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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下来看,突破口就在此二人,义父,此事就交给孩儿去办。”

    傅起榕朝窗外看了眼,起身,打算行礼退去。

    傅常瞥了他一眼,想和他说说萧凝的事,话到嘴边,又咽下,淡淡道:“去吧。”

    “义父早点儿休息,孩儿告退。”傅起榕点头。

    待门关上,傅常无奈苦笑,望着天上那轮冷月,喃喃自语:“娘娘,两位殿下如今的局面,这可如何是好?”

    ……

    漆黑的夜里,月色冰冷,西北风像刀子般呼呼刮过光秃秃的树梢。

    发出阵阵刺耳的呼啸,如鬼神乱泣,让人毛骨悚然。

    披着黑色斗篷的南宫曜从东厂诏狱里走出来,眉宇纠结,透着一丝烦躁。

    那个刁奴,嘴巴真硬,无论他如何用刑,丝毫不能让她吐一个字。

    但也让他从侧面证实一件事,雪月的死和皇后脱不了干系。

    于嬷嬷是皇后的最信赖的人,越是对皇后不利的事,越不会说。

    在门口候着的李颇小心地迎了过来,“皇上,可有吩咐?”

    南宫曜对他上下打量一番,沉声道:“你是他的人!”

    在傅起榕手底下做事,哪能没有几分胆色。

    只见他不卑不亢,回答得滴水不漏:“卑职是东厂的人,更是皇上的人。”

    他心里苦啊,他敢肯定自己被大人抛弃了,不声不响地丢他一个人在东厂值夜。

    想破脑袋也没想明白,除了让萧小姐误闯诏狱,他也没其他失职的地方吧。

    南宫曜冷哼一声,“你最好记得你说的话,如查查这个于嬷嬷老家还有什么人。”

    他就不信,那个老奴就没有牵挂的人。

    李颇眉心微动,不动声色道:“是。”

    这个大人早就吩咐他查过了,她还真没亲人在世上。

    南宫曜也没避讳他,在他面前吹响口哨,李颇感觉眼前几道残影闪过,皇上就消失不见了。

    他眼眸微闪,那些就是影卫吗?

    大人说过是皇上自己组建的势力。

    南宫曜在影卫的护送下,安全抵达皇宫。

    他一个眼神,这些影卫就迅速隐去。

    看了眼身上的衣裳,转身进了内殿换了宫里的常服,坐在软榻上随意拣了本书看。

    半晌。

    小喜子端着一盘木牌子进来,恭敬递到南宫曜面前,细声细语。

    “皇上,请翻牌子。”

    南宫曜放下书,瞥了眼他手上的托盘,眉头轻蹙,“梅贵妃什么情况?”

    怪了,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她的牌子没有哪一天不在上面。

    今晚奇迹般没出现在托盘上,还是头一回。

    “回皇上,乐安宫那边传话说,梅贵妃身体不适,不宜侍寝。”小喜子老实回答。

    “真的身体不适?”他不信。

    梅贵妃一向争强好胜,眼下皇后被打入冷宫,她能放过这么好的争宠机会?

    小喜子不知怎么回答,只得把头压得更低。

    乐安宫那边就是这么说的,他也不知道啊。

    “罢了。”南宫曜不想为难他,站直身体,“朕也许久没见六皇子,摆驾乐安宫。”

    乐安宫里,梅贵妃携六皇子忐忑不安地跪在门口,迎接南宫曜的到来。

    “皇上(父皇)吉祥。”

    “免礼。”南宫曜大手一挥,径直走进主殿,坐到上座。

    梅贵妃低着头,带着六皇子于下首落座。

    “朕听闻爱妃你身体不适,可有找太医瞧瞧?”南宫曜呷了口茶,淡漠道。

    听到问话,梅贵妃身体微微发抖,不敢直视,“谢,谢皇上关心,小问题而已,静养几日就行,不用宣太医。”

    六皇子南宫恒听到这话,小眉毛皱起,轻轻扯了下梅贵妃的衣袖,奶身奶气说道:“母妃,你下午不是还和萧妃娘娘,如贵人,华贵妃打马吊吗,身体何时抱恙了?”

    梅贵妃吓得面无血色,急忙捂住儿子的嘴,咬牙切齿低声道:“小祖宗,你可别说了。”

    谎话被戳穿,她战战兢兢觑了眼悠哉悠哉喝茶的南宫曜。

    擦了擦额上并不存在的汗水,讪笑一声,“让皇上见笑了,臣妾是傍晚才发觉身体不适的。”

    南宫曜盯着她坐立不安的样子,心里就觉得好笑。

    他说怎么转性了,原来还记着昨晚的事。

    这也是他方才才想起来的。

    身为九五之尊又如何,人到中年,还不是被人认为是断袖。

    算了,误会了也好,省的整日看到梅贵妃费尽心机地出现在他面前,心烦。

    谅她也不敢胡乱在背后嚼舌根。

    可怜的梅贵妃还不知道,自己就这样糊里糊涂地失了宠。

    “恒儿,来父皇这儿。”

    南宫曜展露一个慈爱的笑容,冲六皇子招手。

    难得见一次父皇,南宫恒有些怯懦,习惯性转头看梅贵妃。

    接收到梅贵妃鼓励的眼神,才迈开小短腿,一步三回头走向南宫曜。

    南宫曜摸了摸他的头,一把将他抱在膝上,“听说恒儿喜欢医治受伤的小动物?”

    六皇子下意识扭头看他母妃,南宫曜察觉到他的不安,不悦地瞪了梅贵妃一眼。

    起身抱着六皇子往外走。

    梅贵妃见状也起身跟上,却被南宫曜一句话喝住脚步。

    “你别跟来。”

    丢下这句话,南宫曜抱着六皇子来到乐安宫的小花园里。

    “喜欢医术?”南宫曜把六皇子放到凉亭石凳上。

    这还是影卫查到禀告他,他这个小儿子为了救治受伤的小动物,隔三差五就会溜进太医院偷药。

    见他父皇脸上没有任何不悦颜色,六皇子鼓起勇气点头承认。

    “父皇,儿臣想学医,以后可以帮助有需要的人。”六皇子为了证明自己的能力,骄傲仰起头,大胆地说出昨晚的成就,“昨夜儿臣还给闯入太医院偷药的姐姐包扎了手臂。”

    为了增加他话里的可信度,六皇子把昨晚遇到萧凝的事,事无巨细通通说给了南宫曜听。

    南宫曜静静听完,再稍加猜测。

    须臾,嘴上笑得玩味。

    他竟不知,昨夜这么精彩绝伦。

    那个萧凝也是个奇葩,和一个太监心意相通。

    呵呵。

    ……

    被皇上嘲笑的萧凝,这一觉睡得那叫一个舒适。

    一觉睡到大天亮才悠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