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白玉非菩提()
姐姐,要不要一起打游戏
哥哥……
大神带带……
早已经不知道丢到哪个犄角旮旯的记忆涌现,乐徽的头枕在青年的肩膀上,勉强用苏醒的智商理清着其中的逻辑。
他好像貌似在最初的最初为了勾搭小木头的时候用小号加过他,甚至冒充过妹子。
还未苏醒的脸皮一时竟无法压制住乐神那十分薄弱的羞耻心,让它窜了上来。
这种事天知地知只有他自己知道,本应该埋在过去的记忆之中,最好带进坟墓里去,现在却被翻了出来。
而且他都冒充妹子了,竟然还被拒绝了,三次!
乐徽蓦然抬头,起床气与曾经求而不得的心情杂糅在一起,瞬间替代了脸皮:“你想干什么”
只要他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漱口。”宗阙将漱口水递了过去。
打算翻旧账以及据理力争甚至破罐子破摔让小朋友看看自己下限的乐神神色瞬间迷茫:“……漱口!”
这个节奏好像有点儿不太对。
“嗯,你晚上吃了糖,漱了口再睡。”宗阙将分装的杯子递到了他的唇边。
乐徽脑子一时转不过弯来,轻轻含住了杯口,将漱口水喝了进去。
“别咽。”宗阙看着他有些迷茫的状态提醒道,“漱口。”
“唔。”乐徽放弃了咽下去的打算,在嘴里来回咕嘟了两下,在另外一个杯子递过来时吐了进去,又喝了一次清水,又吐了进去。
杯子被放在了床头,宗阙看着直直看着他的人道:“可以睡觉了。”
“嗯”乐徽觉得这个流程不对,但脑子一动就觉得头疼,索性躺了下去,却又看到了宗阙从床上起身,下意识伸手拉住,“你去哪儿”
“洗一下杯子,马上回来。”宗阙将东西收好,端起杯子进了洗手间。
“唔……”乐徽躺在床上听着水声,意识眯瞪,他好像要干什么来着,不记得了,管他的,睡觉皇帝大。
宗阙再次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床上的人早已再次睡的天昏地暗,他伸手将人揽在了怀里,淡淡的橙香在彼此呼吸间交错,宗阙也闭上了眼睛。
……
晨光偷偷透过窗帘,洒落了一丝在床上相拥之人的身上,被揽在怀里的人有些不堪其扰,轻轻动了动身体,将头埋的更深。
动静起伏,又缓缓的消弭,直到那缕阳光变换着方向,从床头慢慢溜到了床的中央时,床上再次传来了动静。
小号,哥哥,漱口水……
乱七八糟的字眼从脑海之中划过,乐徽蓦然睁开了眼睛,在看到旁边躺着的人时昨晚的记忆蓦然从脑海中划过。
乐徽眯了一下眼睛,伸手捏住了他的鼻子,原本熟睡的人轻轻蹙了一下眉头,睫毛微动,就在乐徽想要缩回手闭上眼睛时手被握住了,然后直直对上了青年睁开的眼睛。
什么叫捉贼捉赃,这就是。
“小朋友还学会……”秋后算账。
乐徽的话没来得及说完,就被青年凑近吻住了唇,那一刻话语被堵在了喉咙之中,心跳骤然加速。
轻吻脉脉,一吻分开时乐徽竟然感觉到了脸上的热度,喉咙轻轻吞咽,一时间连话语都带了些他自己都听不下去的感觉:“你这一起床就亲人的行为是从哪儿学来的”
一点儿都不像在问责,甚至想再来一次。
“自学。”宗阙松开了他的手,起身道,“你什么时候醒的”
“刚醒。”乐徽不得不承认自己被小男生撩到了,“你去哪儿”
“起床。”宗阙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却被身后的人拉住了衣襟,他回眸去看,却被躺在床上的人直接拉住了衣领拉了回去。
宗阙顺着他的力道撑住,看着眸光微动的人问道:“怎么了”
“撩了就想跑嗯”乐徽松开他的衣襟,搂住了他的脖子。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帘没有那么烈,却在青年的身上染了一层极暖的光,让他整个人都处于光中,冷质与温暖杂糅,格外的令人心动。
