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
就在萧善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要窒息而亡了之时,陆湛之终于松开了她。
急促的喘起气来。
他习武之人口息绵长都喘得厉害,就更不必说萧善了,拼命喘得像风箱一般的同时。
人也因为没再全部倚在陆湛之身上,少了支撑,软软就往地上滑去。
幸好陆湛之眼疾手快,一把又搂住了她。
见她面色酡红,双眼迷离,美得惊人也媚得惊人。
再想到她双唇柔软香甜的触感。
想到其实自从上次为了救她,也算是吻了她之后,他便梦见过好多次。
扪心自问,是真的真的很想再来一次,没想到刚才竟真……
他几乎又要忍不住吻下去。
什么顾虑什么伦常,都给他见鬼去吧!
人生就短短几十年,他们也明明是真的相爱,凭什么就不能在一起,凭什么就不能放纵一回了?
但陆湛之还是死死忍住了。
他是一个人,跟畜生终究是有区别的!
然后,他将萧善打横抱起,几步走到榻前放下,又退开一段距离后。
方哑声开了口,“我……我刚才……”
却是开了个头,就不知道怎么继续了。
理智告诉他,该立刻说‘对不起’,该立刻尽力补救,以免事态更难以控制。
但情感,或者说求生欲又告诉他,这会儿他绝不能说‘对不起’。
否则一定会更糟糕,他也一定会更后悔!
萧善呼吸已经渐渐平复,脑子也清明了许多。
等了片刻,见陆湛之吞吐了个开头,就没有下文了。
但其实他后面的话,不用说出来,她也基本猜得到。
不由冷笑,“说呀,怎么不说下去?是因为知道,你说的话我压根儿不想听。”
“你敢说出来,我一定会让你后悔吗!”
顿了顿,“对,你敢说出来,你敢再说对不起,我一定让你后悔莫及。”
“毕竟刚才是先招惹我的,是你口是心非,嘴上喊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先、先吻了我的。”
“我也挣扎了反抗了,明确向你表达了我的拒绝。但根本没用……咳,所以我现在给你说话的机会。”
“你最好全部想清楚了再说,否则……”
这便是最后的机会,绝不会再有下一次!
陆湛之也听明白了萧善的未尽之言。
思忖片刻,终于彻底下定了决心。
遂几步坐到萧善对面,清了清嗓子,沉声开了口,“我的确想说对不起,但不是对不起……刚才的行为。”
“也不是对不起为你动心,不该放任自己的感情。”
“虽然我的确不该放任,无论如何都该死死忍住……你先别急,听我把话说完。”
“只是我要说的话,有点长,可能至少也得大半个时辰,你做好心理准备。”
萧善本来已经又火大了。
不该放任那你一开始就别救我,别管我的死活呀!
听得后半段,才缓和了脸色,“大半个时辰算什么,几个时辰我都没问题,只要能把该弄清楚的,弄清楚。”
“何况你还可以长话短说,现在说吧!”
陆湛之低“嗯”一声,“那我开始了。你不是一直好奇,夫人为什么那样对我。”
“我为什么一直瞒着她装病,十几年来,一点蛛丝马迹都不肯让她察觉,让她平白担心痛苦吗?”
“因为她……的确不是我的亲生母亲,甚至,还是我的……杀母仇人,不共戴天的仇人!”
萧善虽然早就猜到当中有隐情,也早猜到冯夫人不是他亲生母亲了。
还是免不得大吃一惊,“啊?她不但……她还是……”
“那她做什么了?难道她当年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抢夺了你,然后还……还留子去母了?”
“可、可你跟她长得一看就是有血缘关系的……难道,你生母跟她就有血缘关系。”
“是她的……庶出姐妹,或者堂姐妹,当年被她逼迫坑害了?”
毕竟这种事搁如今的时代,并不少见。
甚至,可能很多人都觉得天经地义,理所应当。
但受害者又做错了什么,无辜的孩子又做错了什么!
陆湛之冷声,“比这还糟糕,她也比你想象的更胆大包天,丧心病狂一百倍!”
顿了顿,“我母亲是她嫡亲的长姐,两人一母同胞。”
“但她从小就嫉妒我母亲比她长得好,比她学识好性子好,更得长辈和旁人的疼爱赞美。”
“所以一直怀恨在心。”
“后来,我母亲……呵,得沐天恩,被选作了太子妃,她便越发的妒忌欲狂了。”
萧善已快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众所周知,冯夫人只有一个姐姐,那便是、便是去了的先皇后。
再根据陆湛之刚才的话,他母亲当年‘被选作了太子妃’。
岂不是、岂不是……
陆湛之见萧善已经明白了。
沉声继续,“我母亲被选作太子妃后,很快嫁进了东宫。”
“她作为嫡亲的妹妹,‘舍不得’姐姐,便也时常去东宫,有时候还小住个十天半个月的。”
“后来,她也被指婚给了信国公世子。”
“但仍时常进宫去给我母亲请安,仍偶尔会小住个一两日。直到我母亲和她,先后都诊出了身孕……”
萧善咬牙道:“所以她当时怀的,并不是国公爷的孩子,而也是、也是……”
陆湛之点头,“嗯,就是你猜的那样。”
“她经常进宫,长得不错,性子又‘娇憨’,与‘姐夫’当初处得也很不错。”
“正好我母亲性子端方,有些事觉得不对了,都会劝着自己的夫君。忠言逆耳,时间长了谁会喜欢?”
说着嘲讽的一扯唇,“且进宫之前,我母亲其实已经在议亲,如果不被选中,她应该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