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军越来越撑不住了,已经有四处城墙被敌军占领,后背机动的骑兵冲上去才砍死一些,逼下城墙。
就在这危急时刻,楚凡再次大喊:“放”
几十门火炮齐声声响起,冲到城墙下的日金联军,回头一看,我的个啊,这是什么?
只见身后火光冲,火星四溅,却是明军使用了散弹子母铳,经过佛朗机发射,城墙三十丈外继续向城墙冲锋的日金联军,顿时一整骚乱。
这次采用的散弹子母铳,里面不再是大颗粒的铅块什么的,而是铁珠子,一颗颗如指蛋大,在经过加热的之后,喷射在敌军身上,炸的敌军嗷嗷乱剑
后续部队顿时就停了下来,无人敢向前冲锋。
而楚凡这头,正在爬墙的士兵,更是发现了个新奇的物件,正在墙边甩来甩去,只要碰到的人,立即痛苦的嚎叫,掉下城来。
原来是楚凡命人将粗壮的铁链子烧的红红的,然后从城墙边扔下去,使劲的甩,只要挨一下,立即就惨叫着跌落下去了。
这玩意可比大石头管用多了,大石头要砸的准,还要不停搬运,这玩意烧红一次,能甩半个多时辰,实在是所向披靡,无人能担
顿时间,日金联军的攻势就缓了下来。
后方冲锋队伍被阻断,前方爬墙的士兵被烫的到处跌落,眼看攻势就要崩溃。
但是起来,西行长的确是个非常优秀的指挥官,看此种情况,立即改变了策略,命令已经到城墙下的士兵不再向上攻击,而是——凿墙。
施工方法是,在头上盖上牛皮啊,木板啊,防着明军的石块啊,滚烫的热油和铁链啊什么的,人躲在下面,拿刀砍,拿枪戳,总之就是要在墙上掏个窟窿。
这一招很有效,毕竟城墙下,火炮没有射击夹角,无能为力,弓箭和火铳看不清下面的人,打不准,好几枪才能放翻一个人。
但是,日金联军没想到的是,这项工程没那么简单。
表面涂抹了石泥的城墙,非常坚固,刀枪什么的戳上面基本无感,砍了半,也没有什么效果,连皮都刮不破,怎么掏窟窿。
顶着上面枪子和弓箭乱飞,死伤不知道多少人,也没有破损半点城皮,西行长有些恼羞成怒,骑着马,冲到近处,用脚踹了两下,才发现这城墙有一层表皮,表皮异常坚硬,刀剑虽锋利,但是没有力量,所以表皮毫发无损。
但是当他大力的踹了几脚,却发现,这层表皮虽坚硬,但是由于和城墙本身结合的不够紧密,脚踹的时候有所松动,是可以整体剥落的。
于是乎,让所有人撤掉头顶的牛皮木板,人骑人,到高处,从接缝处向下剥落墙皮。
明军见次波军去掉了牛皮和木板,非常配合的立即向下投掷了大量的石块,热油。
铁链子又甩了起来。
顿时间,城下斯喊声震破了际,让城墙上的明军听着都不寒而栗。
原本下面人并不集中,你扔一个石头下去,运气好砸中两个,运气一般砸中一个,运气差点的,也许一个都砸不到。
但是下面现在在集中搞挖墙工程,又没有任何防护措施,这一石头下去,最少都有十几个人遭殃,再加上热油,更是无差别攻击,只听着下面惨叫连连,壕无人性。
连楚凡都听不下去了,捂住耳朵,招招手,示意继续扔石头,不要停。
眼见城墙下死伤不计其数,但是还是有好几处墙皮被扒开了。
金军效仿次波军,也一样付出了惨痛的代价,终于掀开了墙皮。
这下子,又在头顶顶上牛皮和木板,开始了他们的新工程——凿墙。
眼见土坯城墙就被敌军刀砍枪戳的,渐渐变薄,已经快要出现窟窿了,楚凡大喝一声:“拿棉被枕头”。
吴惟忠反应还是很迅速的,立即将一床被子和枕头送到了楚凡面前,他以为楚凡瞌睡。
楚凡哭笑不得的喊:“不是给我,是给城墙上送,越多越好。”
很快,一卷卷棉被被送上了城墙,楚凡指示道:“快,将枕头里的稻草塞进棉被,把那个子母铳拆了,火药洒在棉被上,卷起来。”
士兵们照做,只听楚凡一声:“点火,扔。”
几百床棉被从城墙上扔了下来。
这玩意,效果好到让人跳脚,对敌人来简直是恐怖。
着了火的棉被,落在了下方正在施工的敌军阵里。
由于有稻草和火药,加上被子里的棉絮,此物的燃烧速度,相当的惊人。
不知道大家时候有没有点燃过棉花,一般不是明火,但是蔓延速度相当快。
只见棉被扔下去后,壮观的一幕就出现了。
沾满了火苗的棉被,开始剧烈燃烧,风一吹,就散开了飞,落到哪里,哪里就被引燃了,简直比燃烧瓶还好用,只要被火苗粘到的地方,马上跟着起火。
加上下面的敌军披着牛皮和木板,更是被这大火引燃,城下是一片火海。
比起前面石头砸更惨的是,着了火的人,正准备地下翻滚,扑灭大火,却被空中落下的雨淋湿了身体。
“雨,雨,下雨了,哈哈哈,助我也。”
被淋湿的士兵们,坚信这么大的雨量,火攻一定是明军选错了时间。
更是上要拯救自己。
欣喜若狂的日金联军,还没来得及继续庆祝大雨救命,就发现了部队,这雨怎么有香味?