乐徽轻轻凑近,宗阙垂眸低头,却在触碰的一瞬间被捂住了唇。
他的视线上移,对上了身下人含笑的眼睛,那双被染的有些水润的唇轻笑:“小朋友还学会秋后算账了”
乐神即使色迷心窍,记忆也好得很,虽然昨晚的事迷迷糊糊有些记不清了,但是他可是为了惦记的事做了差不多一晚上的梦。
宗阙看着他,握住了他的手拿下道:“你叫过多少人哥哥”
乐徽怔了一下,眼睛眨了眨:“什么”
“为了给战队拉人,有没有叫过别人”宗阙问道。
那个时候他们还是陌生人,他拿着小号可是相当的肆无忌惮。
乐徽对上他的目光,唇角轻抿道:“我要是叫过呢”
宗阙别开了目光,从他的身上起身,乐徽几乎是下意识抱住了他的脖颈道:“没叫过,我在你心里是那么轻浮浪荡的人吗”
宗阙沉默看着他。
乐徽也觉得自己有那么一点儿理亏,毕竟他当时是真的没太顾及,不怪小朋友吃醋。
“这件事我可以解释。”乐徽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发,没见过小朋友拒绝后开口道,“主要是你当时把我拒绝狠了,一般像队长我这样的高手邀请别人玩游戏,十个里有九个都愿意跟我玩,还有一个可能会加上好友以后一起玩,可是你一开始就冷冷淡淡,还直接删了好友,队长这种被宠坏了的高手当然咽不下这口气,想看看你这小木头要怎么才能愿意跟我认识一下,而且只是玩笑性质的,不是真的去撩骚,目的很单纯。”
要是之前去向对象这样剖析自己的心情,乐神也是会不好意思的,但现在说来,却会有一种缘分命定的感觉。
“所以只有你拒绝我,我只叫过你,结果你姐姐哥哥都油盐不进。”乐徽轻哼了一声。
虽然小朋友跟他解释过了拒绝是因为不知道是他,但是被拒绝这事乐神能翻一辈子的旧账。
“那个时候我喜欢你,不想加其他人。”宗阙说道。
乐徽心脏一跳,对上了他极直白的目光,一种被极珍视的感觉涌上了心头。
少年慕艾,总是会做一些在成年人看来有些傻的事情,或许不为人知,或许可能会被人嘲笑,但这份在他们还未曾谋面时的心意弥足珍贵。
他喜欢他,所以努力来到了他的身边,所以拒绝了身边的包括网络上的一切暧昧。
“如果我当时正正经经的想要邀请你打游戏,你是不是不会删了我”乐徽轻声询问,却已经确定了答案。
“嗯。”宗阙应道。
暧昧是暧昧,而朋友是朋友,二者有着本质的区别。
乐徽沉了一口气,唇角勾了起来:“那现在想想以前错失了叫你哥哥的我有没有后悔”
“没有。”宗阙看着他道,“以后不要再做那样的事。”
“好,知道错了。”乐徽努力顺毛捋,“我现在可是有家室的人……我没有家室也不,不对啊,我这有家室就是一辈子的事。”
小朋友不吃醋则矣,一吃醋惊人,把他脑袋都给弄晕了。
“不生气了。”乐徽笑道。
“嗯。”宗阙应了一声。
“那喜欢我叫你哥哥吗”乐徽轻轻挑眉,看着青年微动的神色瞬间了然,“小哥哥,知道我喜欢亲亲,还不多亲会儿”
他的喜欢如愿达成了,这倾身的一吻极深,几乎醉倒在橙黄的迷梦之中。
……
赛事后续的工作结束,队员们也陆陆续续的离开了战队,奔赴自己美好的假期。
行李箱的声音偶尔划动,只是分离两周,倒没有多少离愁别绪,一个个都是兴高采烈的走了,只是人一少,就会显得战队有些许空旷。
宗阙的行李收拾的很快,因为是回家,当天即达,一些日用是不用带的,行李箱倒比以往参赛时还轻了很多。
“充电线带了吗”乐徽在一旁问道。
“嗯。”宗阙应道。
“机票身份证呢”乐徽思索着道,“再检查一遍。”
宗阙拉开了单肩包的一侧,确认了一下:“带了。”
“小朋友一向细心。”乐徽拿了车钥匙道,“走吧,我送你去机场。”
“好。”宗阙跟上了他的脚步。
卧室的门被锁上,如宗阙来时一样,乐徽仍然开了战队的那辆九厢车载他去往机场。
市白天的风景跟其他城市没有太大的区别,因为战队本就处在郊区,前往机场的路上更是显得空旷。
“回去以后还是偶尔要练练手速,也别彻底荒废了。”乐徽看着前路说道。
