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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矜上实在没有挣扎的力气。

    她这一天,经历了屈辱、重逢、惊险,全都是大起大落的情绪。

    人的心脏就算能够强大到盛住这么多情绪,也总有满溢的时候。

    就比如此时。

    商遇城的言语行动就像一枚针,在她不堪负荷的心脏上扎了一针。

    梁矜上整个人都泄了气。

    如果不是被商遇城紧紧地勒着腰,紧到肌肉和骨骼都发出了抗议,也许梁矜上此刻已经软倒在地上了。

    梁矜上无力地闭着眼睛。

    她能感觉到商遇城近在咫尺的呼吸温度,还有那暗涌的情绪。

    但她却感觉不到一丝唇齿交缠间该有的缱绻悸动。

    他们之间的行为,再用力再粗暴,这也是接吻——不应该除了疼,什么感觉都没有。

    等商遇城放开她,梁矜上虚脱地靠在身后的消防门上,半晌后才睁开眼睛,看着商遇城。

    发红的眼尾带着无声的冷漠。

    商遇城眉宇间厚重的不悦也没有消散。

    “明天开始,让楼旷跟着你。”他语调平平地开口。

    “不用。”梁矜上哑着喉咙拒绝,“我不习惯。”

    可商遇城不是在跟她商量,“你可以选择全天待在家里,或者由楼旷陪着出门。”

    梁矜上听到这句话,原本冷淡抗拒的脸色霎时染上了情绪。

    她最不能接受的不是被限制自由,而是——“不要。至少不要楼旷!商遇城,你明知道我现在有多抗拒被人接近,怎么能让一个男人给我当贴身保镖?!”

    商遇城沉沉地看着她,嘴角勾起讥讽的弧度,“你刚刚在晁荆玉面前,可一点没有不愿意被人接近的意思。”

    “……他不一样。”梁矜上低低地说道。

    商遇城一字一顿地重复了一遍,“他、不、一、样?”

    梁矜上从他话里听说那一触即发的火气,顿时意识到这句话太容易引起误会。

    “商遇城!”梁矜上见他即将转身离去的样子,连忙扣住他的手腕。

    “我的意思是……晁荆玉跟其他人不一样,他是是医生,还是他从南意手里把我救出来,我只是很信任很感激他。”

    光是信任,就已经很不一般。

    商遇城不会忘记,刚出事那几天,自己一靠近她就情绪失控的样子。

    晁荆玉跟其他人不一样,跟他也不一样。

    梁矜上抓住他的手腕很用力,商遇城冷嗤道:“以为我要去揍他?不至于。”

    梁矜上并没有松一口气,商遇城还在说,“晁荆玉是很招女人喜欢,那些跟他谈过的女人,个个分手了都忘不掉他,更别说他身边新的女人,比你想得多得多。”

    梁矜上内心毫无波澜。

    一个优秀的男人会吸引异性不是很正常的么?

    头顶响起商遇城的声音,像从齿间逼出来的,“梁矜上,别让我知道你对他也有别的心思。”

    “我没有。”梁矜上瞳孔微微放大,对上他的眼睛。

    她还有一句话没说,晁荆玉跟商遇城也不一样。

    面对商遇城,怕他嫌弃,怕他厌恶,抓紧他会受伤,离开他也受伤。

    而她对对晁荆玉没有男女之情,哪怕她遭遇了那种事,也不会在晁荆玉面前抬不起头来。

    爱上晁荆玉的女人,大概会比她这种爱上不该爱的人,要幸福许多。

    商遇城觉得她此刻忧伤的模样很刺目。

    再在这个有晁荆玉在的医院待下去,商遇城生平第一次,有想跟他认真动一次手的冲动。

    他拉着梁矜上回了车上。

    商遇城把车子开得很快,梁矜上抓着安全带,看出他开的方向不是观澜庭院。

    像是要开往商家老宅的方向,心神顿时绷紧,“商遇城,你要带我去哪里?”

    “我不去商家!”

    梁矜上不知怎地,心底浮现出商锦康那张威严冷肃、还带着浓浓嘲意的脸。

    她现在一点都不想看到这个人!

    商遇城没作声,沉着脸往前开。

    就在梁矜上急得要去冲动开车门时,商遇城的方向盘一转,转向了锦城最大的六星级酒店。

    梁矜上没反应过来,整个人迷迷瞪瞪地被商遇城带上了顶楼的总统套房。

    直到进了屋,梁矜上才反应过来,“商遇城,你带我来酒店做什么?”

    “都来开房了,你说呢?”商遇城波澜不惊地反问。

    他的神色跟刚才一样冷漠,丝毫看不出来是要“开房”的。

    房间里的空调温度舒适,商遇城直接抬手又调高了两三度。

    而后,毫不犹豫地动手开始脱晁荆玉的衣服。

    梁矜上本能反应地按住他,商遇城面无表情地扯开她的手,“你准备穿着晁荆玉的衣服让我赣你?”

    梁矜上脑海中一路绷着的弦断了,“商遇城,你还是那个禽兽,一点都没变!”

    商遇城极其无所谓地勾了勾唇,抬手毫不犹豫地将她身上的毛衣脱了。

    梁矜上抵抗不过他的力道,只能紧紧地抱住自己。

    虽然能勉强遮羞,但是,大片白皙的肌还是成为了面前旖旎风景的底色。

    商遇城的眸子底色开始变深。

    他会就近带梁矜上到这个常年的包间,当然是为了扔了这一身碍眼的衣服。

    但是美色当前,天时地利人和。

    商遇城选择顺从男人的本能,做点该做的事。

    下一刻,梁矜上在柔软的床垫上弹了两下,两只胳膊护不住自己,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商遇城欺身而上,单手捉着她双腕,按在头顶。

    “商遇城……”不知道是因为房间太大温度没上来,还是商遇城那嗜人的眼神太可怕,梁矜上微微发起抖来。

    “你先放开我。”商遇城现在的样子让她想起最不愉快的经历,“你这样让我很不舒服……我好不容易忘记一点,你难道也要强迫我吗?!”

    都说怒火能催动男人的谷欠火。

    商遇城这把火一直烧着,被他自己强自按捺了一个多月。

    为了梁矜上,他温吞了这么久,没等她从阴影里走出来,倒是把他越推越远。

    “梁矜上,你听清楚了。”商遇城衣冠楚楚对上梁矜上半身赤果,她臊得想躲起来,却听到男人悬在她上方说着,“最后跟你说一次,从来没有人强过你。”

    “抛开你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臆想。你的心……”商遇城的手在她心脏的位置轻抚而过,“你的身体,都只有我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