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煜神色骤转,“真的?”
“当然,没有你,我就办不起这教坊,你的功劳,我都记在心里。”
周文煜望着她,没有说话。
“还有就是,我人懒,又爱自由,让我天天在教坊里呆着,我可呆不住。”
好比下个月去北庆,她都不知道要去多久。不去北庆,她也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赚钱,只是她生活中的一部分而已。
“明天给大家放个假吧,忙了这么久,让他们放松放松。”
“好。”
“对了,颜秋月表现如何?”
周文煜道:“我正要跟你说,颜秋月虽然是第一名,但他人散漫,并不适合做首领。”
“那就让流觞当队长。”高时意说罢又叮嘱,“颜秋月即使态度不好,但目前他是团队的核心,没有了他,我这搞的轰轰烈烈的选秀就成了笑话。所以,要先哄着他。”
周文煜表情无奈,“哄人我不会,怕是要你来。”
这话听着本来是没啥,但仔细一品,就觉得这厮是揶揄她。
“我只哄江羽陌。”她也回答的干脆,肉眼可见的周文煜脸上的表情都僵了僵。
随即又一笑,“是,你弄这么多美男子在身边,是要好好哄哄他。”
高时意翻了个白眼,“他可没那么小气。对了,林渊这个孩子怎么样?”天籁小说网
周文煜有些诧异,“挺好的呀,你不都知道吗?怎么了?”
“我是说他品性这方面。”
“没有什么心思,挺单纯一孩子,性格亲和,跟谁都和的来。”
“看看他跟流觞谁更合适当队长吧,流觞年纪有些小,有点内向,我怕他不服众。”
“好。”周文煜不疑有他。
“还有,明天我把谷雨留在教坊,你多教教她,她性格沉稳,思虑周全,留给你当个助手。”
“嗯,好。”周文煜应罢后,眼神瞅向她,“你今天交待的有点多。”
高时意避开他视线,“有人说,我应该放开手,运筹帷幄,不能天天拴在教坊里。”
周文煜落寞一笑,“明白了。”
江羽陌再大方,也不可能喜欢她天天钻在美男堆里,纵使江羽陌容颜绝世,也免不了成为一个妒夫。
……
华蕴公主端坐在书桌前,一手拿着一卷书看,另只手自然地搭在桌面。
她身材纤细,细腰瘦肩,昂着优美的天鹅颈。即使只她一人,她也随时保持着这端正雅方的姿态,有着贵族人应有的修养。
所以即使头饰简单,衣着朴素,也让人眼前一亮,“好美的姑娘!”
高时意时常也会如此感叹,江羽陌真是有福,身边的女子一个顶一个儿的好看,各有千秋!
华蕴公主的眼神从眼尾斜斜一扫,表情未变,姿势不变,“高夫人好轻闲呀,晓得来我这儿逛逛。”
高时意嘿嘿一笑,“别阴阳怪气嘛!我这不是来找你了吗。”
华蕴这才放下书本,淡淡瞅向她,“找我做甚?”
高时意坐到她身边,“我忙完了,当然来找你这好闺蜜聊聊天啦。”
“我没空。”说罢就又要举起书本,被高时意给按下,陪笑脸,“我有练功,不信,你试试我内力更深厚了。”
华蕴正色看她,“你原本练不练的就与我无关,我也犯不着为你这个生气。”
高时意仔细瞅她神色,“那你不爽是为啥?”
“没有不爽,只是一个人在异国他乡,无亲无故,甚是无聊。”华蕴秀眉微蹙,有些忧愁的样子。
“嘿!那可太巧了!”高时意猛一拍桌子,吓了人家一跳,“前儿江羽陌还说,你们北庆下个月有个鲜花节,说让我同你一起回去呢!”
华蕴眼波清莹的瞥向她,“你也要去?”
“他说很有趣,还要给仙女献花什么的。”
华蕴公主微微一笑,“是会举办盛大的祭祀,会场很热闹,你应该会很喜欢。”
高时意眼珠转了转,笑容加深,“是吗?我喜欢。”
华蕴又道:“到时候会场会有许多表演,或者,你可以带你的团队一起过去,我给你安排表演。”
“啊!”这让高时意比较吃惊,“这种隆重的场合下,表演我那种团舞,不是很合适吧。”她的太现代了吧。
“北庆包容性很强,鲜花节百无禁忌,都是大家一起热闹。若你的团舞一表演,说不定会引起北庆国人的追捧,让你赚个盆满钵满的回来。”
高时意露出向往和感慨的神情,“看来,公主和江羽陌一样,都很想让我去呢。”
华蕴表情微不可察的顿了顿,又恢复了淡然,“话我已讲明,去与不去都是你的事情。”
高时意啧啧道:“你听你这话,越来越有红楼味儿了。”
“红楼?是什么?”
“就是一座红色的很刁钻的楼阁。”
“……”华蕴懵。
“好,那咱们下个月一起出发,去北庆。”
顺便去旅个游也好。
突然让她去北庆,绝不会因为个鲜花节。看来,有些计划要改变了,所以支开她。
她早就该想到,这么大的事,这么多的危险,江羽陌,怎么会毫不考虑她的安全?
原来娶个外国媳妇儿,还有这么大的用处。
大楚再乱,也伤不着身在北庆的她吧。
高时意暗暗苦涩一笑,江羽陌还是想的单纯了,他不舍得她涉险,那同时,她又怎会放心留他一人涉险?
这个傻子。
……
成团后的第一次剧场表演,因为是头一回,中间需要缓冲,是时隔了五天才开场。
但是,万事俱备后,高时意得到消息说颜秋月拒演?!
这???
高时意真是内心大火,这货,纯粹作妖!
她一溜烟儿去了他的房间。
“给个痛快话,你要怎样才肯表演?”她大咧咧在他桌前坐下,直楞楞地问。
颜秋月此时正懒洋洋的斜卧在床上,帘子松松挂在环上,遮了他半张脸,显得他更柔弱娇美了。
“看来,只有我病着了,你才会特意来寻我。”
这语调,还带了点埋怨。
但这莫名的亲昵感令高时意不适。
“什么生病了?怎么不说?”忍着气,好言问。
“不想动。”
“……”这也算病?那就是懒病!
不,是作病!
“无妨,一会儿我让我儿媳妇过来给你看看,下午开演前,一定给你治好,活蹦乱跳的。”
“咳咳咳,”某人突然应景地咳嗽了几声,又软绵绵地道:“夫人也知道,我唱也唱不好,还跑调,舞也跟不上,只会拖后腿,实是没用。”
“可你人气高啊,观众喜欢。”
“我这身子骨也不争气,这些天也都是硬撑着上的,夫人若是需要,我上台站上半柱香也是能行,反正那些夫人小姐,也都是看我这张脸的。”
这给说的可怜的,瞬间就觉得高时意是个周扒皮。
“可是颜公子,咱这是卖艺,不是卖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