“嗯。”宗阙应道,“你也是。”
“嗤……”乐徽嗤笑了一声,“队长可是战队里最勤奋的,要不然怎么压得住一长起来的新人,哦,对,还有你。”
“你没压住。”宗阙说道。
乐徽:“……”
确实没压住,各种意义上的。
他们家小朋友好像真的有点儿被他带坏了,这回家父母不会觉得货不对版吧
怀揣着这样的小小忧虑,乐徽将车子开进了机场停车场,取下他的箱子时沉了一口气,转眸时笑道:“走吧,我送你上去。”
“嗯。”宗阙应道。
乐徽轻抿了一下唇角,跟上了他的身影:“离登机还有一个多小时,我们先去吃碗牛肉面,这里的一家做的很不错。”
“好。”宗阙说道。
乐徽来往机场多次,对这里的一切都是轻车熟路的。
饭馆在哪儿,换牌托运的地方在哪儿都十分熟悉,然而乐神难得想要发挥年长者的风范去办理一切流程,却被小朋友拒绝了。
“你确定自己去”乐徽问道。
“嗯。”宗阙起身拖着行李箱离开,去办理换牌托运手续。
乐徽看着他的背影深吸了一口气,看着碗里还剩下一半的面,蓦然觉得索然无味了起来。
分别在即,虽说只有一个星期,但是分开就是分开,不过也不能因为他们是热恋,就不让小朋友回家了,有家可回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乐徽继续嗦着自己的面,觉得小朋友今天吃饭是真的快,仿佛恨不得直接从他身边飞离一样。
乐神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着事情,面嗦到见底时,宗阙停在了他的桌边:“差不多快到点儿了。”
“嗯,确实。”乐徽擦了擦嘴起身道,“走吧,别错过了点。”
“好。”宗阙应道。
乐徽:“……”
还真是没有一点儿离愁别绪。
他们倒是没错过点,只是乐徽在送人登机时青年却掏出了两张身份证和两张登机牌,查验通过,乐徽有些迷茫的被人拉着过了登机口,一路上了飞机,坐在位置上,然后看向了坐在他旁边位置整理着东西的宗阙。
“你就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乐徽问道。
“你一个休赛期都会待在战队。”宗阙放好背包落座道。
乐徽瞬间卡壳:“呃……我觉得待在战队比较舒服。”
“在登机口你可以不跟我进来。”宗阙说道。
乐徽眉头轻动,觉得自己简直被青年吃的死死的:“那你也应该跟我提前商量一下。”
“你骗我你的航班在明天。”宗阙说道。
乐徽的理更亏了,说好了一切要坦诚相待,结果被发现撒谎这种事真是太不美妙了。
只是他的家庭相对复杂一些,对于父母双方的家庭他都是外人,不回去反而是最好的,但这种原因没必要挂在口上,更没必要让小朋友担心。
谁知道他主意这么大,藏的这么好,让他白白离愁别绪了几天。
乐徽看了他两眼,觉得目前这种情况有点儿理不清:“好吧,我骗你在先,你拐我在后,咱俩就算扯平了。”
反正已经上飞机下不去了,只能跟着小朋友回去了。
“嗯。”宗阙应道。
“对了,你家在哪里我先订个酒店。”乐徽摸出了手机道。
其实比起一个人待在战队,去小朋友家里放放风,旅旅游也行。
“你住我家。”宗阙说道。
乐徽滞了一下:“以什么身份”
“战队队长。”宗阙说道。
“哦。”乐徽轻轻松了一口气。
他现在还没有做好见家长的准备,毕竟拐了别人家的儿子,年长者多少会显得有那么些居心叵测。
“还有男朋友。”宗阙说道。
乐徽眉头一跳,看着面无表情的青年,笑容扬了起来,揽住他的肩膀磨着牙问道:“你是不是故意的”
哪有人说话这么大喘气的。
“嗯。”宗阙应道。
乐徽:“……”
他这是上了贼船了,绝对是上了贼船了,这不是他熟悉的小木头。
“我父母也想见见你。”宗阙说道。
“你父母也知道了”乐徽的声音有些飘渺。
“嗯。”宗阙应道,“他们会来接机。”
乐徽松开了他,坐回了原来的位置,心情瞬间开始紧张:“我连见面礼都没有准备!”
