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门口的侍卫,伸手拦住凤九倾,她抬手挥舞着手中的软剑。
侍卫的手臂上瞬间出现了一个血口子,血液啪嗒啪嗒地滴在地上,宫女们怕得要死,却一点声音也不敢出。
“今天本少主就要看看,到底是谁敢拦我?”
手中拖着的宫女,不住地挣扎却没办法挣脱凤九倾的钳制,只能被动地前行。
这还是凤兮夜搬到这边这个院子之后,她第一次踏足这里。
想必已经有人过来禀报了,凤兮夜苍白着一张脸,站在门口,脸色十分难看。
为凤九倾的张狂,也为宫女的口无遮拦。
“九儿。”他声音沙哑,说两句话就忍不住咳嗽。
“原来真的病了。”凤九倾面上的笑容,配上身上的红衣,好像太阳一样,明亮得刺眼,让凤兮夜一阵恍惚,好像一切都回到了最开始的额时候。
那时候的凤九倾和现在一样,做事从来不计较后果,只管自己开心。
“你自己跟他说。”
凤九倾将狼狈不堪的宫女,甩给凤兮夜,他皱着眉头,躲了躲。
方才还趾高气扬跟凤九倾说话的宫女,如今却好像一直鹌鹑一样,缩着脖子,一言不发。
凤兮夜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声音冷的好似淬了冰碴子,“怎么回事?”
绿夭抬起头来,看着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只感觉一阵心悸。
他知道这个人有多狠,恐惧慢慢袭上心头。
“凤公子饶命,奴婢胡言乱语,凤公子饶命。”
凤兮夜的眼神冷冷的,他缓缓蹲下,伸手捏起绿夭的下巴,“饶了你?若是本王现在饶了你,日后就会有别人对少主不敬。”
绿夭感觉下巴好像要断了一样,脸色苍白着,一双媚人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惧的泪水。
“来人,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贱人拖下去,五马分尸。”
如此的刑罚,还是一个弱女子,无疑不是在告诉周围的每一个人,凤九倾少主的位置不可撼动。
只要他不说,就没有人能胡说八道。
凤九倾对此一点也不意外,面对绿夭得到鬼哭狼嚎,她冷眼旁观,凤兮夜看向她得到时候,她冷冷地移开视线。
“既然凤公子还病着,就好好回去歇着,还有,记住今天你说的话。”
言罢,便转身回了院子。
因为这一出闹剧,上朝的时间推迟了一些,不知情的朝臣已经有些不满。
凤九倾刚坐上那把代表权力的椅子,葛山便第一个站出来数落她的不准时。
“臣知道少主身体不适,可朝政之事不能怠慢啊。”
这话乍一听好像是在劝谏她要将心思放在朝政上,但仔细一品,却是满满的数落,数落凤九倾不如凤兮夜对朝政上心。
她勾唇一笑,那张勾人的脸漂亮得让人心痒痒,但吐出来的话,却让人直犯怵。
“本少主身体不适?谁说的?”
此言一出,大殿上所有人的呼吸都不自觉地轻了许多。
凤九倾身体不适,也只不过是凤兮夜说出来掩人耳目的话罢了。
这些大臣在庙堂之上浮浮沉沉几十载,心里都跟明镜一样,此刻谁也不知道要如何回答。
葛山更是额头冒冷汗,恨不得挖个洞钻下去。
“葛爱卿怎么不说话了?”
“臣……臣道听途说,道听途说罢了。”
“是吗?本少主倒是很好奇,葛爱卿这种日理万机的人,还有时间去道听途说,可是没有将心思放在朝政之上?”
葛山哆哆嗦嗦跪下,“还请少主息怒。”
“又是息怒,你们这些人呐,做错了事情就知道让本少主息怒,今日便放过你,日后记得谨言慎行,葛爱卿不是第一天为官了,更应该懂分寸才是。”
她特意加重了一个“又”字,相信下朝之后,那件事便会传遍整个朝堂。
葛山心中恨极了凤九倾,此时却还是诺诺地答:“是,谢少主开恩。”
西域风调雨顺,倒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最近边关似乎不太太平。
但是完颜涔过去之后,就以雷霆手段解决了蠢蠢欲动的突厥,前方喜讯连连,众位文官更是将完颜涔夸成了一朵花。
凤九倾象征性地赏了些东西,命人送去完颜府上。
下朝之后,凤九倾只觉得半个身体都麻了,这皇帝也不是好当的。
凤兮夜白着脸,站在院门口,看她脸色轻松,笑容温柔道:“今日可还开心?”
凤九倾面色僵住,脑子里面有个奇怪的想法——凤兮夜今天让她去上朝,不是因为病了,而只是想让她开心?
很快这个想法就被她给否定了,凤兮夜这样的人,心里只有自己,又怎么会为了她放弃自己喜爱的权势,只不过是这么长时间没让她出去,害怕外面得到人诟病罢了。
想通之后,凤九倾点点头,“还不错。”
实际上是无聊至极,人人都想当的皇帝,其实也没有那么好。
凤兮夜面色一松,他想经过这一次之后,那天的事情便能一笔勾销了吧。
他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那就赶紧回去休息吧,咳咳咳……”
止不住的咳嗽声,从他捂住嘴巴的手指缝隙中蹿出来,凤九倾拧了拧眉头,恨不得离他远点。
“病了就在自己屋子里待着,莫要到处乱走。”
凤九倾只是本着不想让他传染他人的想法说的这句话,可落在凤兮夜的耳朵里,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
他高兴极了,面上的笑容也不似平时那样温和收敛,“好,我现在就回去。”
看着疾步离去的人,凤九倾眉头皱到一起,“他这是在搞什么?”
满月摇摇头,“奴婢也不知道。”
回到屋子里之后,凤九倾忽然想到一件事,方才上朝的时候所有人都在说大燕朝似乎有些不太平。
她离开的时候都还好好的,会是哪里出问题了呢?
若是大燕朝真的对西域有想法,带兵打仗的必然是能兵善战的南宫翎。
她忽然有点好奇,若是南宫翎跟完颜涔对上,谁能更胜一筹。
大抵是没什么区别的,她刚穿过来那一阵,双方都已经僵持好几个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