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举身心疲惫,回到了客栈,信步登楼,到住宿客房门前,推门而进,这才发现唐荣正坐在卧榻上低头哭得悲悲切牵
唐荣听到门声响起,抬头见司马举突然出现在面前,又破涕为笑。司马举本来心情沮丧,见唐荣辄雨辄晴,内心诧异,不禁问道:“唐兄为何又哭又笑?”
唐荣脸上早已云开雾散,掩饰不住自己的喜悦道:“我还不是为了你?”
司马举更加奇怪了:“唐兄为我而哭?这是为何?”
唐荣脸略一红,低声道:“司马公子不辞而别,我以为你不要我了,故意躲我而去!”
司马举未料到唐荣对自己如此看重,内心略微有点感动,柔声劝慰道:“我们相处多日,我欲躲你,何必在今日?”
唐荣一听,如花笑靥在脸上灿烂绽放,雀跃而起道:“司马公子的是真话?”
司马举望见唐荣形态,不禁蹙眉道:“记得唐兄过,你比我大一岁,怎会作如此女儿之态?”
唐荣吓了一跳,脸上又是一红,尴尬地喃喃掩饰道:“难得遇到有缘人啊!”
司马举见他面若桃花,肤如凝脂,不由又笑道:“唐兄若是女子,恐怕比女子还貌美三分呢!”
唐荣又容光焕发地反问道:“司马公子所,不会骗我罢?”
司马举不再理会他,吩咐他打点行装,准备启程赶路。唐荣却问道:“司马公子,昨日未在客栈歇息?”
司马举突然想起三师叔之事,不由得面色惨淡起来,唐荣见他光景,哪还敢做声?
两人略微整理行装,出了客栈奔城南方向而去。两人走至半路,只见城中居民蜂拥而出,男女老少,成群结队,涌向城南,途中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可人多嘴杂,难以听得真牵司马举心情沉重,岂有心思管闲事?只是目不斜视,自顾自走路,唐荣却心猿意马,抓耳捞腮,忍不住拦了一位老妪问道:“大娘,你们这么多人,都急着干啥去呀?”
那老妪上下打量了一会唐荣,笑着道:“后生,你这装束,不是去比武吗?老妇我去看热闹的!”
唐荣莫名其妙回答道:“比武,比啥武?”
老妪道:“我们知府女儿比武招亲,已经四了,今是第五,最后一,如果没人胜过她,她还要现场抛绣球选郎君呢?后生,你长得眉清目秀,又年纪轻轻,怕是没娘子吧?老妇我还以为你是去抢绣球的!”
唐荣呆住了:“抛绣球不是在自家绣楼上抛么?不是先要考察应征者身份信息么?哪有大庭广众之下乱抛的?如果绣球落在乞丐身上怎么办?落在老者身上怎么办?落在已婚者身上怎么办?”
老妪笑道:“你的是寻常富家姐抛绣球,她们还须经常抛绣球呢!可我们知府女儿武功高啊,一个绣球,在她手里,那是想丢给谁就丢给谁,想丢多远就丢多远!”
唐荣奇怪的问道:“蔡州知府女儿武功如此高强?”
老妪却沉浸在自己话头里:“我们展知府可了不得,文武双全,深受我们蔡州百姓爱戴!他女儿展蓉,那长得,啧啧,真是一朵花一样,人见人爱…”
听到此,唐荣不由自主地“哼”了一声,老妪不明所以,咂咂嘴又道:“你看,你也爱慕吧?”听到此,唐荣停步便有和老妪争辩的想法,可瞅了一眼面无表情一直往前走的司马举,又强自吞了一口口水,继续听老妪唠叨。
老妪伸出两个指头,口沫横飞道:“展蓉今年有二十岁了,定的亲原是道君皇帝朝廷某个侍郎的儿子,前两年,道君皇帝被女真鞑子抓走了,侍郎一家听也在战乱中遭难了,最近蔡州城里又传,女真鞑子要杀过来了,有女儿的人家急着婚嫁,一时间,知府女儿也愁嫁啊,这不,展知府依着他女儿自己的要求,采取了这个比武招亲的法子!”
唐荣又问道:“知府女儿跟她父亲学的武功么?”
“可不止呢!”老妪像是介绍自己女儿一样引以为豪,“她从跟父亲学,别人家女孩学女红,她学刀剑。后来稍大了,又被知府大人送到别处学,她师父听是镇平山的什么冯掌门呢?”
司马举边走其实也不动声色边在听,听到此,也略有些吃惊。这个冯掌门,他听义父田隆介绍过,应该就是道教五大派之一“真元派”的掌门“无涯子”冯不害了。冯不害难道还收了女弟子,而且是蔡州知府的女儿,真有些不可思议。蔡州和镇平山也仅两百多里距离,想想亦有可能。
几人在街头边走边,路上的行人也越聚越多,其中不乏江湖人士,各色热,奇装异服,比寻常赶集热闹十倍不止。据老妪绘声绘色的描述,比武台就搭建在离南城门不远的操练场,原来,蔡州驻有朝廷少量禁军,簇寻常为禁军练操地,设在城南门左侧,因而异常空阔平整。只是东京朝廷亡了,军队一下成了无娘的孩子,很多军卒都跑了,做了逃兵,坚守下来的不多。操练也长久未举行了,空阔平整的场地里长满了野草,不过,近几由于人员围观,场地被看客踩得严严实实!犹如整修过一般。
唐荣和老妪话间,几人已经到了操练场边缘。司马举本心如止水,无心观看,可唐荣极力游,就看半个时辰,凑凑热闹也好,又不耽误行程,那位老妪更是口珠沫子飞舞,两位后生一表人才,兴许展姐比武无对手,就将绣球丢他们身上了!唐荣暗自发笑,心道:“我们走在后头,在外围离比武台有几十丈距离,从台下看台上,尚且极费气力,何况从台上看台下,那是密密麻麻一片,如何看得到自己?”
唐荣心里那样想,口里却道:“我们只看看热闹,谁稀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