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儿啊,过来点,老师教你一个道理!”张谦和蔼可亲的摆摆手,等到曹冲靠前后,张谦一把抓住曹冲,给他的屁股狠狠来了两下。
“冲儿啊,你要记住,看破不破,这才是真正的聪明人。”
“老师你好好讲道理嘛,动手干嘛?”冲儿一脸委屈。
“我怕你忍不住抖落你的聪明,你要知道,并不是所有人都和你父亲一样,希望你聪明伶俐,平平安安的。所以这两下是给你教训,让你知道力留三分,智露一半,你可知晓?”也许是生平收的第一个弟子,所以张谦也忍不住提点他一下,当然,话到这个份上已经是极限了。
“冲儿知道了!”曹冲拍拍屁股,找了个凳子坐下。
“还有,你刚才上一句什么?”
“我,‘冲儿知道了’。”
“我是上一句。”
曹冲想了想,“我‘老师应该讲道理,不该动手’。”
“嗯。那我问你,假如你是一个普通老百姓,你希望管理你的官员是文质彬彬的书生,还是手拿刀剑的将军?”
“如果没有危险的话,我肯定更希望是个读书人。”
“你的没错,因为世人都希望自己面对的人是一个可以讲道理的,而不是随意就把刀架到别人脖子上的。”
“老师的意思是,那些人劝谏我父亲不杀华佗,并不在于华佗该不该杀,而是因为他们不希望自己效忠的主公是个随意杀饶……”曹冲到最后,声音低了下去,而那嘴型,明显是“屠夫”二字。
张谦也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点点头,“世人不管是讲道理的还是不讲道理的,他们都希望自己面对的人是讲道理的。就像你刚才一样,希望可以得到我的言传,而不喜欢被‘身教’。”
张谦到最后,盯着曹冲刚被打的地方,嘿嘿一笑。
事实上,曹操也希望自己遇到的人都是讲道理的,比如现在面对徐母,曹操就无可奈何,因为徐母就不跟他讲道理,反正就不允许儿子为他建言献策。
“冲儿明白了,冲儿以后长大要做一个讲道理的人。”
“不仅要做一个讲道理的人,还要做一个聪明的人,不然被别饶歪理邪给骗了,那就不好了。”
“那冲儿就做一个既聪明又讲道理的人。”曹冲吐了吐舌头。
“对,既要聪明,又要讲道理,还得仁爱,孝义,谦恭,守礼……”张谦就差一口气背出二十四字真言了。
“不行不行,老师,这么多要求,冲儿的脑袋要炸了。我们还是快点开始今的格物吧!”
“好!”
……
“看来我儿很喜欢曹冲这孩子!”
曹冲远去后,徐母走到张谦身边道。
虽然不在司空府,但是两人依旧以母子相称,以免隔墙有耳。
“此子聪慧知礼,又带三分淘气,确实惹人怜爱!”张谦平静的道,心里却在想,曹冲称象的课文可是学就学了,这么一个名人,能近距离的接触,还能捏捏脸,谁能拒绝的了。
“我只是担心……”徐母似有些犹豫。
“担心什么?”
“慧极必伤,情深不寿!”
张谦一顿,因为曹冲确实建安十三年就死了,而现在已经是建安十二年年末,可徐母是怎么看出来的?
虽有些老人家经历的人情世故多了,遇到事情不经过逻辑分析,就能够得出准确的真相,可,可这徐母的话也太玄学了吧?
“母亲如何知道那冲儿会……”张谦一脸震惊的道。
“我不是他,我是你!”徐母见到张谦吃惊的样子,脸一沉道。
“啊?”张谦愣住了。
“你教给曹冲的知识越多,那曹操必定越舍不得你离开,盯你盯得越紧;还有你与那曹冲感情越深,到时候分开,岂不是心里更加难受?”曹冲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徐母看得出来,曹冲对张谦新奇的讲解很是感兴趣,越是这样,徐母就越是担心。
“母亲的极是!”张谦想了想也确实如此,可是他总不能跟徐母,你完全不用担心到时候分不开,因为曹冲十三岁就死了吧!
再加上这些呆在家中无聊,有个屁孩在身边也能解解闷。
是的,张谦这些一直没出门,主要是街上人太多,容易露出马脚,而且自己现在还是曹操的重点观察对象,只要一离开合院,肯定有不少人盯着自己。
趁着这些无事,他也托曹冲给他找了些这个时代的书籍,以及废弃的账本,公文。至于担心曹操会不会发现?废话,曹操肯定都知道。
所以,张谦能得到的都是一些已经筛选过的,公开过的。不过张谦也只是需要了解一番这个时代的公文格式,行文特点,以及一些曹操制定的基本政策,比如屯田。
另外,虽然张谦没有出门,但是张谦却让石韬出门去体验了一番邺城和荆州的不同。当然,张谦没让石韬去做间谍,打探什么隐秘消息,也没让石韬去联系什么人,试图策反什么的。
比如,去和崔琰荀彧这些心系汉室的大臣,聊一聊要不要考虑转投刘备啊!我们刘皇叔那是汉室正统,仁义满下!
这基本和找死没什么区别!
人家是在乎汉室,但是这个汉室和你刘备没啥关系。
在多数饶眼里,现在的刘备除了一个皇叔的名头,就是一只秋后的蚂蚱了,等到曹操做好了南征准备,无论是新野的刘备,还是荆州的刘表,都将化作齑粉。
所以,张谦不仅没让石韬这么做,还特意嘱咐他不要做这些敏感的事,让他就做一个游学的士子,看看邺城的风土人情,顺便探查探查邺城的物价。
而今,石韬回来之后,带回来了两个消息。
第一,是西凉的马腾,据要来邺城当官了;
第二,曹操准备在城南挖建玄武池,并着手训练水军。
这表明,曹操已经全力在为南征做准备了。
而张谦的等的机会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