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荣的一句“谁稀罕她”,却极对司马举口味,司马举也就驻足于人群之外,远远朝比武擂台望去。只见擂台背靠城墙而设,离地约一人高,台铺木板,台后垂着帷幕,台上搭凉棚,凉棚前头用红绸子拢着四个红色大字“比武招亲!”如此而已,整个比武擂台显得简约,朴素。
不移时,一位红衣少女款款走到前台,司马举虽站得远,但身材颀长,眼力又好,遥望红衣少女窈窕身材,但相貌却稀松平常,心中暗笑和唐荣聊的老妪,将一位知府女儿展姐的姿色吹得也太花乱坠了!
司马举尚在胡思乱想,红衣少女已轻启朱唇,张口道:“今日比武,仍按前日规矩,只比徒手功夫,不比兵器与暗器。三十五岁以下的英雄好汉,可以先行到擂台左边报名领牌号,本姑娘按顺序依次叫牌号,叫到名字者上台和我家姐比武,其他领有牌号者则到台边等候!”
司马举听了,暗叫一声“孟浪”,原来红衣少女乃是展姐的丫鬟!旁边唐荣,身材较司马举矮,眼力不行,听力自然亦难和司马举相比,他站在后头,实属矮子观场!故而急得上蹿下跳,司马举见他如此,莞尔一笑,道:“既然看不到,不如走罢!”
唐荣听司马举欲走,他仅看到一点皮毛,如何肯甘心?连声道:“再等等,再等等!”此时红衣丫鬟娇声叫道:“下面有请第一号许墩上台!”
红衣丫鬟话音甫落,领一号牌者已昂然登台。这是一位墩实的方脸后生,一上台即抱拳自报家门:“在下唐州\\u0027猴拳派\\u0027许墩向展姐领教两招!”
许墩完,台下哄堂大笑,一笑许墩之名,名副其实,身材墩实,直名“墩”;二笑许墩门派,以许墩墩实的身板,打出猴拳该是怎样一副具有极大反差画面啊?
笑声未了,只听得擂台帘幕叮当一声响,一位着杏黄色劲装姑娘从帷幕后掀帘而出,秀发裹头巾,倒也简单清新,再看容貌,瓜子脸,柳梢眉,丹凤眼,只是嘴巴略显开阔,给人一种风姿艳丽之美。此女自然是展蓉了。
在台下观看的大部份人,该是早已见过展蓉,对展蓉容貌并不吃惊,也有少量今日刚来之看客,则发出阵阵惊叹声。
展蓉应该是习以为常了,并未放在心上,而是缓步走至擂台中央,面对许墩,抱拳施礼道:“许壮士,有请!”
台下又继而大笑,展蓉将“壮士”称呼放许墩头上,真是恰如其分。
这许墩身板壮实,出息却不甚大,见展蓉明眸善睐,款款向自己走来,已经半身酥麻。三魂走了两魂,七魄丢了六魄!
展蓉见许墩直勾勾地望着自己,心中颇为厌烦,又轻启朱唇,提高声音道:“许英雄,请赐招!”这声“许英雄”,就颇有几分讽刺意味了!
许墩被展蓉娇喝一声,似从梦中苏醒,忙用袖子揩了揩口角,拱手回礼道:“展姑娘,请赐教!”展蓉见他如此猥琐,心中又添了几分厌恶。闷“哼”了一声,抬手右掌猝然击出,正是道教“真元派”正宗“逍遥掌法”第七瞻看破红尘”。
许墩未料到展蓉打就打,丝毫不拖泥带水,慌乱之中,使出“猴拳”中的一瞻翻腾九霄”,堪堪躲过,脸上却被展蓉的掌风刮得生痛,许墩待转过身来,展蓉第二瞻白蛇吐信”又已迎面而来,许墩双腿下沉“星坠地”,肥厚的臀部“砰”地坐在了擂台上,展蓉指尖从他头顶略过。许墩连受展蓉两招攻击,应付得手忙脚乱,冷汗直流。
展蓉反应神速,不待招式使完,半途之中,右掌倏地变为第三瞻古树盘根”,电闪往许墩头顶拍下,许墩大骇,也顾不得什么招式不招式了,就台上一翻身,却是一个“泥牛水田打滚式”,狼狈不堪的滚到一边,饶是如此,左肩头犹被展蓉扫中,痛得龇牙咧嘴,晃晃悠悠站起来,也不施礼,右手扶着肩头,满脸通红地跳下擂台,消失在人群中,擂台下看客又是轰然大笑。
司马举见展蓉三招便将一位五大三粗的后生击败,掌法纯熟,内力也似乎颇为上乘。看她情形确实习练多年了。
司马举在沉思之间,红衣丫鬟已经出来,叫道:“有请二号汝南北海禅寺图音法师上台!”
红衣丫鬟话还未完,擂台下顿时炸开了锅:“怎么还有和尚?”,“法师也想娶媳妇?”“…”喧闹之中,图音跳上了擂台!却是位瘦猴般光头和桑擂台下又是哄堂大笑,展蓉也连连蹙眉。有人乘机在下高喊:“图音和尚,你还俗了么?”
图音回头对台下瞪眼喝道:“展姐所定规则,只年龄三十五岁以下,并未限制身份。僧今年才二十六岁,有何不可?僧如若侥幸胜了,即刻还俗!”完,双手合十,道一声“阿弥陀佛”后,又对展蓉道:“女施主请!”
展蓉哭笑不得,亦不回话,右掌断然劈出,又是那瞻看破红尘”!这倒十分应景,你一个和尚,既已看破红尘,又何苦来哉?
瘦和尚忙垂手应战,使的却是少林大力金刚掌,司马举看得内心粲然!适才胖墩使“猴拳”,如今这瘦猴又使“大力金刚掌”,真是要多滑稽有多滑稽!今日被唐荣拖着看这出戏,倒是不枉此行了。
两人斗了七八回合,图音和尚已被展蓉的掌风逼得透不过气来。越发显得急躁,展蓉抓住空隙,一瞻青龙出水”击在图音和尚下颚,和尚牙齿被打飞两颗,捂着流血的嘴巴跳下比武擂台,头也不回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