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北辞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宋安宁有些晕眩,大脑嗡然。
怔愣反应过来的第一时间,就是去推身上的男人。
“别动——”
谢北辞将她的手按压在床上,冷白的俊颜泛着不正常的红色。
也是这近距离的肌肤之亲,才恍然让宋安宁觉察到,谢北辞体温的不对劲。
烫,像是一块烧灼后透红的铁,要将她身上的每寸肌肤都点着。
“谢北辞,你怎么这么烫?”
宋安宁抬头看他,才发现谢北辞的额头鬓角处竟全是汗水,清冷的眸眼泛着猩红,面部紧绷,额上的青筋凸起,像是在竭力隐忍着什么。
在宋安宁的手,将要触碰上谢北辞的额头时,对方一声厉喝道:“别碰我——”
这一声急躁的吼叫,惊停了宋安宁将要触碰他额头的手。
谢北辞闭了闭眼睛,才极为费力的解释道:“我刚才喝的酒里被人下了药……墙角处有摄像头……”
宋安宁闻言立即看向墙角的方向,果然看到闪着光点的摄像头,在不停闪烁。
而同一时间,身处监控室中的蒋三爷,正愉悦的欣赏着谢北辞中药后的自制力与把控力。
“谢北辞这小子,忍耐力还真是非人,心爱之人在侧,我又下了那么猛的用药剂量,竟然还能克制清醒——”
蒋三爷嘴上赞叹着,眼中却闪烁着阴险算计的光芒。
又看了几秒,他转头吩咐身后的属下,“给他们房间里再加点助兴的香氛,另外,通知季云鹤跟江烟过来——”
将谢北辞跟宋安宁放在同一房间,同时让两人的现任前来观礼,不知道这四人相见,又会生出怎样的热闹。
他还真是有点迫不及待了。
*
房间内,感知着谢北辞隐忍痛苦的宋安宁,忍不住紧咬下唇,双臂藤蔓般攀上了他的脖颈。
这一触碰一缠绕,谢北辞狠狠打了个哆嗦,好容易筑起的自控大堤,险些就要崩塌。
“宋安宁,松开,别碰我——”
谢北辞咬牙切齿,嗓音都带着暗沉的沙哑。
宋安宁没有松,而是闭着眼睛摇了摇头,“谢北辞,你救了小羽,这一次,就当我还你——”
说着,竟主动凑上樱唇,吻上了谢北辞的薄唇。
那一瞬,山呼海啸,火山迸发,理智在刹那碎为齑粉。
他像是一头无法餍足的兽,带着几分凶狠与霸道,在宋安宁的唇齿间横行霸道。
火热的手掌更是顺着她的纤腰,不断向上游移,所到之处,烈火燎原。
以至于,宋安宁这个未中药者,都不禁跟着轻颤瑟缩起来。
她缓缓闭上眼睛,做好准备,等着这急风骤雨的降临。
然而,伴着一声比一声粗重的喘息声,谢北辞却未再有下一步的动作。
宋安宁试探着睁开眼睛,就发现男人面部肌肉抽搐,汗如雨下地撑着床榻,指节都泛起青白。
“宋安宁,下去,离我远一点——”
谢北辞突如其来的低喝,让宋安宁一怔。
明明已经万分痛苦,他却还是不愿意碰自己,是为了江烟吗?
那一刹涌出的念头,让宋安宁有几分难堪。
就好像,是自己蓄意的勾引,却最终被人给叫停,还嫌弃的轰她下床。
宋安宁捏了捏手指,在谢北辞比之前更急的催促声中,带着点气劲般翻身下了床。
而谢北辞在宋安宁下床后,才终于卸去全身力道,重重砸在了床上。
万蚁噬心的感受还在继续,一波比一波猛烈,被他强行压制的欲望之首,也在狂躁咆哮着要冲出樊笼。
他微微掀开的双眼,看向站在墙角愤愤看着他的宋安宁,唇角泛起几分无奈。
他知道,宋安宁误会了。
他不是不想碰她,相反,他爱惨了她,以至于对她的一呼一吸都毫无招架之力。
她的存在,对他来说就像是明知有毒,却甘之如饴的罂粟,只要一点点,就能让他乱了方寸失掉理智。
可是他不能,他不能在这种情况下要她,这对她才是真的羞辱。
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他怕自己伤到她跟孩子。
……
“谢北辞,你就那么爱江烟吗?为了替她守身连命都不要!”
看着床上谢北辞越发痛苦难忍的模样,宋安宁也不禁留下了眼泪,可开口的话,却又带着怨怒与醋意。
明明她不想这样,让谢北辞看不起,但好像还是控制不住,去嫉妒,那个被谢北辞放在心尖上的女人。
“安宁,我——”
宋安宁听见谢北辞开口,还没听完他的话,便突然感到一阵难忍的燥意,像不断延伸的爬山虎,要将她给密密缠绕。
渴,好渴……
嗓子好像要冒烟,但是她渴求的似乎又并不是水,而是,床上的谢北辞。
宋安宁被自己突然蹿出的念头惊了一跳,她猛地摇了摇头,却并没有甩掉脑中的烦杂,反倒让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
以至于后面,她的自我意识,都开始有些不受控制,抬起脚,不由自主地就朝着谢北辞的方向走去。
“谢北辞——”
喊出来的声音,娇媚的让她自己都听不下去,像极了某种诱惑的邀请。
为了压住体内的药物,谢北辞发狠掰断了自己左手的小指骨,这才让意志稍显清明。
而后,他就看见宋安宁显露出了跟他先期中药一样的征兆。
室内突然弥漫的某种香氛气味,让谢北辞陡然意识到宋安宁可能是因为吸入了这种调情的香氛,才引发了身体的不适。
于是,他大声对宋安宁道:“宋安宁屏住呼吸——”
话落后,谢北辞强撑起身体,跌跌撞撞来到门边,费力按开了空气循环扇。
可即便如此,宋安宁吸入体内的香氛,也开始逐渐产生作用,控制她的意识。
眼看着她朝着床的方向走去,并不慎被旁边的桌脚绊倒,谢北辞赶紧冲到床边,用身体,给她当了肉垫。
两人一起栽倒的刹那,宋安宁就再度抱住了谢北辞,猫儿般,不停地往他怀里蹭,染着哭腔的叫声,像是撒娇又像是诱哄:“谢北辞,我好难受,你救救我好不好——”
如果说之前,他不想拿她当解药,那么现在听到她难受,谢北辞却甘愿奉上一切,替她解药。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