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事情就是闻瑾派人去同受到一定损害的店家商量补偿事宜,然后让一个副官帮忙把云母送回家去。
云浅跟闻瑾坐在同一辆车上,开车的副官从副驾驶的位置拿出一个随车备着的简单医药箱,取出里面的酒精准备给闻瑾消毒。
“让我来吧。”云浅出声。
副官看了一眼云浅,然后询问似的看向闻瑾,见闻瑾没有拒绝,就把手里的棉签纱布还有酒精递给了云浅。
两个人都坐在后排,两人之间的距离甚至还能坐一个人。
云浅一点点挪近闻瑾,向对方招了招手,“你稍微低一下头,我够不到。”
闻瑾配合着低头,将受伤的地方展示给云浅。
云浅用棉签沾上酒精,从血痕的周围开始一点点往伤口处涂抹,可能是怕闻瑾疼,还轻轻地吹着气。
热气打在闻瑾的颊边,闻瑾有些不太自然地垂着视线,长指微微蜷起。
伤口其实没有严重到要贴纱布的程度,奈何云浅执意要贴,说是预防感染,闻瑾只好由着她去。
“可以问吗?”云浅收好用过的棉签。
“嗯?”闻瑾的嗓音有点哑。
“刚刚的事情。”
闻瑾清了清喉咙,喉结上下滚动,划过内衬的衣领:“抓一些反叛分子。”
云浅点点头,刚要把剩下的药品还给前面的副官,就被闻瑾虚虚握住了手腕。
云浅的手腕纤细,闻瑾的长指可以轻轻松松圈住。
闻瑾看着云浅白皙手臂上一道鲜红问:“这是怎么回事?”
经闻瑾这一提醒,云浅才注意到自己手臂上有一道小小的伤口,渗出的血液已经凝固,呈暗红色血痂状。
因为伤口一点都不疼,所以云浅一开始才没有注意到。
她想了想,猜测道:“可能是被玻璃碎片划到的吧。”
当时玻璃炸裂开来,云浅一门心思都在护着云母身上,没太小心自己。
闻瑾拿过云浅手里的药品又重新打开,先是用棉签小心地把凝固的血痂清理掉,然后再抹上酒精。
闻瑾当上少帅之前,受过各种各样的伤,熬过不上麻醉的剧烈疼痛,磨练出上药也可以面不改色的功夫。
可是在云浅这里,闻瑾长这么大第一回小心翼翼地吹着气,轻轻地给云浅消毒。
云浅的角度刚好可以看到闻瑾挺拔的鼻梁和长睫,额前的碎发微乱。
云浅情不自禁抬手想要触摸闻瑾的长睫,在碰到的那一刻,睫毛轻轻颤动,明明是扫在指尖,云浅却觉得心里痒痒的。
闻瑾抬眼,“你干什么?”
“就…突然想碰你一下。”云浅实话实说。
闻瑾眨了眨眼睛,唇线抿直,到底没说什么,低下头去继续给云浅消毒。
后面两人的温馨氛围自成结界,把前排和后排分割开来,副官满脸正直目视前方,眼神比任何时候都要坚定。
———
自这天之后,云浅和闻瑾两人的关系就进了一步。
云浅照常上班下班,只不过闻瑾来歌厅的次数增多了。
不清楚是不是碰巧,闻瑾来的时候,永远是云浅在台上唱歌。
大名鼎鼎的少帅大人来歌厅来得频繁,主管都快怀疑自己这里是少帅他们的第二据点了。
这期间,隔壁的剧院朝云浅伸出了橄榄枝,说觉得云浅实力深厚,想必很适合戏剧。
但是云浅拒绝了,因为虽然隔壁开的工资更高,但是也更忙,云浅去了估计连摆烂都不能摆。
闻瑾来歌厅的时候,云浅唱一半就偷偷下台跟主管说要下台。
“嘿,我是管不了你了是吧,你想下台就下台?你是老板还是我是老板啊?上去唱去。”主管作势要抬手赶人。
然后他就会收到来自某个方向的冰冷凝视。
云浅摊开双手,很无奈地说:“没办法,都是少帅的吩咐,指名要我陪着,你说我总不能不陪吧?万一少帅一个不高兴,把主管的歌厅关了,这可怎么办呀。”
主管脸色变了又变,“那你去吧,给我陪好了啊!”
总归是不能得罪少帅的,要不然自己这脑袋可保不住,主管摸摸自己的脖子。
丝毫不知道自己被当摆烂理由的闻瑾看着人在自己身边坐下。
“你结束了?”闻瑾问。
云浅点点头,拿起闻瑾的杯子就往嘴里倒水。
动作快到闻瑾来不及反应。
“………”
快干到冒火的嗓子终于得到了温水的浸润,云浅舒服地眯了眯眸子。
闻瑾从上衣的口袋里拿出一个青色的小瓷瓶,放在桌子上推给云浅。
云浅拿起来打量了两眼,“这是什么?”
“这是我母亲常用的润嗓药片,对身体没有危害。”闻瑾双手交叉放在身前。
云浅弯起眼睛笑,“你特意过来给我送这个吗?”
“…顺便而已。”
男人,你的名字叫嘴硬。
小厮重新拿过来一个杯子,给茶壶添上新茶。
闻格和他的狐朋狗友们有说有笑地推门进来,一眼便看到坐在最中央的闻瑾的背影。
“………”
没办法,他小叔的背影总是很好认,先不说那一身军装,就是闻瑾身上的气场,也足够让人记忆深刻。
闻格的目光继续转向他小叔旁边的女人窈窕的背影上。
云浅把头发盘起来,露出一截白皙的天鹅颈,从背后看气质高雅。
闻格怎么觉得他小叔和云浅来往的过于频繁了些。
他不止一次撞见两人坐在一起了。
闻格的狐朋狗友都走出一半距离了才发现闻格还定在原地,回头差异地看他:“闻格,快跟上啊,发什么呆?”
“来了。”
来都来了,总不能扭头就走,这样显得他很心虚似的。
闻家的规矩刻在闻格的骨子里,坐下之前他先过去闻瑾那打了个招呼:“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