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出来洗漱吧,饭马上就做好了。
哦,来了。
曾恬拍拍脸,让自己脸皮厚点当刚才的事没发生过,今晚毕竟还要继续呢,习惯就好,习惯就好。
安修元帮媳妇倒好水就看到媳妇身上的衣服,总感觉还没昨晚睡觉穿的衣服好看。
媳妇,周末我带你去市里看看吧,正好还能多买几件衣服换。
不用了,我已经和那个大姐约好找她买了,我比较喜欢她卖的衣服。
她空间里有太多适合这个时代的衣服了,无论是面料还是款式舒服又不打眼,她正好找到理由必须多拿出来一些。
曾恬看到安修元身上的衣服,好像也就那两件,给他也拿几件吧。反正他们家现在有钱,很有钱。
也好,我今天中午就不回来了,你不想做饭就去买着吃,晚上等我回来给你做饭。
要不还是我做吧,正好尝尝我的手艺。
好啊,晚上我早点回来帮你。
安修元当然愿意,他也想尝尝媳妇给他做的饭的味道。
安修元走后曾恬也出门了,她要去问问这个时代有没有录音机和磁带,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了,总不能把录音笔拿出来用。
来到供销社打听了一下才知道是有录音机和磁带的,但是一定要去邱市的百货商店才有。
现在是九点,去邱市需要坐车三个小时,一来一回六个小时,如果不耽误时间下午四点之前一定能回来。
曾恬是个性子急的人,想到什么必须马上干。
坐上前往邱市的班车时曾恬才发现原主这具身体晕车,还是连一点汽油味儿都不闻的状态。
由于是夏天满车臭脚汗味儿混合着汽油味儿曾恬直接被干沉了,又是晕车药又是晕车贴,极力忍耐了三个小时后下车就蹲在路边吐的昏天暗地的。
你没事吧?
曾恬抬头就看到递过来的手帕,再往上看就看到一个戴着眼镜的年轻男人。
谢谢,不用了。
曾恬从包里拿出一个手帕擦了擦嘴和眼泪。
需要扶你去旁边坐一下吗?
不用不用,我还好。
曾恬虽不知道男人是本身好心还是别有用心,但她都没时间去深究,时间紧任务重。
曾恬对着男人点点头就跑了,留下误以为自己是毒蛇猛兽的男人。
我有这么吓人吗?
邱市实在是比县城大了很多,街上骑自行车的人也多了很多,在县里总共也就见过没几辆。
还有小轿车时不时的出现一辆,曾恬问了好几个人穿过几条街才看到有四层楼高的百货商店。
她现在有点后悔拒绝安修元的提议了,没有女人不喜欢逛街的,这里简直就是这个时代女人逛街的天堂。
一楼食品烟酒副食,二楼成品服装和布料,三楼就杂一些家居办公手表之类的,四楼有家具自行车箱包电器。
不过电器也仅限于用电池的,曾恬第一时间就扫到了卖收音机的柜台。
同志,请问有没有录音机和磁带。
有的,两款价位不同。
麻烦拿出来我看看好吗?
售货员态度是很好,但是却没有动作。
同志,录音机很贵重,还需要一张专属票据才能买。
票?什么票?
收音机票是可以通用的。
曾恬心里咯噔一下,她好像没有吧。赶紧从包里拿出一把票剧,翻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沮丧的抬起头。
同志姐姐,我没有票就没办法买到了吗?我真的很急需要录音机的。
一双圆圆的眼睛里都是可怜和委屈,售货员明明已经是中年妇女了,听到姐姐这次称呼就已经很开心了,现在再用水汪汪的大眼瞅着她怎么这么难以拒绝呢。
可是没有票真的没办法。
就在曾恬大脑快速运转想办法时听到了有点熟悉的声音。
我这里有一张收音机票,要不先借给你?
曾恬转头一看就皱起眉头,这人是在跟踪自己。
戴眼镜的年轻男人好像看明白曾恬的表情,赶紧举起双手放在胸前。
我真的是来买东西的,遇见你也是真的凑巧。
曾恬现在只想赶紧买了东西赶回家,至于这个男人有没有目的接着看就好,敢有歪心思就嘣了他再毁尸灭迹。
曾恬走到一旁男人也跟了上去,简单明了开问。
买你一张票多少钱?
不要钱,等你以后有了还给我就好。
曾恬笑了,她是不是看着很傻,连她住在哪儿叫什么都不知道就放心给张票,要说没目的她把头拔下来。
那就算了,我只想买票。
大不了等她弄到票以后再来一次,不就是再吐个两次嘛,多吐吐就不晕车了。
别,十块钱好了,就当交个朋友。
男人拿出票来,曾恬也不客气,他说十块她给二十,给钱拿票一气呵成。
谢了。
售货员接过票还特意看了一眼男人,看来是对人家小姑娘有意思,她当售货员这么久还没见过主动给票的。
同志,一款国产的一款进口的,分别是二百二十块和二百八十块。
其实都差不多,你可以选国产的。
男人又来插话,曾恬挂上一抹假笑转头说道。
谢谢,我会支持国货的。
再给我拿五盒磁带。
磁带一盒两块钱,一共十块。
二百三十块和一张票交上,曾恬终于拿到了能让安修元脱离老安家的工具。
男人看曾恬拿着东西就走赶紧追上了。
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吗?
不能,我已婚,勿扰。
男人看着个子不高脚步却倒腾的飞快的背影笑了,还真是个有趣的姑娘。
曾恬再次经历昏天暗地的晕车之旅,下车后整个人都软了,连身上挎包的重量都要承受不了了。
回到家就一头扎床上了,什么洗手洗澡换衣服,不存在。
安修元坐在办公室翻看廖厂长亲自送来的订货单据,只翻了两页脸上就露出的讽刺的笑,让他脸上的伤疤更显扭曲。
随手把送货单扔到一旁,心里却浮现昨晚到一切,手也不自觉摸了摸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