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服!
陈平笙眯起眼,享受着李铃铛用滑嫩的小手帮他做脚底按摩。
看来好奇心还真是人之天性。
连李铃铛这么彪悍的女匪首都不能免俗。
李铃铛也并不只是为了好奇那个答案。
她也清楚今晚看似很顺利就解决了麻烦。
实则陈平笙耗费心力。
“你轻点,想把我脚捏断呀!”
李铃铛狡黠一笑,手上的力道又加重几分。
疼得陈平笙大声嚎叫。
“你说不说。”
“再敢刁难人,小心我让你走不了路。”
“此事说起来也不复杂。”
他想起那群县令的表情,忍不住叹道:“这些人别看平时一副同仇敌忾的样子。”
“实则他们之间不过是互为利用的关系。”
“那些县令想通过巴结吴琼,跟王太守搞好关系。”
“吴琼也需要借助他们,继续巩固自己在青州的地位。”
“要不然他一个退休的官员,谁会给他面子。”
“说白了不过是扯虎皮拉大旗的老套路。”
李铃铛心道这家伙看得还挺通透。
不了解陈平笙的人,都会把他当成官场小白。
“那跟礼品有什么关系?”
“夫人知道我为何会对那个于县令动手。”
答案本来很简单。
那名殴打周民的人,正是于县令的手下。
陈平笙只是为了手下兄弟出口恶气。
转念一想又不对。
“少卖关子,你就是想动手打人出气。”
“其实你骨子里,跟我没什么区别。”
陈平笙没否定这个说法。
人人都有当匪的潜质。
只看身处于怎样的环境。
如果他穿越到马放身上,连浇地用水都被人欺负。
或许真会带人杀到吴家庄。
“我确实想打他,但打他也并非只是为了周民。”
“他们是一块铁板,我是要踢开铁板的人。”
“总要先找个软柿子捏吧!”
“恰巧于县令活该倒霉,我打他就是要看吴琼的反应。”
“那些县令也在看吴琼的反应,这是咱们今晚能不能顺利办成事的关键。”
李铃铛想了一下,就明白这番话的意思。
那些县令和吴家实则是一体。
吴琼倘若能强硬起来,袒护于县令。
其他人也就有了底气。
陈平笙的处境则会变得艰难。
可惜吴琼关键时刻怂了。
这才给了陈平笙肢解他们联盟的机会。
“如果吴琼当时为于县令主持公道。”
“直接命令手下围攻我们又如何。”
“不会。”
陈平笙斩钉截铁道:“你还是不了解这些人。”
“他们都有自己的小算盘。”
“吴琼狡猾的很,他要是动手那就不田产的问题。”
“谋害朝廷命官,犯得是死罪。”
“你觉得为了于常发,他敢赌吗?”
“我料定他不敢。”
“所以,那帮县令看吴琼不甘于常法,他们有什么想法。”
李铃铛脱口而出道:“自保。”
论狡猾,吴琼怎么能比过陈平笙。
这家伙对人性的了解实在可怕。
只要拆了于县令这枚关键的棋子。
剩余的人就不攻自破。
这种套路,她在二龙寨也使用过。
以前二龙山的强敌有很多。
那些小山寨也有联盟,试图通过联盟吞并他们的寨子。
她只要带人灭了最先出头的,实力又最弱的寨子。
其他寨子就会变成观望。
可还是有所不同。
那些山贼的脑子本来就不聪明。
略施手段便可打破他们的联盟。
“夫人果真冰雪聪明。”
“他们每个人都想自保,所以,当我调转枪头对付吴家。”
“你看那些县令都变成了哑巴,没一人替吴家说话。”
“所以,我提出取走礼品,吴琼自然明白我要做什么。”
“他也想借用我的手,狠狠教训这帮狼心狗肺的玩意。”
心眼子真多!
陈平笙不点明其中的关窍,她恐怕想破头皮也想不通。
这些当官的真累。
有这么多心眼不用在正道上。
偏偏用在邪门歪道。
还好陈平笙目前做的事看得过眼。
要不然这种祸害,官职越多危害越大。
第二天吃过早餐。
他便把刘青山等人召集在一起。
吴家的田产解决了。
如果继续推行政策,可以说大部分田产都能回到农户手中。
但杨盼儿说得对。
目前的大好局势,只是暂时的。
用不了多久,这些士绅还会变着法让农户低价卖田。
最终事情照样会回到起点。
“盼儿,你觉得田产改革算不算深入彻底?”
杨盼儿既紧张又兴奋。
能参与这次会议,足以说明陈大人言而有信。
“目前看来还算顺利。”
“以官府收归的田产数量,登城县农户基本都能分到田产。”
“可这也并非长久之计。”
“哦”
徐渭对这个小姑娘唱反调很感兴趣。
从他的角度讲,陈平笙的田产改革远超过朝廷目前的制度。
“如何不长久?”
“难道那些士绅还敢变卦不成。”
杨盼儿摇头道:“他们当然不敢变卦,可徐老觉得农户以前为何会丢了土地。”
“他们应该更清楚土地的重要吧!”
“士绅们目前损失的是田产,并非所有产业。”
“只要他们手里掌握着财富,就有很多办法让土地重新流转回来。”
“大人总不能一直盯着他们。”
“是呀!”
这正是刘青山担忧的事。
现在看来当然是皆大欢喜。
前提是陈大人坐镇登城。
他们只是惧怕大人的手段。
倘若以后发生了变化,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