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凭外头风雪再大,房门一关,就吹不到赵笙屋内。
这几日,他借着感染风寒的由头,待在屋子里好好休息了几天。
为求稳妥,不让何诚明找茬,海总事自然是准许的。
自练武开始,他对疼痛早已能忍耐许多。
毕竟经脉都不知道爆过多少回了,区区自宫之痛,还不在话下。
但看着那残缺之地,他心里总是觉得不畅快,感觉十分别扭。
为此,虽然麻烦了些,但他还是决定先长回来。
大不了以后有事再切嘛!
真·狠人!
赵笙在心中好生夸赞自己一番后,便开始分析起这次行事的得失。
“还是不够稳妥,没想到那叛军竟然是要来救宁王的。
要不是我机灵,将那小旗打晕了,获得宁王好感,才侥幸猛丛大牢走出。”
赵笙想到此处,还有些后怕。
“下次得再谨慎些,武功秘籍什么的虽然珍贵,但也得有命学,切不可因此次赌赢,就成赌狗了。
赌狗必死,切记切记。”
“除此之外,还有就是何诚明那里了,之前我只觉得他会把杀人凶手的帽子扣我头上。
没想到他竟然这么狠,还要给我扣上跟逆贼勾结的大帽子,实在太狠,不当人子!呸!
但这也告诉我一件事,那就是在做任何事前,都要考虑到与之相应的后果与可能。
定要看得长远,才不会被敌人打得措手不及。”
赵笙又陆续给自己昨夜行事挑出几个疏漏之处,鞭策自己日后行事定要小心谨慎。
“说完行事,接下来就得看看武功了。”
赵笙回忆起昨夜跟小李子的大战,想起他给自己施展的龙鸣指。
“我之前总以为,龙鸣声乃鸡肋之物,会阻碍我施展秘技。
没想到此声是施展秘技威力的关键之一,我这是因噎废食了。
以后得谨记一点,不要小觑任何人和事。
秘技既然一开始如此用,那便定有妙用,不要觉得可随意舍弃,妄自尊大了。
但也不能妄自菲薄,我新创的招式并不会比古人差。
总之,就是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
经过此事,赵笙给自己定下了以后修炼残本秘技的准则。
总结完毕后,他便从墙壁上敲下一块砖,拿出三本秘籍来。
从小李子身上获得的雷怒诀,为地级秘籍。
宁王赏赐的困龙掌和不动山法,分别为人级和地级。
“我已经修炼了两本人级的秘籍,且这困龙掌与龙鸣指作用一样,都是通过大量消耗真气,来获得强大的力量。
与龙鸣指倒是重复了,留在日后修炼,现在先来本地级秘籍好了。”
他将目光转移到另外两本秘籍上去。
雷怒诀是泛黄的书籍,不动山法是他自己拿纸笔抄录下来的,没有书封。
“看小李子施展雷怒诀竟如此强悍,若我学会了,便多了一分自保之力。”
赵笙打算先学雷怒诀。
翻开泛黄秘籍,入眼就是一行字。
“天雷行空,其威煌煌……”
如此,又是几日过去。
今日赵笙给海总事和小桂子送完餐食,便修炼起雷怒诀来。
且看他站定原地,双眼闭合。静谧的屋内,开始响起水浪翻滚声。
是他体内的血气沸腾!
只见他睁开双眼,双曈中,有一丝电弧闪过,一步踏出,竟有电闪雷鸣声。
不过一步,他便跨到房屋另一头,掀起的狂风将窗门吹得咣当作响,周身还带有闪电跳动。
他深出一口气,闪电消失,血气平复。
内视己身,便发觉体内的气血竟枯竭了几分。
“不过只是片刻,便将气血蒸腾了这么多,怪不得当初小李子不愿意用。”
赵笙舒展筋骨,在已是磨皮境的情况下,他甚至还感到体内体外一阵疼痛。
不仅如此,体内还有一股电流沿着脊柱直奔大脑,剧痛一股一股从脑内跳出。
“气血不是关键,我自能修复,这招还能对经脉造成伤害,还容易伤脑子。”
赵笙龇牙咧嘴,体内的不灭灵光闪动,转瞬之间,气血恢复,经脉痊愈,大脑也不再疼痛。
“还有改良空间,慢慢来吧。”
赵笙摇头晃脑,转身拿起桌子上的药碗,将里面药汤一口喝下。
这是海总事给的。
几日前,他跟海总事报备,欲要继续修炼,但并没有告诉他自己已经跻身磨皮境了,怕引起怀疑。
海总事处事公允,之前也答应过他,自然不会少他药汤。
只是这药汤在三重跻身四重境界时用尚可,对如今的他来说,用处不大。
一碗药汤入肚,只有些许血气往筋膜深处搬运,聊胜于无了。
总归是积少成多,小心谨慎更重要。
到了酉时,赵笙走出房门去往伙房。
自那日宫城大乱后,之前被调配出去的左宗院内侍宦官全部又被调了回来。
小桂子也一样,如今还在总事府侍奉海总事。
其实对于此事,赵笙心中也有个猜测。
当时他总以为是何诚明要围剿二皇子,才将左宗院的人全部换了一遍。
如今想来,会不会此事也有海总事和二皇子助力?
宫里传言羽林军都指挥使徐方严是得了太子命令,放火烧了宫城,又引叛军入城。
此事无根据,但也为太子惹了一身骚。
唯一的得益者只有二皇子。
如今徐方严认罪,不出多时,二皇子便能离开宗人府。
他是不相信二皇子跟此事无关的。
当时他确实是在二皇子身上闻到了兴奋的味道。
这是预谋者的气息!
而且刚换没多久,宗人府就出了那么大事,一应相干责任,全部由何诚明的右宗院承担了。
这也太巧合了。
俨然就是二皇子为了保住海总事、除掉何总事所谋划的。
说起那何诚明,倒也是自作自受。
得罪了二皇子,又担上了这么大事,就连何千岁都保不住他。
且又听闻因羽林军被查,贞顺门那边坊市的事也被揪出,其中线索指向何诚明,表明他就是坊市的幕后主人。
果真如二皇子当日警告他那样,宫里风愈大了,要他小心着凉。
这风,自然就是指二皇子,隐喻他即将起势。
或许是何千岁实在太厉害了,如此情形下还能保住他义子,只将他撤职,调配到浣衣局当一个掌班太监。
掌班太监,如今只比赵笙高了一品,还是在浣衣局这個没有半点油水的苦衙门。
念及此处,赵笙又开心了些。
将今日餐食送给海总事,海总事未动筷,叫住了他。
“你停下,某家有事要跟你说。”
赵笙站住脚步,双手叉在身前,低头聆听。
“大牢里要来人了,宗人府少人手,你去帮忙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