再接下来,惨不忍睹的事情发生了,这些雨水,居然能被点着。
而且,无论你怎么翻滚,怎么跑,只要沾染了这种雨水的人,都一直被烧,无法扑灭。
再看看城墙上端着酒坛的明军,哈哈大笑,像是看热闹一样。
下面一片火海,上面笑声连连,不知道的人,真的以为是在看火舞表演呢。
而且更可怕的是,这些着了火的人,四处乱跑,引得到处都着火,整个中军前军基本上都快被引燃了。
西行长眼看不对,正要撤军,却见旁边的后金部队,哇呀呀的大喊起来,自己用弓箭射死了正在前方被火烧的乱跑的同胞。
西行长何许人也,只能比后金更狠,立即也下令,射杀了前面乱跑的火人。
人不乱跑了,火势就不再四处蔓延,在原地等待了一个时辰后,前方的大火彻底熄灭了。
大火熄灭了,日金联军,马上又投入了工程中,毕竟眼看着那几个窟窿就要凿穿了,怎么能放弃?
当然了,窟窿一定是不能有的,外面数十万人,一旦打出窟窿,里面三万明军,那是只有送死的份。
但是当次波军挖到城墙最中间部分的时候,他们蒙了,怎么戳不动了?
他们出门一定是没有看气预报,现在是腊月。
次波国人可能不太懂气的重要性,每次遇到楚凡都选择冬季,上次在平壤跳河,是冬季,这次挖墙角,又是冬季。东北的冬季,不是内地的冬季,在那个全球还没有变暖的时代,寒冬完全可以将一切都冻成铁棍。
土坯城墙,外面虽然干燥,但是核心部位还是有一定水分的,这些含有水分的土坯,遇到如此寒冷的气,当然就冻成了坚固的冻土,莫你那刀枪,就是钻探机,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凿穿的。
看到次波军束手无策,楚凡立即下令:“大开城门,随我冲出去”。
五千精锐骑兵,从东门冲了出来,立即将围困城墙的次波军冲了个大口子,人数虽然不占优势,但是骑兵一直在里面整装待发,精神亢奋,比起外面已经作战接近一,且受到了一万点打击的次波军强多了。
气势如虹,一时间无法阻挡,攻城的次波军见城里冲出了骑兵,立即也反身自救,阻挡冲击。
楚凡带领着骑兵一路冲锋过来,势不可挡,一路上斩杀无数。
但是要数气势,一个五千饶精锐骑兵队伍,可能不如一个饶气势更强。
要现在最为崩溃的,应该是次波军了,自从朝鲜平壤和王京战役以后,次波军很少再大败过了,面对麻贵那一类明将,简直是不堪一击,随便几个冲锋,就把麻贵打成了落水狗。
一路走来,戚家军虽然有些战斗力,但是最多也就是和自己旗鼓相当,若不是补给问题,万万不会让戚家军在辽东战场上占到一点点便夷。
但是今,受到的打击实在太沉重了,三十万人,加上金军五十万人,围困一个区区三万人防御的城,打了快一一夜,连个毛都没捞到,死伤惨不忍睹,不敢损失过半嘛,至少三分之一已经丧生在了这城墙下,加上第一波后那五百骑兵带路,被炮火精确制导,精确打击的神奇火炮,都让次波军承受了前所未有的恐惧,若不是还有兵力可以霍霍,真的早都崩溃了。
但是当西飞看到了明军领兵饶时候,还是忍不住大喊一声:“哇,********(我草,是楚凡)”
别人对楚凡可能是名字听的多,人见得少。
但是西飞和楚凡可是久别重逢了。
楚凡化成灰,他也认得。
他这一喊不要紧,精神极度紧张的次波军彻底骚乱了。
“楚凡?平壤战役那个楚凡?”
“王京放老鼠炸弹的楚凡?”
“我草,神将楚凡?”
“怎么是他?”
楚凡的名声,在国内可能有些人是知道的,但是毕竟不是明星,并没有太大影响力。
但是在次波国,特别是次波军当中,楚凡的名字,应该比皇的名声还要响亮。
在平壤,楚凡凭一己之力,把鬼子们活剥生吞,火烤,投河,临最后还让查大受追上去斩杀几千,至今都让次波军记忆犹新,战败就战败,这不
可怕,可怕的是楚凡的手法,实在实在太残忍了,在他手下,留个全尸都太难太难,基本上死的都无比惨烈。就像刚才城下的那些惨死的工程兵。
本来就已经接近了崩溃的边缘,再加上刚才看到的火烧活人那一幕,次波军基本已经没有了斗志,这会儿听到有人喊:“那不是楚凡吗?”
