儿好的。”
赵玉梅解了围裙坐下来。
“她吃的还不好啊?鸡蛋肉的一点儿没少她的,不过咱家小晗懂事,吃什么好的也给你留点儿。”
苏建设看着苏小晗也是喜爱的很,不由又想到苏樱,自从见到他这个爸不是横眉冷对,就是面无表情的样子,不讨人喜欢。
“对了,你那个女儿怎么样?伤的不严重吧?”
苏建设手里拿着个馒头,叹了口气。
“不太好,她脑袋是外伤,可是却有脑损伤后遗症,经常头疼,头晕,医生说可能还会出现呕吐昏厥等症状,如果恶化的话,还可能会瘫痪或者癫痫。要吃药控制,还要定期检查。”
苏小晗闻言,抬头看着苏建设。
“爸,姐姐伤的这么严重吗?”
赵玉梅瞪了苏小晗一眼。
“什么姐姐?咱家就你一个女儿,你哪儿来的姐姐?”
苏小晗悄悄看苏建设,示意赵玉梅别再说了,赵玉梅却冷哼。
“苏建设我说错了吗?你那女儿你见过几次?乡下来的丫头能做小晗的姐姐吗?”
苏建设讪讪的笑了笑,对苏小晗道。
“你妈说的对,你不用叫她姐姐。”
苏小晗抿抿唇,坐了下来,但还是小心的扯了扯赵玉梅的胳膊。
“妈,你别说了,赶紧吃饭吧。”
苏建设看到她处处都在为他考虑,对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女儿更加心疼,看看小晗,再看看苏樱,他坚信自己的选择没有错,小晗才是能指望得上的女儿。
苏小晗吃了一个馒头,吃了几块红烧肉就说吃饱了。
“我回房间看书了。”
苏建设欣慰。
“咱家小晗这么努力的学习,肯定能上个好大学。”
赵玉梅也很是骄傲。
“那当然,小晗以后可是要捧铁饭碗的,说不定还能留在江城呢,你以后都得仰着着女儿。”
苏建设笑着点头。
“是,咱俩好好供小晗念书,以后她要进了体制内,咱家可要跟着沾光了。”
苏小晗坐在书桌前,努力回想着前世的事情。
前世她一直都没怎么在意苏樱,可是后来她高考落榜,连专科也没考上,但苏樱却考上了大学,妈妈那时候给爸爸出主意说让她顶替苏樱去念大学,她也觉得这个决定很好。
可是就在她要去大学报道的那天,苏樱竟然大闹了教育局,不仅把给她办顶替的那个教育局领导给撤了职,连爸爸也受到了牵连,丢了厂长的位置,被纺织厂辞退。
妈妈在纺织厂因为以前太过跋扈,得罪了不少人,被人算计,也丢了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