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翼不是傻子,他虽然不知道陈福生是哪个县城的县长,但无论是哪里的,这么年轻能坐到县级干部的位置上,那绝对是他惹不起的存在!
只要陈福生稍微打个招呼,就能轻松碾压他了!
朱翼想到一个卖水果的糟老头子,竟然是县长的父亲,而自己把人家打的腿断了,牙也掉了,就心慌的不行,想着想着,朱翼手上的力道不由的加重了三分,也顾不得满嘴的血腥了。
陈福生冷眼看着,并没有说话。朱翼就一直扇没敢停下。
叶国冬有些的看不过去,看向陈老汉:“叔,您说我来看您,也没带啥,想吃啥喝啥,跟我说,我让我媳妇做,我家离得近,过来很方便!”
“不用,不用,这医院里有食堂,啥也不缺。”听到陈老汉的话,朱翼这才意识到也许关键在陈老汉的身上。
“叔,我错了,要不您打我一顿出出气,只要您能消气,我做什么都成!”
陈老汉哪里见过这阵仗,有些颤抖的道:“唉,福生,要不就算了吧……”
陈福生表情微微有些缓和:“你滚吧。”
罪魁祸首已经这样了,镇上也拿出了道歉的态度,陈福生现在的身份,确实不适合计较下去。但陈福生心里这口气,并没有消。
今天是他找上门,镇领导班子听了风声,这才见风使舵。透过现象陈福生看到了上梁镇的执法环境,简直是太恶劣了。之前市里面重点整治广谱县的贪腐问题,现在看来确实是一场及时雨。
朱翼走后,叶国冬说了几句,也跟着离开了。
陈老汉见到没外人了,这才放松下来:“福生啊,幸亏有你。要不刚才那个派出所所长说不定怎么着呢!”
邹祥民也跟着夸赞道:“福生这孩子有出息,派出所所长我之前接触过,可牛了,现在见到福生,吓得说话都不利索了,老陈,你可是有福之人啊!”
陈福生掀了掀嘴角:“邹叔过奖了,这些魑魅魍魉即便是有些手段,也吓唬不住堂堂正正的人!”
陈福生看到父亲的样子,也有些后悔,之前总是跟家人说做事儿要低调,现在他虽然是县长了,也绝对不能到处乱说,更不能打着这个名头出去招摇。父亲这次受了这么大的欺负,也没想过要让他帮忙。
陈福生总觉得有些愧对家人,他给妹妹打了个电话,说父亲的事儿已经解决了,等下回家看看母亲。
见陈福生要回家,邹祥民自告奋勇照顾陈老汉,陈福生本来是想叫妹妹过来的,见邹祥民一再坚持就答应了。
路上,黄荣浩气呼呼的道:“我已经找人查了,这个朱翼仗着家里有点背景,就不把别人放在眼里,平时在单位也是趾高气昂,要不,我找人把他给办了!”
“收拾他一个,不解决根本问题。”
见陈福生如此,黄荣浩也就没有坚持。他很清楚,陈福生有更大的布局。
工商所的基层执法人员的态度和作风,给陈福生留下了深刻印象。就算是你要建设文明城镇,不允许摆摊,那也可以好好说啊,非得要把人打到住院的程度么?
再说了,村民们种点东西也不容易,耽误了这几天,一车货都不新鲜了,这损失有人考虑过么?
为人民服务在上梁镇就是一句空话,陈福生心里清楚,他看到的只是个缩影,还有成百上千的村民正在饱受欺凌,诉说无门。
这种风气,是不会因为这一次碰壁就戛然而止的。
正好省里的同志要来视察,要是能让他们出手整治不正之风,才是正道。
陈福生知道这需要一个契机。
陈福生在镇上超市买了不少的吃的,牛奶、排骨,还有一些日用品,他们俩人各提了两大袋子上车。
到家的时候,母亲和妹妹都在厨房里忙活,见到陈福生带了同事,母亲还怨陈福生没早点说,她好多准备几个菜。
黄荣浩连忙摆手:“不用,阿姨,我叫黄荣浩,就是个开车的,您不用这么客气。”
“唉,孩子,你们都辛苦了,我听说了,你们齐口县是贫困县,现在住的还是土房么?平时吃点好的不容易,今天在阿姨家,就敞开吃昂!”
陈福生和黄荣浩相视一笑。
其实像陈母这样的普通人,尤其是生活在村里的,对于当官的生活并不了解。在他们的意识中,除了国家领导,就是村支书最大了。
毕竟,他们的生活圈子就那么大点,能接触到的也就是周围的这几个人了。至于什么市长、县长之类的,对他们来说也只是个传说。至于其他县区的情况,那了解的就更少了,多半都是通过新闻了解的。
陈小夏毕竟是大学生,见识得多,听到母亲的话,笑着道:“妈,您说的都是老黄历了,我哥和他同事人家都是吃公粮的,有很高的办公楼,食堂的饭比咱家花样多多了。”
“呵呵,小夏说的是,你看你哥一出面,人家立马就把你爹给放了,不用想也知道肯定特别威风。”
陈福生笑眯眯的看着母亲和妹妹闲聊,觉得这一刻格外的亲切。
“对了,福生,你跟媛媛还有联系么?”
陈母说话的声音不大,但听到这话,陈福生和黄荣浩俩人都是一愣。前者是因为母亲冷不丁的提起前女友,而黄荣浩则是纯粹尴尬,毕竟他也跟宋媛媛谈过一阵子。
“没有,怎么了?”
“哦,我那天想起来,之前啊曾经给她求过一次符,本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可这意义不一样……”
陈福生顿时了然,母亲也从爷爷那里学到些八卦相术,只是学艺不精粗通一二。那张符陈福生知道,是母亲花了大半年才做出来的,费了很大的心思,说起来倒是应该要回来。
“行,我有机会问问她。”
“呵呵,那你跟小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