“行李箱里有。”宗阙说道。
乐徽沉默了一下,凑到了他的旁边道:“你们不会是什么拐卖人口的吧”
宗阙:“……防范意识不错。”
“我,我紧张。”乐徽泄了一口气,都顾不上在外面了,额头直接抵在了他的肩膀上。
相处了这么久,他当然知道小朋友是什么人品,他这个人也没有值钱到超过小朋友的薪资,但这环环相扣,还要见父母,即使厚脸皮如乐神,也没有经历过这种场面,心虚的不行。
“如果实在不想见,可以下飞机以后先分开,我跟他们说你有急事没有来。”宗阙说道。
乐徽抬头看他,又有些迟疑不定:“他们会不会不太喜欢我”
“我喜欢的人他们就会喜欢。”宗阙说道。
生死一遭,许多事情会看开很多。
“哦……那还是见见吧。”乐徽坐直了身体道,“他们为什么这么开明啊”
“思想比较开明。”宗阙说道。
“哦……”乐徽猜测着未来公婆的形象,却属实猜测不到能开明到这种程度的父母应该是什么样的。
而事实是这对父母出乎乐徽意料的端庄持重,破碎了他脑海里想象的一切样子,只是双方的外貌都很出众。
但他费解的是一般而言,父母就算再开明,对于儿子带回家的男朋友多少也会有一点儿异样才对,尤其是他的年龄还大几岁。
而乐徽的疑问很快得到了解答,因为他在进入那个看起来像豪宅一样的家里,又在宗阙房里看到了那占据了一整面墙的书和占据了另外一面墙的奖杯奖状时了然了。
什么奥赛,少年班,一等奖……乐徽的眉心跳动着,回眸看着正在放着东西的青年问道:“你是大学毕业”
“嗯。”宗阙应道。
原身是比较聪明的,只是进入初中后有些荒废,既然要过一生,想要拥有自己的抉择人生的权利,很多路能铺垫就要铺垫好。
乐徽一时难以解释自己心中的震撼:“你这么厉害,为什么没有一路读硕博”
“跟教授约好了三年后去考他的研究生。”宗阙说道。
“哦……”乐徽看着青年在房间里的行动轨迹,开始思索他俩到底谁是木头。
宗阙想要打电竞明显是计划好的,目标相当明确,时间都选好了,甚至还能跟教授约好时间,那么进战队追他这种事应该也不在预料之外。
看似好欺负,需要人罩着,其实一点儿也没有,说把队长拐回家,就把队长拐回家了。
“怎么了”宗阙从洗手间出来,对上他直勾勾的视线问道。
“我觉得我玩不过你。”乐徽仰头看着他道。
宗阙伸手轻轻摸了摸他的脸颊道:“我会让着你。”
乐徽:“……”
完了,他就吃这一套。
乐徽别过了视线,深吸了一口气,觉得也不能被拿捏的那么死,还是要有点儿活动的余地:“你这奖杯能拍照分享吗”
“可以,你随意。”宗阙说道。
“发上官微也行”乐徽问道。
“嗯,不是什么需要隐藏的事。”宗阙说道。
乐徽认同,的确,这种发出去绝对是光环。
他摸出了手机,对着那些奖杯细拍,然后发进了他们的小战队群里,面对这种事,绝不能他一个人丢人。
乐不思蜀:瞧瞧我发现了什么。
一系列的图片陈列,个个带着名字。
冯昊:卧槽!
薛犇:卧槽!
姚宋:卧槽!
邹勉:卧槽,队长你真去宗阙家里了
乐徽眉头一挑,目标确定:“是邹勉告诉你我休赛期不回家的”
宗阙抬头道:“不是。”
乐徽有些疑惑,在群里发问:谁告诉宗阙我休赛期不回家的
展睿:我。
非常的无所畏惧。
乐徽:有你这么出卖队友的吗
展睿:我不出卖,结果也是一样的,心里偷着乐吧。
乐徽眉头跳动了一下,他家小朋友想做成什么事,确实是不太容易发生改变。
冯昊:所以队长是被拐回家了
薛犇:被这么高智商的拐回家不吃亏。
姚宋:阙神好牛,见父母了吗
乐徽莫名有一种被碾压了智商的感觉:群里这些照片别发给别人。
冯昊:为什么,这简直吊炸天了!
邹勉:可能是为了防止内卷。
冯昊:了解,绝对不发,打死不发!
