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大燕现在的情况跟凤九倾想象中的差得远,可也的确对西域有想法。
皇上的头疼经过妙语的治疗,已经好了,太子也交出了监国的权利。
朝上一群大臣就西域的问题吵得面红耳赤。
“不管怎么样,西域竟然敢如此挑衅大燕就是对我们的蔑视,如果不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日后周围那些邻国,谁还把我们放在眼里?”
“不可不可,西域虽然没有大燕幅员辽阔,可他们骁勇善战,就算是当初的……也没能将西域完整吞下,如果我们此时对西域出兵,肯定对我们只有坏处没有好处啊。”
……
下面的争吵还在继续,皇上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都给朕闭嘴!此事日后再议。”
以前有南宫翎在的时候到还不觉得,如今皇上才意识到,大燕朝泱泱大国,竟然没有一个能跟南宫翎比拟的将帅之才。
这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为此,他不得不阻止下面的人继续争吵下去,打算留几个肱股之臣再商议一番。
散朝之后,几位大臣心照不宣地去了御书房。
皇上面色阴沉,一言不发,几位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是兵部尚书林殊玉第一个站出来。
“皇上,我等特意为了大燕朝跟西域的战事而来。”
“嗯,不知各位爱卿有什么看法?”皇上沉吟片刻,疲惫地闭上眼睛问。
“臣觉着此刻并不是攻打西域的好时机。”
“哦?”皇上似乎睁开眼,看着他,似乎对他的答案很感兴趣,“为何如此说?”
面对皇上身上的压迫感,为官多年的林殊玉还是忍不住捏了一把汗,“首先西域那位完颜世子在带兵打仗方面的确厉害,咱们此时的确是……力不从心。”
“其次,听说突厥也跟西域有些摩擦,若是这个时候咱们能够忍住按兵不动,等突厥撤兵之后,我们不仅能打突厥一个措手不及,还能趁着西域疲乏之时与之抗衡。”
皇上闻言点了点头,“林爱卿说的有道理,其他几位爱卿还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其他几人,面面相觑,都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便异口同声道:“臣也认可林尚书的看法,此刻的确不适合攻打西域。”
“既然众位爱卿都已经说好了,朕也放心了,若不是有你们替朕分忧,这事情还要让那些个拎不清的吵好几天。”
解决了心头的一桩大事,皇上心情颇好,连日来的压抑也一下子清除干净了。
南宫辰刚到御书房外,听到里面的欢声笑语,有些惊讶。
“父皇这是?”
“想必是几位大臣替皇上想出了好法子,皇上正高兴呢。”大内总管赵福笑眯眯地解释说。
南宫辰面带着欣慰的笑容,“那可真是太好了,父皇终于解决了心上的一桩大事了,本宫也要去看看到底是哪位大臣帮父皇解决了此等大事。”
他迈着极快的步伐,走进御书房,“儿臣拜见父皇。”
“太子来了。”
皇上面上的笑容收了收,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微妙了起来。
几位大臣都是察言观色的一把好手,霎时间也不说话了。
南宫辰刚查觉到异样,皇上就朝他招招手,“朕先不跟你说几位爱卿的建议,你先跟朕说说你是怎么想的。”
在来之前南宫辰就知道皇上肯定会就这件事考验他一番,早就已经想好该如何说了。
“儿臣以为或许现在我们应该试着动手试试,虽说现在我们没有能够带兵大战的将帅之才,但我们不应该一直坐以待毙,而是应该重新选拔一个厉害的人才,避免日后要用人的时候,显得捉襟见肘。”
言罢,他便立在一旁不在说话,用余光小心翼翼地看着皇上,心中忐忑地猜测自己说的这些话到底有没有说到皇上的心坎里去。
“嗯,太子说的也很有道理,只是要如何选拔出这样一个人才呢?”
要知道这些年武状元不少,但都只是些有勇无谋的人,他们可以上战场打仗,但却不能做到指挥的位置上去行兵布阵。
将才易得,帅才难得啊。
南宫辰拧着眉头,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回答,但又不想让皇上觉得他无能。
他双手抱拳,道:“大燕朝武将那么多总会有一个合适的,以前只不过都是九皇弟一个人来做这些事情,他们也没有这个机会,若是给了机会,再多加培养,未必然不行。”
皇上的眉心因为他的话越皱越紧。
“是吗?”这两个字有些意味不明,让南宫辰心中不禁咯噔一下。
即使再不想承认,此刻也不得不低下头,“儿臣愚钝,这已经是儿臣能想到的最合适的办法了。”
“你是太子,前段时间帮朕处理了很多事情,朕以为你对朝中的事情已经有所了解,如今看来,还是有些意气用事了。”
“父皇,儿臣知错。”
皇上颇为烦躁地摆了摆手,“你先退下吧,回去好好想想今日我跟你说的话,日后一定要多思量。”
南宫辰咬牙道:“儿臣谨记父皇教诲,儿臣告退。”
几位大臣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皇上却没有就此放他们走。
反而就刚才南宫辰的话,问:“你们觉得大燕朝还有可用的帅才吗?”
沉默,御书房里一点声音都没有。
皇上的脸色沉了下来。
“行了,朕知道了,你们先退下吧。”
所有的好心情被破坏了个干净。
“臣告辞。”
出了御书房,几位大臣都感觉如释重负。
“晟王殿下真是可惜了。”其中一位感叹道,说完之后立马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赶紧捂住嘴巴,警惕地左右看了一眼。
林殊玉面色沉沉,“马大人还是注意些的好,小心祸从口出,咱们做臣子的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就信了,至于其他的事情,还是不要瞎议论的好。”
言罢,便跟其他几位分道扬镳。
刚被林殊玉斥责的马维兴撇撇嘴,十分不满,“大家都是同朝为官,不过是先提出一个点子拽什么拽。”
“好了,你也少说两句,林大人刚正不阿,跟谁都热络不起来。”同僚拉住他,让他少说两句。
马维兴可不高兴,“谁说的刚正不阿?我看他跟……跟之前那位倒是走得都挺近,只是那位如今都已经倒了,他还没找好下一家,心情不舒畅罢了。”
林殊玉坐在那车上,揉捏着发胀的眉心,舒出一口浊气。
他不信晟王会是那样的人。
“驾车去皇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