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瓷瞪大眼睛看着王陈氏朝自家三哥冲过去,赶紧捂住眼,自张到最大的手指缝中看过去。
龇牙咧嘴的替对方疼:“嘶!”
欺负谁不好,居然欺负她三哥。
知不知道她三哥有多强?
那可是全家全村最能打的,就连开开也会让他两分的三疯子。
你居然敢冲他而去?
项瓷真想朝她抱拳,大喊一声,女英雄,佩服,佩服啊。
夜开看到王陈氏的选择,眉毛突的一挑,很有眼光,找一个最疯,下脚最狠,对女人最不会怜香惜玉的小柏。
他只想对王陈氏拱手作揖,高喊一声,女壮士,夜某佩服,佩服啊!
知晓项信柏性子的人,都已经惊恐的张大嘴,完全可以预料到这个女人的下场。
万众瞩目的项信柏,果然不负众人所望,嘴角邪勾,站在原地不动,右腿猛的抬起……
王陈氏好似反弹的炮弹一般,迅速冲过去,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倒飞七八米远,再连滚十几个跟斗。
“噗!”
王陈氏狂吐三升血,头一歪,晕死过去。
众人:“……”
项信柏依然保持着抬脚的动作,语气轻蔑:“找死。”
他收回脚,嫌弃的拍打着自己沾满了土的千层底:“弄脏了我的鞋。”
“可恶!”
现场一片寂静无声,就连那些哭喊的小孩子们,此时也不敢发出声来,好似看到了索命的阎罗王,瑟瑟发抖。
项瓷双手握拳放在下巴处,双眼布灵布灵的盯着项信柏。
三哥好棒!
三哥好帅!
三哥好酷!
做为里正的项老爷子,适时开口:“怎么那么不小心呢?”
众人在心中想着,还是项里正好啊,会指责自家孙子。
然后又听到项老爷子说道:“鞋子可以拍干净,脚可不行,踢痛了吗?”
众人:“……”
项信柏这个戏精瞬间上身:“哎呀,好痛好痛,爷爷,我可能崴脚了。”
项老爷子一脸担忧:“啊,这样啊,你忘了爷爷怎么教的你吗?打人是要负责,还要出医药费的。”
众人现在不敢在心中给项老爷子做支持状:“……”
果然就听到项老爷子说道:“她凶猛的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要了,想要弄死你也是简单的事。”
众人嘴角抽搐,却又不得不承认,刚才王陈氏那行为,确实是像要把项信柏给撞死的样子。
项信柏示弱的点头:“爷爷说的对,孙儿脚好痛。”
项老爷子满脸痛心的走到他面前,拍拍他的肩膀:“等她们村的里正来了,我会让他们里正找她家要医药费赔给你。”
“如果拿不出来钱,那就让她的男人或者公爹卖给咱们家还医药费。”
“这种凶恶的女人,我们家可是不敢买的,谁知道半夜睡着,全家会不会被她一把火给烧了。”
项信柏笑的天真烂漫:“我听爷爷的。”
夜开无奈的摇头轻笑,小柏笑的越天真,他的恶趣味越重。
笑的一脸灿烂的项信柏,邪恶一笑,走到晕倒的王陈氏面前,转头看向所有人:“这是哪个村的?”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不管是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都不出声。
项信柏看着忐忑的众人,轻笑出声:“都不认识啊,那可真是难办啊。”
他一点也不生气的朝项铃医走去:“仲大哥,你不是说要去镇上买药吗?走吧,我现在就陪你过去。”
正在给妇人怀里孩子涂抹药的项铃医,闻声没抬头:“这不忙……”
话还没说完,他就反应过来了:“行,那现在就去镇上吧,这解药的药材正好要配了。”
项信柏笑眯眯的看着惶恐的众人:“现在知道她是哪个村的吧?”
认识王陈氏的都赶紧点头:“她是山那边陈家村的。”
“不不不,她现在不是我们村的,她已经嫁到王家村了。”
“对对对,嫁出去的女泼出去的水,她现在是王家媳妇,不是我们陈家女。”
“是我王家村媳妇没错,可她这样的人,不是你们陈家村没教好吗,那就得找她爹娘去。”
“……”
王家村和陈家村的吵起来了,谁也不认王陈氏。
这哪里敢认啊,认了她们村就得排在最后看病。
这大人都抵不住蚊子的疼痛,小孩子更受不了。
王陈氏不心疼孩子,她们却是心疼孩子的。
项瓷双眸亮闪闪的看着自家三哥。
三哥好厉害!
把项铃医拎出来对个话,就让他们不打自招,还让两个村互相撕咬。
她们到这里来,就是来找项铃医的。
这若是项铃医不在了,谁来给他们看病?
妙啊!
三哥厉害!
项信柏看向众人:“嫁到王家村,那王家村就是主要责任,陈家为次要责任。”
“所以,王家村排最后,陈家排王家村前面。”
“谁还是要再吵,整个村都不医治。”
“别和我说什么医者仁心这屁话,你们一个个在我项家村嚣张的要上天,我还不能还手了?”
“都给我排好队,不治的立马滚。”
项信柏先前的那一脚,已经把这十几个村子的人都给吓住了,哪里还敢再挑衅项信柏。
有个别的后生崽不服,想要找项信柏理论,却被自家村里人给拉住了。
现在不是你义气用事的时候,你一闹,村里人就得遭殃,就别想治病。
大家伙痒的难受,都指望着赶紧去痒呢,可别闹了,折腾不起。
再倔再愤怒的后生崽,也不敢与全村人做对,只得忍着气咽下。
项信柏看到王家村和陈家村被隔离出去,其它村的都排好队,他轻蔑一笑:“惯得你。”
他可不惯。
有了项信柏这一强硬的手段,没有人再敢闹,都乖乖排队。
那边的项铃医也已经给妇人的孩子抹好了药,项家村的后生崽们也学会了,四人为一组的给一个村来抹药。
人多,速度就快,孩子们也能少受点苦。
严氏也带来了妇女队,每一个村再加两个妇人进去,专门给妇人抹药。
因为夏季衣服薄,有些妇人背后前胸都被咬了。
所以严氏就经过仲大嫂的同意,带着妇人们进了项铃医的家里,与男人隔开。
不用脱衣服,直接手伸进去抹。
因为花露水都在严氏她们手里捏着,所以可以当着严氏她们的面自己抹,也是省却一翻时间,争取多救两个人,让她们少点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