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绥远省虽然地处偏僻,但自然资源极为丰富,除了林业、渔业等传统资源外,还有储量巨大的金矿、银矿、石油、天然气、煤炭、锌矿、铅矿等,堪称是一座超大型的资源宝库。
杨烜志在开发绥远,首先就要开辟从上海到绥远的航线。这条航线长达三千多海里,冬季又容易结冰封航。为此,就必须控制航线沿途的海港,为船只提供保护。
船只从上海出发,第一个理想的停靠点,为朝鲜济州岛。过了济州岛,就要穿越朝鲜海峡,下一个理想的停靠点,应该设在海参崴。
海参崴具有非常重要的战略价值,地处亚欧大陆东北部,三面环海,是一座天然良港,又是一座不冻港。这在当地高纬度环境下,非常难得,也非常罕见。
自汉朝时,海参崴便有人类活动。元朝时,此地称为永明城。清朝时,按照满语,此地称为海参崴,归吉林将军统辖。
前年,清朝在东北设置行省,海参崴归吉林省管辖。
中国有海参崴,便能南下日本海,向日本施加军事压力。北方各省也能通过海参崴,南下日本海,与日本直接展开贸易,或者向东进入太平洋,直接与美洲展开贸易。
相反,中国若无海参崴,吉林、黑龙江等省便无出海口,只能绕道辽宁,甚至山东,与海外进行贸易。
更重要的是,中国失去海参崴,海防态势大为不利,很容易被他国战略压制。
沙俄亦看中了海参崴这一战略要地,处心积虑要谋得海参崴,在外东北获得一处不冻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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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是,英法两国借口“亚罗号事件”、登州教案,组成联合舰队,向满清施加压力,蓄意挑起战争。沙俄也趁火打劫,以调停者自居,一面派兵侵入黑龙江,一面派公使与满清交涉,希望夺取外东北。
满清害怕与英法交战,嘴上却不肯服软,便寄希望于俄国的调停。情报显示,清廷内部有很多人主张与俄国交好,借俄国的力量对抗中华帝国。
(在晚清外交史上,结盟沙俄的观点很有市场。满清甚至与俄国订立了密约,共同对付日本。但弱国无外交,沙俄不讲信义,根本就不履行中俄密约中对付日本的诺言,却凭空从满清手中骗走了上百万平方公里的国土。)
好在咸丰特别信任权臣肃顺,肃顺很有眼光,认为沙俄狼子野心,贪得无厌,在对俄外交上采取强硬立场。
不过,清朝采取“守内虚外、强干弱枝”的国防策略,边疆防务空虚。这一策略,最早起源于北宋。
唐朝藩镇割据,中央军实力不敌边军,逐渐形成武夫跋扈、悍将称雄的乱局。宋太祖赵匡胤黄袍加身,篡夺政权,反过来极力防范武将,这就是“守内虚外、强干弱枝”的由来。
在此国防政策下,北宋裁抑边军,拔高中央禁军,又重用文臣,军队“官、职、差”三权分离。此举有力地巩固了皇权,却造成边防空虚,军队战斗力下降。
清军的战斗力明显高于宋军,满清的武功也远远高于北宋。然而,满清同样守内虚外。最典型的莫过于八旗的部署,全国一共有二十多万八旗,其中有一半,布置在京畿。
再加上清朝疆域辽阔,八旗、绿营正规军总编制才八十多万,边疆防务更加空虚。
康熙时期,清朝国力处于鼎盛状态,沙俄便派兵侵入外东北。双方交战,清军艰难取胜,与俄国签订了《尼布楚条约》,划定了两国边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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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尼布楚条约》,包括贝加尔湖、外大兴安岭、海参崴在内的广阔外东北,都属于中国的领土。
现在,俄国趁中国内乱,对外东北虎视眈眈。东西伯利亚总督穆拉维夫,已经率兵侵入黑龙江流域。满清孱弱无力,根据就无法应对沙俄的入侵。
