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走进这个院子才恍然大悟,这竟是一个剧场,但是放眼看去,稀疏的剧场里,空落落的摆着上百张椅子,竟是一个人也没有。
苏清童不禁一挑眉,这個剧院,似乎太过空旷了一些。
别说是苏清童,就连林鱼也觉得不像话,这会一眼看去,就跟倒闭了一样,诺大的剧院,空无一人。
“没,没。”林恺海不禁干笑,“这里的一些节目还挺好玩的。”
这个时候,一侧一位穿着灰黑色长衫,肩膀上挂着一块毛巾,身材有些干瘦,面容有些清癯的老人,手上正拿着一个泛黄陈旧,宛如菜馆里点菜谱一样的“点剧谱”的干巴老头走过来。
“咱们这小剧院,晚上才有人。”
林恺海道,“还是之前那种节目,请两位师傅出来吧。”
“得咧。”说完,显然是老熟客了,那干巴巴的老头也站着不走,林恺海立刻点了八十块钱递给对方,显然这里听一场的单人票价是20元,也称得上是不贵了。
但是,节目得对得起这个质量才是。
莫非是京剧?
空无一人,林恺海就领着苏清童三人,朝着最前排的四张位置上坐下,林鱼丝毫不感兴趣,直接开始玩起手机。
林恺海瞪了林鱼一眼后,也就无奈了。
反倒是苏清童坐在一侧,脸上无喜无悲,看不出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
“两位班主,上次那个林主顾又来了,点名还是你们二位。”
老头进了剧组后台,但收起了脸上的笑意,脸上并无太多的和善之色,闻言,坐在戏剧班子里的两个人,一个五短身材,穿着长褂,一旁一男人莫约也过三十岁,身材更高大上一些,但人却看着老气。
闻言,那五短身材的男人表情先喜后忧虑。
“几个人?”
那干巴巴的老头本来都打算走了,闻言头也不回的道,“四个……,想来是人家把子女也带来了。”
那五短身材的男人这才稍放下心来,不管怎么说,岂有客人点了节目,自己不上台的道理?
以往,台下便是只有一个客人,他们也不是没有硬撑着表演完两个小时的时候。
。。。
后台那些扯淡的事,林鱼自然是不知道,也不可能有兴趣知道,但前后不过是三分钟,穿戴整齐的二人便从剧场后走了出来,清一色大长褂,一人手上还拿着一把合拢的扇子。
看这个样子,起码不是要唱戏了。
否则这真的折磨人。
但饶是如此,这也没好到哪里去。
台上老郭……,也就是这次表演节目的郭班主了,强打起精神朝着台下一看,只见还是那空荡荡的茶馆里,只有最前排坐着四个人。
其中一个年轻人,还在低头玩着手机,端是不礼貌至极,但老郭也不并不恼怒。
来者便是客,何况人还出了茶水钱不是?倘若待会不能说的人家抬起头来认真听甚至是发笑,那便是他老郭自己的无能。
只能说,这些年磕碜的跌打滚爬,彻底磨去了这个年过三十还一事无成的男人的躁气。
任何一个客人,也是他无比珍惜的存在。
一念至此,他和自己的老搭档对视一眼,登时就振作精神,开了口了。
“二楼的朋友们你们好。”
一侧的搭档张望一时,不禁犯难道,“这哪来的二楼啊。”
“啊,底楼,对……,咱们就只有个底楼啊。”
这是就着眼下这尴尬,即兴就打了个趣,也当做是开场白了。
被这二人这样一逗,本来很不以为然的苏清童也不禁眉毛微微一挑……,起码这比唱戏好玩不是?
“这前排的观众们好啊。”
“这看见这些老朋友们,我就痛快,他们都是看您来了。”(指一旁的搭档)
“哪的话,看您。”
“余谦……”
“在呢。”
“相声界的好演员。”
“您捧了。”
“说的很好,条件也不错,……有老师没?”
“有啊。”
“谁?”
“我们先生是‘石富髋’。”
“啊,……你是他太太?”
郭班主开局先蹦了个冷笑话,一旁的余谦显然是急了,“这叫怎么论的啊。”
“不是很般配啊……”
台下,苏美静和林恺海一齐被逗乐了,一旁的苏清童虽然不笑,但那一张温婉的脸上,稍稍挑起了一丝唇角。
而事实上,早在听到那熟悉的声音响起之前,林鱼就已经愕然先抬起头了,看着台上这穿着寒酸,又略显年轻的二位,林鱼就彻底愣神,且回不过神来了。
于是就在这个发愣中,一言不发的看着台上的二人在那扯淡。
“人穿一身白袍,立了功了,人称白袍薛将军。”
“白袍将军?”
“对。”
“白袍薛将军?”
“对?”
“那他等于在军中,是个护士?”
“这又打哪论的啊,怎么还有护士?”
“那不一身白袍吗?”
“那我明白了,这是他的制服。”
“啊这……,皇上这是制服诱惑来了是吧?”
“哎,台下有女眷在呢,这可不兴说!”
“……”
林鱼看着台上的二人,目瞪口呆之余,不由得有些天晕地转,两个时代不同的割裂感,记忆的错乱感,让林鱼此刻坐在这,仿佛有那么一丝荒诞的感觉。
而这个时候硬要说的话,林鱼的内心只有一句话,……握草,赚了啊。
20块,白嫖未来一张门票少则近千,多则上万的德云社门票啊!
我在这包月行不行?
还有一个想法便是……,我能点个醉酒版汾河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