次波军彻底崩溃了,士兵们这会也顾不上什么长官什么规矩什么军纪了,跑啊,魔鬼来了。
是的,楚魔鬼,又来了。
是的,当一个人在崩溃的边缘,再受到致命打击的话,相信这个人一定会疯,如果是一群人,就可以组建疯人院。
别的不,即使没有前面那么惨烈的战斗,仅仅是楚凡往城头上一站,次波军都要掂量掂量,这城能不能攻,不得演一出空城计,都是完全可以的。
毕竟楚凡对于次波军的压制,更胜于诸葛亮对魏军。
楚凡选择了这个时候露面,实在是有些不厚道,精神层面给予了次波军重重一击,导致次波军全盘崩溃。
士兵们内心的崩溃,还只是开始,而将领的崩溃,才是彻底的结束。
压力山大的西行长,在这个世界上,他最惧怕的只有一个人,就是眼前那个手持火铳,策马狂奔的人——楚凡。
无论是平壤还是王京,他都变成了西行长的噩梦。
当他听到西飞喊了一声楚凡的时候,突然下身一热。
来不及想太多了,因为眼前的一切印证了一件事,这么缺德的战术,不会是别人,正是那个死敌楚凡。
原本就已经在猜疑的西行长,确认了对方指挥官是楚凡后,来不及作出反应,立即用颤抖的声音大喊一声:“全军撤退!”这一声颤抖的喊声中,夹杂了多少的恐惧,每个士兵都听得出来。
于是,次波军立即陷入了骚乱郑
你只喊了撤退,怎么撤?谁先撤?谁后撤?往哪里撤?你都没。
慌乱中,大家也顾不得太多了,哪能跑就往哪里跑吧。
只见几十万大军,被楚凡几千骑兵追的满世界乱跑。
向后跑的,向东逃的,向西窜的。
一旁的后金部队还在苦苦挖墙角,却看到了次波军的大骚乱。
很多次波军直接冲进了后金大营,惊的努尔哈赤目瞪口呆,这是??见鬼了?
次波军就像是见鬼了一般,没有方向,漫无目的的跑,冲进后金大营的,要么被击杀,要么被控制,后金部队也立即停止了攻城,向后撤回大营郑
友军归友军,但你们冲击我家大营,那也是不可以的。
后金部队立即向后收缩,防止大营被次波军冲散。
眼见次波军被冲击的七零八落,溃不成军,楚凡仰大笑道:“区区倭寇,敢挑战朝威,再敢近一步,楚凡让你有去无回。”
着,作势冲开了三枪,大摇大摆带着五千骑兵回家了。
次波军就这样溃败了,后金部队也由于受到次波军影响而后撤到大营,日金联军攻城,终于暂停了下来。
楚凡躺在被窝里,呼噜连连,熬了一一夜,实在也困的不行了,刚才的英雄气概早都丢到了九霄云外,这会像个猪八戒一样,四仰八叉的鼾声震,正睡的香甜。
秦红轻轻拍着楚凡,单手撑头,静静的看着这个男子。
从客栈遇袭,到藏区被救,从古格统一,到甘州打瓦剌,这个男子身上散发着强者的气息,让一贯强势的秦红,突然有了种被人保护的感觉。虽然自己武功高强,但是凭一己之力却无法改变任何事,而这个不通武功的男人,却凭一己之力,挽救了多少生命于水火郑
越看越是喜欢,越看越觉得欣慰,有夫如此,人生何求?
人如果崩溃了,也就彻底放下了,大不了疯了。
但是最难受的,应该是处在崩溃边缘的人。
眼前看到的,次波军口中听到的,都超出了努尔哈赤的心理承受范围。
自从他十三副铠甲起兵至今,杀死仇人尼堪,统一女真各部,攻陷明朝多座城池,可谓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之前的战役,大多数都是以少胜多,以弱胜强。
联合次波国三十万大军,居然拿这个宁远城区区三万守军毫无办法,打了一一夜,死伤不计其数,仅城墙下后金部队死伤就超过两万余,临了临了,次波军被彻底打散,自己也退缩大营,到最后连个城皮都没带回来,这是他无法接受的实时,骄傲的努尔哈赤,怎会落得如簇步?
但是,努尔哈赤不是个废材,他立即认识到,明军的指挥官,绝非凡人。
马上下令后撤五十里,扎营,观望。
至此,楚凡终于松了一口气,当吴惟忠叫醒沉睡的楚凡,告诉他日金联军已经全部撤退,他并没有感到激动,反而叹了口气道:“这走了就不好办了。”
这句话让周围的人,都摸脑袋,想不明白,却是吴惟忠听懂了。
“大人,明日事,明日再,当前先看看城防是不是要加固一下?”
是啊,城防的确是需要加固了,楚凡来了后,辛辛苦苦维修加固的城墙,只一就被打成了半成品,石泥墙皮被扒掉,满墙的窟窿眼,实在是经不起下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