军政委员会会议上,委员们对沙俄的入侵忧心忡忡。沙俄是传统列强,帝国又在绥远问题上与之交恶。委员们多主张避其锋芒,先集中精力发展自己。等到北伐时,帝国必将与沙俄发生冲突。到时候,帝国羽翼已丰,再与沙俄一较高下。
杨烜说道:“不错,沙俄是传统强国,在克里米亚战争中,曾以一国之力,抵挡数个欧洲大国,期间动员了近百万的兵力。
“但沙俄徒有其表,貌似强大,实则不然。第一,沙俄工业基础薄弱,农奴制的弊病根深蒂固。我可以断定,沙俄如果不废除农奴制,就始终强大不起来。
“第二,沙俄军队同样是个纸老虎,中看不中用。克里米亚战争中,俄国黑海舰队对土耳其海军有碾压的优势,却完全不是英法新式舰队的对手。
“俄国海军观念陈旧,仍旧秉持要塞舰队的落后观点。黑海舰队根本就不敢对战英法联合舰队,只能自沉于塞瓦斯托波尔要塞前,以保护要塞为第一要务。”
安南局主任杨国琛正准备在中南半岛大展鸿图,不赞成与沙俄交恶,说道: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沙俄虽然战败,毕竟是传统列强。依我看,咱们还是应该埋头建设,等到北伐时,再与沙俄一决高下。”
政务卿陆雨晨对开发绥远省更为热心,说道:“既要开发绥远,就必须维护航线。过了济州岛,进入日本海,就得穿过千岛群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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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带,实为航线的关键。帝国应当占领海参崴、库页岛、千岛群岛,方能保证航线,才有机会控制绥远省。”
千岛群岛位于俄国远东堪察加半岛与日本北海道岛之间,将西北太平洋和鄂霍次克海分隔开来,绵延一千三百公里,共有56个岛屿,阿伊努人为当地原住民。
千岛群岛资源丰富,地理位置优越,位于冷、暖流交汇处,水产丰富,渔业发达,是世界三大著名渔场之一。此外,南千岛群岛拥有许多天然良港,可常年停泊大型船舶。
历史上,日本与沙俄围绕着千岛群岛,展开了激烈的争夺。
雅克萨之战后,中俄签署《尼布楚条约》。沙俄在外东北的扩张受阻,便转向东北,于1697-1698年侵占堪察加半岛。
1801年,日本德川幕府在千岛群岛中最大的岛屿择捉岛,设立守备衙门。同年,幕府派官吏前往得抚岛,要求俄国人离去,禁止当地居民与俄国人交往与贸易,并在岛上树立“天长地久大日本属岛”的标注。
沙皇俄国则我行我素,派遣探险队到千岛群岛活动,又把罪犯流放到千岛群岛,在当地征收毛皮税,掠取当地居民的贵重毛皮。
黑船事件后,列强纷纷与日本签订条约,逼迫日本开口通商。沙俄与日本在1854年签约,规定日本占领千岛群岛之南部,即为南千岛群岛,沙俄占领千岛群岛之北部,即为北千岛群岛。
资政院议长唐约翰说道:
“千岛群岛,日本与沙俄纷争已久。我方占据千岛群岛,法理上没有依据,也会引起日本、沙俄的反弹。不如暂时占领海参崴和库页岛,这两地自古就是中国领土,又为《尼布楚条约》所确认,法理上说得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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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烜一锤定音,说道:“帝国解放大西南,至少需要两年时间。之后,还要再休整一番,才能再次用兵。这样一来,我们至少需要两三年时间,方能出兵北伐。
“沙俄在欧洲的克里米亚战争中受挫,急需在东北亚得到补偿。他们一定会乘满清孱弱,从满清攫取外东北。我决定,出兵占领海参崴和库页岛。
“海参崴地理位置重要,我们要派一千人到海参崴,把它建成一座海港、要塞。库页岛面积较大,我们要派五百人登岛,在南部建立据点,宣示主权。
“至于千岛群岛,暂且不急。我们支持德川幕府,与幕府关系较好,可以征得幕府同意,在南千岛群岛建立补给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