电竞圈要是卷起了学历,他就原地报废!
冯昊:但真的好他妈的牛!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牛!难怪能把队长追到手。
庞远:不要这么说,你这么说会显得队长很傻。
乐徽笑了一下,再次发起了假期倒计时。
群里瞬间一片炸裂声。
冯昊:队长你做个人吧!
邹勉:我假期才刚刚开始啊!
庞远:我以后都可以放假。
乐徽:我有对象。
一招王炸,战队瞬间安静了。
……
住在别人家里的日子并没有乐徽想的那么紧张,因为这个家实在太大了,虽然不至于每天从五万平米的床上醒来,但这个家里的确有佣人,什么娱乐设施泳池都有,让乐徽时时觉得自己走了大运。
本来以为自己只是交了个鲜嫩可口的嫩草,结果发现它还智商超群,贵不可言,简直就像帝王绿翡翠做的,有一种好像在做梦的感觉。
而因为家里大,除了第一天见面,乐徽几乎跟对方的父母碰不上什么面,拘束自然也无从谈起。
“没想到小朋友家这么富有。”乐徽坐在泳池边喝着饮料道。
“有心理负担”宗阙问道。
“说一点儿没有那肯定是骗人的。”乐徽说道。
难以势均力敌,就会心有不安,但是不安也只能不安,他虽然不缺钱,但想要拥有这样的身家不太可能,他上不去,总不能期待对方破产下来迁就他。
“不用有心理负担,父母赚到的钱是他们的。”宗阙坐在他的身旁道,“我们以后会过自己的日子。”
乐徽笑了一下,将端着的杯子递了过去问道:“喝吗鲜榨的柠檬汁。”
宗阙低头,那吸管却被挪开,下一刻碰上了青年带着蜂蜜柠檬气息的唇。
“甜吗”
“嗯。”
……
假期结束的很快,两个人离开市的时候是乐徽开的车,回来的时候是宗阙开的车。
本来没多长的路程,乐徽却在副驾驶睡的昏天暗地。
原因:困,累,腰肌劳损。
具体原因自然是休赛期无所事事,每天沉迷在嫩草的美色中食髓知味,而且他家里的床还带按摩功能。
年轻人,自然是没怎么客气。
虽然乐徽偶尔会怀疑小朋友在故意勾引自己对他进行勾引行径,但没有证据,而且是他先动的手,过程也很美妙。
总结:嫩草虽好,可不要贪吃哦。
车子停稳,乐徽清醒时正待在宗阙的怀里被抱上楼,队员们还没有回来,乐徽被抱的心安理得,只是在对上对方看过来的视线时道:“我觉得我好像被骗了。”
“嗯”宗阙发出了疑问。
“做明明很累。”乐徽伸手挠了挠他的下巴道。
“你身体素质不太好。”宗阙说道。
“需要多磨练是吧”乐徽轻轻捻着他的耳垂笑道。
“嗯。”宗阙应道。
乐徽:“……”
以后谁敢说他是木头,他跟谁急。
……
虽然两个人一起回家过了个假期,但还是只有小范围的人真正知道他们两个在谈恋爱。
在战队的日子是忙碌而重复的,忙碌着训练,忙碌的比赛,但两个人待在一起,不管是比赛中的默契也好,还是忙碌后的亲密也好,都显得极其的热忱。
l战队在宗阙来的第二个赛季磨练的更加熟练,虽然其他战队也有新的阵容和新人上场造成了一些波折,但再次夺冠。
第二年持续大满冠,l战队如日中天。
只是到了宗阙来的第三年,乐徽的状态有所下滑,他的手速很难再继续维持在巅峰状态,而这种状态的下滑不仅仅是手速,即使宗阙给他用了恢复药剂,这种下滑也是不可逆的。
新旧换代,不管是乐徽还有宗阙的位置都在培养着新人,第三年l战队的成绩不算太好,却也挤进了季后赛,险险拿下了季军。
“退役之后打算留在战队吗”宗阙走到了窗边,看着好像站在漫天星辰下的人问道。
新人已经磨练起来,他已经做好了退役的准备。
“不打算。”乐徽倚在窗边看着他笑道,“要退就退干净,剩下的交给展睿自己去头疼吧。”
新的成员,新的阵容,新的英雄也会有新的打法,他仍然喜爱这个游戏,但他的思想未必适应这支新的战队,还不如退干净,一身轻松。
“那想去做点儿什么”宗阙问道。
“唔,陪你去读书怎么样”乐徽问道。
