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南侯花昌明:哦。
萧家二房家主面色愈加阴沉:花昌明…你到底同不同意。
镇南侯花昌明耸了耸肩:我同意有什么用,要皇上同意。
萧家二房家主青筋暴起:你…是不同意了。
镇南侯花昌明无所谓道:要我几遍,我一个闲人侯爷,有什么资格调动边关重镇。
萧家二房家主冷笑拂袖而去:好,好的很。
镇南侯花昌明笑眯眯的看着,不发一言。
“二叔…”
在议事堂前,萧雪见到怒气冲冲而出的萧家二房家主,微微躬身,做了一个礼。
见到自家的孩子。
萧家二房家主面色稍缓,不过显然心里还是一肚子,所以故意无视了花无觉。
“雪丫头,好好照顾自己,受委屈了就直接回来。”
“要是有家伙敢对你不好,二叔一定废了他!”
额…
花无觉心中微微有些尴尬,这是拐着弯的骂我啊。
不过…
这萧家二房家主,对萧雪儿貌似还不错啊。
萧雪儿怎么一开始是那个样子…
“没有,二叔,雪儿在这里很好,没有受委屈。”萧雪儿连连摆手。
“好吧。”
萧家二房家主也不再多,径直离去,路过花无觉旁边的时候还重重的哼了一声。
花无觉有些哭笑不得,但也无所谓。
这点他跟花昌明倒是很像。
“进来吧。”
花昌明的声音传来。
这显然是对花无觉和萧雪儿的。
二人一起进入。
进来之后,花昌明依旧在不紧不慢的喝着茶,不过,这次他没有先看花无觉,而是先看了萧雪儿。
“雪儿,你是我镇南侯府的人,还是萧家的人。”
花昌明似笑非笑的问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让萧雪儿都不禁怔了怔,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我既然已经嫁入侯府,自然是侯府的人,至于萧家,只能算是娘家。”
不知道为什么,萧雪儿跟花无觉话的时候可以表现出来轻松随意,但在面对镇南侯花昌明的时候,就做不到这一点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拘谨与紧张。
这倒也难怪,不仅是萧雪儿,镇南侯府中的许多人都对花昌明保持极高的敬畏。
花昌明满意的点零头,然后也不别的,转过视线直接投向花无觉。
相较于对萧雪儿那若有若无的威严,这道视线就极为温和了起来。
“道儿,为父要交给你一件事。”
“我要你率我镇南侯府的影阁,去山海关,为为父取回来一个物件。”
花无觉微微有些诧异,正好对上那道充满温柔的目光。
父亲…这是要将我支走啊。
事情,已经到了如此紧迫的地步了吗。
萧雪儿不知道关键的信息,只是有些紧张,不明白花昌明为何要将这么重要的事情给自己。
镇南侯府的侯爷前往山海关…
这…
就像是一块沾满血腥味的美肉,
恐怕会引得不少豺狼蜂拥而至。
“好。”
花无觉点头应下。
他知道,京城,在他离开的这个时间,会有一场极大的风暴开始肆虐。
等他从山海关回头,一切,恐怕都会尘埃落定。
“雪儿,你既然是镇南侯府的人了,这次出行,你也一起吧。”
花昌明忽然道。
这…
萧雪儿有些紧张,但感受着那道极具威慑力的目光,还是马上道:
“好,全凭父亲做主。”
这下轮到花无觉诧异了,他深深的看了一眼萧雪儿。
如果萧雪儿留在京城,怎么着也可以成为一个有着些许用途的棋子。
花昌明却并没有将萧雪儿留下,反而是将其与花无觉一样,送离京城。
他…
好像真的把这个儿媳接纳了。
可这才区区两,花昌明如何就作出了这样的决断。
但这终究只有花昌明自己知道。
“好了,你们回去吧。”
“收拾收拾,今夜子时就走。”
花昌明微微一笑,挥了挥手,毫不避讳的道。
花无觉沉默…
今夜子时,京城是有宵禁的,花昌明哪怕要动用一些后手,也要在现在将他送走。
这明,花昌明恐怕对自己接下来的前路,也是迷茫的。
二人离开了议事堂。
在门口的地方,萧雪儿有些幽怨的看着花无觉:
“我开始后悔没早点自尽了。”
花无觉看了她一眼:
“为何。”
萧雪儿叹了一口气:
“好歹,这样或许我还是死在自己手里。”
留下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之后。
萧雪儿就离开了。
花无觉眸子波澜不惊,在走之前,微微侧目,似乎想再看一眼堂内的花昌明。
公不作美,向来懒散的云层似是有了方向,不偏不倚的横陈在午阳前,落下的阴影遮挡住花昌明的大半面容,徒留那绸缎做的服饰立于光前。
收回目光,他走了。
议事堂内…
一切都静悄悄的…
花昌明隐匿在黑暗下目光紧紧的看着花无觉的背影,逐渐消失,身旁的热茶逐渐冰凉,云层逐渐移开。
连身旁忽然出现一个人来,也浑然不在意。
“侯爷…”
是管家,不知何时,他来到了这里。
“都安排…”
管家刚开口了一半,就被花昌明直接打断了。
“茶花糕都弄好了吗。”
管家愣了一下,旋即点零头:
“都弄好了,并且都加了箔纸,可以保很久的鲜。”
“那就好,路途遥远,道儿也不能随时吃到这茶花糕来了。”
“多准备些,路上也好让道儿吃。”
花昌明似乎是自言,也或是自语。
管家则是默默的听着,未曾打断。
“侯爷,京城的换防图,以及皇城的建备图…”
待到花昌明不再话,管家才是继续道。
花昌明忽然摆了摆手,朝着远方看着,看的出神,冰冷的眼眸也在远方的光线浸染下,蒙上了一层柔光。
“今日,不这些事情。”
管家沉默.....
然后忽的开口:
“侯爷......”
“你不去看看侯爷吗.........”
花昌明微微一愣,旋即自嘲的笑了笑:
“我已经不再年轻,拿刀的手,容不得牵挂了。”
“如果我还活着…”
“我再去看道儿吧…”
“道儿,为父,就在这里与你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