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偏心、我自私，可我做这一切也都是希望你们能更好，我不是坏人，我没有把恨意发泄在她身上，我只是换了两家的孩子，我只是希望我的女儿能过的更好一点。”
“她生在郁家、长在郁家，萝卜地里她是人参也只能当萝卜养，欢欢，一碗水我端不平，可我也没让他洒了。”
“我若真想毁了她，二十几年，一个女孩，身心我有太多的方法跟机会，可我没有。”
“你不要这样想我，我最多也只是放任而已，我没有故意，我没有，我养了她二十几年，她帮我、孝顺我不是应该的吗？”
“我偏心自己的孩子我有什么错？”
“她、她们不也一样吗？谁不是更爱自己的孩子多一点？”
伸手，她已经把祝妈妈、殷妈妈甚至蔡珍都指了一圈：
“至少我把她养大了，你们现在谁有她风光？她却把我的孩子养没了还弄个假的来糊弄我？”
嘀咕着，郁妈妈突然又瞪向了祝妈妈：
“你有什么资格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指责我？你们收养的好女儿还不是一样养歪了？你们倒是家大业大，她不一样也在贪图殷立霆的权势地位？”
“她跟殷立霆原本就是一对……”
“从我开始筹谋让一切回到原点，她就该知道郁清落才是你们的亲生女儿，至少八个月，她却瞒着你我、利用我，恐怕也没少利用你们吧！”
说着说着，最后，郁妈妈又哭又笑地：
“我是亏欠落落，我对不起她，这也许也是我的报应，我自己做的孽我该，可除了她，在场的你们每个人，我谁也不欠。”
“老天是有眼，这样也好，我们算计来算计去，最后全都算计到了我们自己身上，你们也是咎由自取！”
视线扫过场中三个孕妇，郁妈妈冷笑了下，最后落到郁可欢身上，才缓和了下来：
“欢欢，这些事都跟你没关系，你不要因为爸妈的婚姻跟错误就觉得矮人一等，委屈求不来全的。”
“妈隐忍了二十几年，我以为有了儿子、有了钱、做好贤内助、照顾好老太太，日子总会好，再不济，我也有百年媳妇熬成婆的一天，可事实呢？你也看到了，妈就是最好的例子。时代再变，你这个女儿没有福运的庇佑也还是一样，生在这个家里你注定跟落落没差，你只是比她生的时机好了一点而已。”
“妈想给你们造一个家，哪怕只是表面上的，没曾想这个家从一开始就是漏风的。”
如果早知今日，她的坚守还有什么意义？
她其实什么都看得懂，什么也明白，只是，她能怎么办？她一个带着三个娃、连生存能力都没有的女人除了妥协还能做什么？
视线扫过一边的郁清落，停留了片刻，郁妈妈才继续道：
“以后好好过。”
说完，抹了把泪，又冷斜了一边的郁爸爸一眼，转身，她大步往门口走去。
“妈——”
唤住她，郁可欢泣不成声：她或许不是个好人，但她真是个好母亲，至少对她而言，还算是。
步子一顿，郁妈妈却没回头：
“如果过的还好、不想回来，以后都不用回来了。”
郁妈妈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事情几乎已经全都明朗，殷氏一家也是颇为感慨，眼神交流了几次后，殷爷爷一个点头，殷爸爸便道：
“既然事情已经解决了，各位就请自便吧。”
这番话显然是对主动找上门、无关紧要的一行人说的，就在郁爸爸跟蔡珍大眼瞪小眼、不知所措的时候，祝念卿突然出声道：
“我的孩子是霆哥的，鸿缘大酒店我们在一起过，刚刚，我只是太震惊了，可能没说清楚，我是想过用过那种方式，但几次都失败了，我只是想增加几率而已……”
抚着肚皮，她又咬了咬牙：
“也幸亏失败了。”
她没有退路了，这个孩子必须是殷立霆的，而且现在她不能拖、也顾不上合不合适了。
她这一开口，脑子转的贼快，蔡珍也道：
“你们别以为随便糊弄下就能推脱责任，我女儿肚子里的孩子肯定是你们殷家的，你们今天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
这肚子里的孩子已经进预产期了，生出来也是一条小生命了，她想的是即便不能进门也不能让殷家摆脱责任，拿钱也行。
闻声，殷爸爸差点没给气了个倒仰。
见过无赖、没见过这么无赖的，这一刹那，他想的最多的其实是，难怪殷家的家训唯一规定的一条就是不能乱搞男女关系。
这特么睁眼说瞎话都行？
他还没出声，一边殷妈妈也恼火了，蹭地就站了起来：
“你当我们是冤大头还是傻瓜？来个孕妇就说是我们家的我们就得认？孩子生出来拿着DNA再来吧！”
话音落，她却甩头又警告地狠瞪向了殷立霆，气恼又纳闷他怎么会跟祝念卿有一腿，偏偏这个时候她不能问还不能说。
此时，郁清落脸上还全是泪，整个人也是木讷呆滞、明显是被打击到崩溃的模样，殷立霆感觉到什么，也跟着站了起来：
“妈，应该是误会。”
起身，他还在郁清落发顶安抚地揉了一把，才道：
“你们的孩子不是我的，我打了避孕针，三年内我不可能让任何女人怀孕，就是你们拿的真是我的，也不可能有孕，不知道在哪儿怀的野种都想来栽赃我，当我是捡破烂的吗？把这些不要脸的通通给我撵出去！”
完全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祝念卿一整个懵逼了。
霆哥？
等她反应过来想再想出声，一行人都已经被佣人、保安架出了大门，因为是两个孕妇，一行人并不敢用大力，人出了门就是直接横身站成了人墙，一边管家还让人拿着手机全程录像。
客厅彻底安静了下来，一直被按在厨房、偏厅扒门偷听的殷若初跟殷元骏才趁乱也摸了出来，最后，众人齐刷刷的目光全都汇集到了郁清落的身上，第一个出声的还是祝妈妈：
“落落……”
也没想到事情最后是以这样的姿态揭穿，今天受伤最大的应该就是她了，开口，祝妈妈的嗓音也是哽咽又小心翼翼：
他们的女儿啊能认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