他们是情侣,小朋友足够了解他的领域,他却对他的经历半知未解,从前是错失了机会,也没有财富去读书,现在却有大把的时间和精力去做点儿想做的事情。
而且离开了公众视野,他们的恋爱会更加轻松随意很多。
“好,想学什么”宗阙问道。
“嗯,园艺或者陶艺,以后开个小店,忙忙碌碌挺好。”乐徽笑道,“你觉得怎么样”
“很好。”宗阙相信他想做就能够做到最好,“你在遇到我之前打算退役后做什么”
“怎么问到这个”乐徽看着外面的星空沉吟道,“那个时候还没有想很多,每天脑子里想的都是比赛,真要说有的话,大概会想回乡创业吧。”
与其顶着前职业选手的名称不断看着自己下滑的状态,还不如挥一挥手,只留下曾经的传说,想想还很潇洒。
“你在家乡有很讨厌的人吗”宗阙问道。
“没有。”乐徽有些疑惑,“是不是展睿又跟你说什么我的秘密了”
“没有,我只是在想你休赛期为什么不回家。”宗阙说道。
面前的人在原世界线中是退役后消失的,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视野之中,再也没了记录,具体原因不可察,宗阙有让人调查过,但他的亲人虽然冷漠但从来没有问他伸手要过钱,学生时代也没有结仇的。
他的消失,有可能是突发而不可避免的意外。
“这件事以后再告诉你。”乐徽笑道。
等他能够彻底释然,心中再无波澜的时候再说,会听起来很像别人的事,而那一天已经很快了。
“好。”宗阙从身后揽住了他道,“跟我去b市。”
乐徽置身在他的怀中,握住了他的手,匆匆几年,他们家小朋友还是仗着年轻,又硬生生比他高了小半个头,就是还跟以前一样黏人:“好,我都答应你了,不会跑的,真是一刻都离不了人。”
“嗯。”宗阙应道。
乐徽笑了。
在宗阙来到l战队的第三年结束后,他们双双宣布退役,不再在战队中留任,而是在一片挽留声中离开,只留下了那些精彩的对局。
只是偶尔还会有路人捕捉到他们生活的轨迹,比如他们跑去上学去了,再比如他们在一起了。
虽然事情掀起了小小的风浪,但即使流出来的照片也是很模糊的,再后来很久,他们还是在一起,据说乐神开了家花店,扎的花束特别漂亮,每天日子过得很是悠闲,而阙神的工作却是保密的。
再后来消息越来越少,电竞圈也在一直更新换代着。
【系统评估:任务完成评估为s级,任务一赚取星币五百万;任务二赚取星币五百万,额外奖励五百万,共计一千五百万。额外奖励原因:推动世界科技进步。】
意识重归,宗阙睁开了眼睛,那双深邃的眸中沉淀着情绪。
【欢迎宿主回来。】语气欢快。
【谢谢。】宗阙说道。
【咱们谁跟谁,不用这么客气。】原本因为宿主是大佬的忐忑心情早就因为两个世界的持续跟随而消磨掉了。
毕竟宿主他可是相当黏老婆,恨不得把老婆揣兜里。
【宿主,这次需要休息几天】问道。
【三天。】宗阙说道。
他需要时间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绪,他虽然期待跟对方相遇,但曾经世界线关于对方命运的模糊让他戒备了很久。
他们相爱,但现在还不是完全放下戒心的时候,毕竟对方的灵魂中不仅存在无害的一面。
【好的。】说道,【您好好休息。】
【宿主,您的心绪有起伏。】说道,【波动很大。】
【因为我有了感情。】宗阙说道。
【感情用事是做事的大忌。】说道。
【物极必反,堵不如疏。】宗阙说道。
他是一个人,也在多年之后再次清晰的认知到自己是一个人类,人会有七情六欲,即使是系统,也会有情绪,才能感知到外界,而不是看身边的人皆如云烟。
法尚且酌情,更何况是人。
只是即使有了感情,他也是习惯用理智掌握感情的人,他想要的是那个人的全部。
沉声不再说话。
【你跟相处的怎么样】宗阙问道。
两个系统处于系统空间中时,他那里是听不到对话的。
【费解。】说道。
