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北辞缓缓地抱着宋安宁放到床上,他举止温柔,像是对待易碎的珍宝。
就连他的吻,也是轻柔如蝶翼,带着珍重与呵护。
即便身体中药,一举一动仍是竭力克制,生怕伤到她分毫。
只是,谢北辞的温柔,对于快被吸入药物折腾崩溃的宋安宁来说,却像是蜻蜓点水般,无法完全压制她体内的渴望。
相比谢北辞,她显得有几分急切,却也因为不纯熟,反向只肆意抓挠发泄的小猫。
“呜呜呜——”
她发出不适的呜咽声,一边撕扯着自己的衣服叫热,一边往谢北辞的怀里钻,想要攫取更多肢体上冷感的触碰。
看着怀里的宋安宁难受,谢北辞的心也被切割成一瓣一瓣。
“安宁,再忍忍,再坚持坚持就好了——”
明明自己也忍受着巨大的痛苦,却要不时分神去安慰怀里的人儿。
他没有真的碰她,哪怕是她要求的,可她现在意识不清,他不想趁人之危。
于是,他再度折断了右手的小指,强迫自己清醒。
而后起身抱着宋安宁,朝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也正是洗手间门紧闭的刹那,被蒋三爷盛情邀约的季云鹤跟江烟,也来到了他的住宅。
“蒋三爷,安宁在哪?”
“谢北辞在哪?”
两人跟蒋三爷一照面,便急切询问各自挂心的人。
蒋三爷看了眼身旁的手下,在得到对方点头示意后,才笑道:“今天邀请谢先生跟安宁小姐来别墅做客,许是喝多了,现在正在客房休息,我带你们去找他们——”
说是引路,蒋三爷却将二人带到了宋安宁他们所在的房间。
佣人上前敲门,无人应答,伸手开门却发现房间被上锁。
“三爷,这?”
佣人面露为难,转头请示蒋三爷。
蒋三爷却一脸关心道:“别是在房间里出事了,赶紧想办法把门打开——”
一声令下,保镖立即过来,将门破开。
“安宁——”
“阿辞——”
房门打开,季云鹤跟宋安宁率先涌了进去。
只是,当他们闻到房间中弥散的旖旎香气,还有凌乱的床铺时,脚步齐齐一顿。
单看房间内的景象,傻子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季云鹤隐忍着怒气,微微蜷起的双拳,在不断发抖。
江烟也是猝然扯出几抹顾影自怜的苦笑,而后怔愣的站在原地,满脸破碎的心伤。
不同于江烟的不敢面对,季云鹤则认为一定是谢北辞趁人之危,所以在听到洗手间不断响起的水流声后,直接冲上前,将门一脚踹开。
房门撞到墙壁上,发出巨大的声响,也惊扰了浴缸中正在为宋安宁浸水擦拭的谢北辞。
此时,两人衣服皆以湿透,加之谢北辞脖颈还有身上的红痕惹眼,让季云鹤当场忍不住红了眼,一把将半跪在浴缸边的谢北辞给扯起,攥紧拳头就挥了过去。大风小说
这一拳,力道很重,像是要将对方的皮肉都破开。
谢北辞猝不及防,吐出一口血沫,抡起拳头也是不管不顾地朝季云鹤脸上挥去。
本就积怨已久的两个男人,顿时缠斗起来,拳拳用力,拳拳见血,江烟的惊呼声在耳边环绕不绝。
还是蒋三爷让保镖上前,才将打红了眼的两个男人分开。
两人的脸上都添了伤,谢北辞冷躁的面容越显沉郁,季云鹤破碎的金丝镜框,也让他失了往昔的温润儒雅。
“二位都是老熟人,有什么话坐下来慢慢说——”
蒋三爷开始和稀泥当起了和事佬。
谢北辞却一把松开钳制他的保镖,转身拿起长浴巾,将宋安宁包裹好,从浴缸中抱了出来。
“谢北辞,你松开安宁——”
季云鹤想要上前,却被谢北辞冷冽的眼神钉在了原地。
“季云鹤,遇到事情,先好好动动你的脑子!”
一语落,直接侧身错过他,将紧闭双眸,好似熟睡的宋安宁送到了床上。
仔细替她掖好被角后,才转身面向蒋三爷。
“不知三爷是何用意,先是酒中下药,又是室内香氛,现在,还将我的未婚妻跟季先生请了过来?”
有些事情,谢北辞其实心知肚明,只不过,他需要说出来,让蒋三爷亲口解释。
他倒是不屑于向季云鹤跟江烟解释,因为他们怎么看,与他无关。
蒋三爷早就料到谢北辞会“秋后算账”,也想好了托词。
“谢总别生气,你放心,老实说,我刚才也被吓了一跳,应当是下人失误,你放心,我一定好好查明,给你跟安宁小姐一个交待!”
说着,蒋三爷立即让身边的手下去查明。
不多时,就将一个花臂男人押到了这里。
“三爷,查出来了,是阿放这小子,为了给进牢里的兄弟报仇,才想出了这么些昏招——”
蒋三爷也是个狠人,抬脚就将花臂男给踹翻了。
“混账!谢总跟安宁小姐是我请来的客人,由得你这么算计,来人,给我抽他三十鞭,扔出去,不准再踏入我蒋三爷的地界一步!”
人被拖走后,蒋三爷才歉疚向谢北辞道歉:“谢总,怪我治下不严,这闯出了这样的祸事,给谢总和安宁小姐赔罪——”
谢北辞冷冷看着蒋三爷,心中明知这是对方的设计,却碍于对方的地界,压根找不到证据。
只是淡然启唇,将这件事揭过。
出于补偿,蒋三爷提出留四人在别墅用晚餐赔罪的邀请。
是以,宋安宁清醒之后,第一眼就看到了守在她床边的季云鹤。
“云鹤,你怎么也来了?”
宋安宁立刻想到项链发出的求救信号,难道是爷爷这边通知了季云鹤。
“听学校说你今天请了假,宋爷爷那边说接到了你的求救信号,我不放心,就也出来找你,谁知半路上,收到了蒋三爷打开的邀约电话,说你在他这边做客,让我接你回去——”
季云鹤的语调很平静,可一贯温润的眼底,却像是在竭力压制着什么情绪。
也正是季云鹤微低头的瞬间,宋安宁才一眼看到了他嘴角的伤口。
“云鹤,你嘴怎么了?还有你脸上的伤,你……”
她伸手想要去触碰,哪知季云鹤却像是触电般,猛地从床边站起来,掩饰般转身,闷闷道:“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