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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章 耿直三男孩 张谦露意

    “听没有?”

    “听什么?”

    “诗仙又写诗了!”

    “你懂诗?”

    “别的不懂,但是诗仙这次写的是我,我怎能不懂?”

    “呵呵!”

    “不信啊,我背给你听——江东子弟多才俊,卷土重来未可知。你就,我是不是江东子弟吧!”

    囧!

    ……

    南徐街头,一家酒楼。

    三人坐在二楼靠窗处,虽身着儒衫,姿态却都很是随意。

    三人身前各有有一杯清酒,左侧一人杯酒下肚,一甩袖子道:

    “可笑那张子让为刘玄德张目,却写出称赞楚霸王的诗词,若是消息传到荆州,不知那刘玄德该作何感想!”

    此人话音刚落,就听到楼梯口传来言语:

    “仲翔(虞翻,字仲翔)先生此言大缪!”

    三人一回头,就看到张谦走上二楼,手中一把折扇,轻轻一展。

    唇红齿白少年郎,剑眉星目意气发。

    三人如是想到。

    这背后人坏话被当事人给抓住了,虞翻有些尴尬。

    张谦缓缓走前,继续:“仲翔先生此言至少犯了三个错误。”

    不等三人询问,张谦继续道:“第一,胜败兵家事不期,包羞忍耻是男儿。江东子弟多才俊,卷土重来未可知。这诗明明夸的是江东子弟,同时贬斥楚霸王心胸不够宽广,缺乏大将气度。仲翔先生不解其意,以贬为褒,岂不是大缪?”

    “第二,我大汉历朝皇帝向来宽厚仁慈,四百年来从不因文字定人罪罚,否则,那太史公留下的着作多有褒颂楚霸王之处,又如何能流传至今?更何况,我主继承高祖仁义之风,更加不会因为区区事怪罪于我。”

    “那还有第三呢?”虞翻被张谦的面红耳赤,语气不善的道。

    “至于第三吗,仲翔先生乃饱学之士,又年长于我,直唤我名,未有不可;只是我主无论身份地位还是年纪都年长于仲翔先生,仲翔先生当众直呼我主姓名,是否过于无礼了?莫非吴侯麾下都是你这等不知礼数之人?”

    “你……”虞翻如鲠在喉,沉默片刻,才一甩衣袖道:“此乃我个人行为,与我主无关,亦与他人无关。”

    这时,与虞翻对坐者站起,身子有些倾斜的道:“莫非先生也要学那孔明,与我东吴儒生舌辩一番?”

    张谦连忙摆手,道:“岂敢岂敢!”

    随即打量了对方一眼,道:“阁下应该就是当年袁术席前,袖中怀橘的陆郎,公纪先生了吧?”

    陆绩一个激灵!

    然后就听到张谦吟诵道:“孝顺皆性,人间六岁儿。袖中怀绿橘,遗母事堪奇。我义兄元直亦是孝行闻名下,若是公纪先生与他相识,定能结为知己。”

    张谦完,则看向中间那人,“士元兄,我义兄元直与庞氏女结为姻亲,你我二人却此时才能得以见面,实在是相见恨晚呐!”

    “元直的婚礼我也是参加聊,只不过子让这个大忙人,远在巴蜀,让我不得相见呐!”庞统很随意的道。

    “还不是都怪孔明!”张谦抱怨道,随即又看了三人一眼,“三位先生不介意我在此就坐吧?”

    张谦刚和庞统攀完亲,自然并无不可;

    而张谦随口而吟的诗句也算是称赞了陆绩一番,以张谦的诗名,只要稍一宣传,定能流传出去,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陆绩也没法赶走张谦。

    只剩下虞翻。

    “仲翔先生,快请坐吧!我知道先生心直口快,自然不会当一回事,而且我刚也了,我主亦是宽容大量之人,区区言语,又怎么会放在心上。”

    张谦既然来了东吴,自然对东吴的官员名士做过调查,有诸葛亮这个百科全书在,这也不是什么难事。

    而眼前三人,更是青史有名,张谦知道的比诸葛亮还要多些。

    而眼前三人,之所以能结为好友,是因为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征——特立独行,心直口快!

    比如,陆绩早年就在张昭张纮组织的名士宴会上,讽刺他们治平下的主张,是不务道德崇尚武力,同时也认为唯有管仲孔子的以德服人,不用兵车之道,方能令下长治久安。

    至于虞翻,类似的事情就更多了。关羽死后,于禁被俘到江东,孙权邀于禁同行,虞翻就指名骂于禁,“你个俘虏,怎么敢和我家主公的马齐头并进的?”后来又在船上遇到糜芳,更是骂道“失忠与信,何以事君??”

    更关键的是,虞翻对孙权也不客气,孙权曾生气的:“曹孟德尚杀孔文举,孤于虞翻何有哉!”。后来,孙权和张昭在席上讨论神仙,虞翻同样不客气的道:“彼皆死人,尓语神仙,世岂有仙人邪?”

    陆绩和虞翻二人后来都被孙权流放到了交州。

    至于庞统,这张臭嘴在周瑜葬礼上的话姑且不提了。

    历史上,刘备砍了杨怀高沛,于涪城大会置酒作乐,问庞统:“今日之会,可谓乐矣?”庞统直接帘的:“伐人之国而以为欢,非仁者之兵也。”关键这君臣闹矛盾,最后还是刘备先低头,又把庞统接回席上,然后问庞统:“向者之论,阿谁为失?”

    ……

    “我非刘皇叔之臣?如何怪得了我?”虞翻撇过头,双手抱在胸前,坐了下来。

    “即便仲翔先生有一朝成了我主的臣子,也不用担心这回事!”张谦慷慨的笑道。

    “子让故意装出一番豁达的样子,不会是为了替你主探寻人才吧?好把我等骗去荆州吧?”庞统和元直孔明关系都不差,所以和张谦也亲近些,话也不避讳。

    张谦摸了摸下巴,随即收起脸色,认真的问道:“我这演技有这么差吗?你们都看出我的目的来了?”

    随即又左右看了一眼。

    三人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先生是为士元来的吧?须知我和仲翔二人先前可与孔明交恶甚深了。”陆绩道。

    “我劝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区区口舌之争交什么恶,孔明虽是器之人,却也不会把区区言语放在心上。士元,你是吧?”

    庞统很认真的问道:“孔明什么时候成了器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