难以理解对方的一切言行举止,但本源世界判定它是合格的。
【你可以教它一些东西。】宗阙说道,【它是个好学热情的系统。】
迟疑了一下:【这是命令】
问题就是太热情。
【对,命令。】宗阙说道。
跟随他很久,彼此对世界的认知相互影响,感情是做事的大忌,太过于理智也是,真的如天地一样无情,对待万物皆一样,人也不再能称之为人。
它会迟疑,说明有了效果。
:【收到。】
三天时间,宗阙在调整状态,在教一些系统权限的使用,而这只统儿则在沉迷于它好棒的快乐中。
【我以前错怪你了,你真是一个善良的好系统。】说道,【你可真聪明啊!】
:【不是错怪。】
:【嗯】
【。】宗阙喊了它的名字。
【来了来了,三天到了。】兴致勃勃,【宿主您准备好进入新世界了吗】
【嗯。】宗阙应道。
【好的,马上为您准备。】说道。
【系统提示,世界载入中,记忆传输中……】
宗阙的思绪陷入了一片混沌之中,这一次不像以往,没有窒息,没有疼痛,但虽然能够感知到周围的些许光线,却无法看到。
不是眼盲,而是处于了一种本初的状态,宗阙适应着这个身躯,在没有感觉到手和脚时判断了这个物种不属于人类,更像是……
“竟然进献一枚死卵来欺骗国师,你有几条命敢这么干!”一道狠辣的声音传了过来,同时传来了拳脚踢打和扇巴掌的声音。
“小人捡到的时候真的不是死的,里面是有动……动静的。”那求饶的声音夹杂着痛苦,“小人怎敢欺瞒国师那可是要遭天谴的,来世要做猪狗被人宰杀的,饶了我……”
“放了他吧,他应是无心的,不必动这么大的气。”一道有些悠远冷清的声音由远及近,带着宽和的味道,“我不过是养着玩,孵不孵得出来又有何妨”
【发布任务:任务一,作为原主活下去;任务二,改变潋月原本的命运。】
“国师。”那狠辣的声音变得恭敬。
“多谢国师饶命,多谢国师饶命。”那被打的人连连磕头。
“不必多礼,给他拿些伤药好好送回去。”那冷清的声音说道。
“多谢国师!多谢国师!”那被打之人的声音已变得感恩戴德。
“快走,别脏了这里的地面。”
外面有动静传来,慢慢的远去,宗阙睁不开眼睛,却能够感觉到有阴影的靠近,然后承载他的容器似乎动了动。
那道清冷的声音响起:“既是死了,把这东西丢出去。”
“是。”风声落地,一声毫无感情的声音道。
推动容器的动静停下,另外一道阴影靠近。
“等等,这么大的蛋虽然死了,但扔了也可惜,煮熟了去喂那两只仙鹤吧。”那道清冷的声音再起。
【宿主宿主,你要被煮了!】焦急的都顾不得欣赏这只猫的美色了,【快想办法。】
刚来就被老婆煮,这不是宿主该有的待遇。
宗阙动了动身躯,确定了自己现在是一枚还未孵化的蛋,至于原身,还未孵化自然没有思维和记忆。
目前的状况并不适合破壳,原身的灵气不足,若是此时破壳,必定要虚弱一段时间。
宗阙在其中动着,承载的容器也在轻动着,那道毫无感情的声音中带着迟疑:“主人,它好像还活着。”
“嗯”那冷清声音有些疑惑,却是笑了一声,“如今连这蛋也知道骗人了,倒真是杀鸡儆了猴,罢了,让人将这里的血迹处理干净,告诉坤,下次别用这样的手段,无效且无聊。”
“是。”另外一道声音应道,步履声渐远。
【宿主,别动了,你快要掉下去了。】提醒道。
宗阙停下了动静,那承载的容器却似是突破了一个临界平衡点,瞬间大动失衡,直接失重,然后撞上了地面,蛋壳瞬间破碎,光明降临。
“嗯”疑惑的声音响起,下一刻宗阙被一道温热的触感拎了起来,睁开眼睛时看到了面前拎着他的人,眼睛一瞬间有被刺痛到。
白衣如雪,墨发如瀑,眉眼似星垂碧落,缠绕在其中的银白色丝带随风而动,有如天上人。
那双清澈的眸中映出了他清晰的身影,黑色的一条,看起来湿漉漉的。
那双眸轻动,主人的口中吐出了一句评语:“好丑。”
宗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