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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矜上完全没法回应良子。

    客观上,商遇城堵着她的唇。

    主观上,现下她跟商遇城的这种情势,她也不想被良子知道自己在这里面。

    良子一个大男人会这么冒失地找来女厕,语气还这么焦急,肯定是预料到里面正在发生什么。

    一想到这里,梁矜上从脖子往上烧得更厉害了。

    梁矜上的头发四散开来,分不清是汗还是水,沾在泛着粉的脸上,商遇城吃到一缕头发,那凶兽般的攻势才停了一点。

    梁矜上趁机推着他的肩膀向后拉开一点距离。

    眼波含着水气,下巴娇嫩的皮肤被男人刚刚掐着亲,已经泛起了青紫。

    唇上深深浅浅的红,还冒着血珠,又疼又堪怜。

    像是真的被人糟蹋过一样。

    商遇眼底的焚烧的火焰却没有一丝因为怜惜而退散,反而像是被她的样子惹着了,越发地幽邃起来。

    梁矜上是真的恼了,也怕了。

    一只手徒劳无功地抓着前襟,另一只手胡乱地向后摸索着。

    摸到一个陶瓷的扩香瓶,立刻抓过来挡在前面。

    这个负隅反抗的样子,是在商遇城面前从来没有过的激烈反抗。

    商遇城冰山般的语气下埋藏着一触即发的怒意,“在旧情人面前,终于要做贞洁烈女了?”

    梁矜上快速地摇头,不知是否认,还是表达拒绝。

    她鬓边的汗亦或是泪甩出去,“商遇城,不要在这里……外面有人啊……”

    而且不是陌生人,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对她来说很重要的人。

    梁矜上心下荒凉。

    如果一个男人真的在意那个女人,怎么可能在她的亲友面前做这种事?

    那太羞辱了。

    商遇城冷峻的脸上露出恶劣的寒笑,“有人不是更好?正好帮你考验一下,看他知道你连在厕所乱来都愿意,还会不会要你?”

    说完,轻而易举就卸了梁矜上手上瓷瓶,随手扔在地上。

    门外焦急的良子先是听到一阵巨大的碎裂声,而后听到梁矜上隐忍又无法抑制的暧昧呼声。

    一听就知道商遇城在对她做什么!

    良子被门外两个穿着西装的保镖挡着,无法向前。

    焦躁地叉着腰,在门外踱了两圈发散怒火。

    等稍微冷静一点,他重重一拍脑门,“TNNd!我怕什么,这是老子的地盘啊!”

    良子掏手机叫安保,一边大声地朝厕所方向喊,“矜上,我有钥匙,你别怕,待会儿我的人就来了!”

    他这话与其说是喊给梁矜上听的,不如说是给商遇城听的。

    他也不敢赤裸裸地直接威胁,以为这样的“提醒”已经足够让他收手。

    没想到,下一刻,传出来梁矜上带着哭腔,却又无限媚意的声腔,他手里的手机都快惊掉了。

    商遇城显然是听到他的威胁以后,变本加厉地更加欺负人。

    梁矜上抑制不住的声音隔着门板不间断地传来。

    良子气血冲头,“啪”地砸了手机。

    上前拽住其中一个高他半头的扑克脸,狠狠一拳就揍了过去!

    他颜良无依无靠没背景,这些年混社会靠的都是涎皮赖脸的圆滑。

    但不代表他真的是个孬种!

    要是今天他畏惧于商遇城的势力,在自己的地盘上连妹妹都护不住,不用贺小缺弄他,他自己先一头撞死!

    颜良打架,都是街头小混混的打法。

    挥不了几拳就被专业保镖制服了。

    那俩人大概是听了吩咐,没有对他下重手,只是反剪着他的双臂将他固在身前,不让他上前。

    颜良蹬着两条腿,努力地伸长去踢厕所门,一脚一个字都咬牙往外蹦,“商遇城!你!滚出来!不要!欺!人!太!甚!”

    外面的动静太大,颜良自己都意识不到,洗手间里的声音早就偃旗息鼓。

    此时的商遇城压根无心理会他的不敬和挑衅。

    他被梁矜上一口咬在肩膀上,还得无奈地撑着她不从洗手台上滑下来。

    梁矜上是真的下了狠劲儿去咬他了,很快就尝到了血味。

    但很快就被自己冲刷下来的泪冲淡了那股血腥滋味。

    她边哭边咬,嘴里又咸又苦,什么滋味都分辨不清。

    终于因为抑制不住的哭腔而松开牙齿,哭得抽抽搭搭,眼泪那把商遇城近在咫尺的脸也打湿。

    认真算起来,这是她第二次在商遇城面前哭。

    上一次是生日那天,她因为感动哭得止不住,已经让商遇城难以招架。

    今天委屈成这样,眼睛几分钟之内哭得通红。

    尽管商遇城有一腔无法发泄的怒意,却还是抵不过心疼。

    他的心脏承受着两股互相矛盾的激烈情绪,还得先开口哄人。

    “别哭了。我有没有动真格你还不清楚?哭两声得了,外面那个混混快跟人拼命了。”商遇城伸手替她拭泪。

    然而,梁矜上下一秒却立刻避开。

    脸上表情很怪,不是生气抗拒,而是……又恼又急。

    商遇城想到这只手刚刚做了什么,“啧”地挑了挑眉。

    伸到她身后的水龙头,洗手。

    他这样一举动,形成了环抱的姿势。

    梁矜上避开他还要来抹眼泪的手,眼泪一直流,也顾不上自己从上到下的衣服裙子是什么样子。

    还是商遇城伸手替她把前襟拢了拢。

    没有纽扣,只好用手先抓着。

    被她哭得头疼,顺势拉着她的前襟让她靠到自己胸前,随着说话的声音,胸膛的震颤传到梁矜上的侧颊。

    冷冽中带着似有若无的无奈,“我是个男人,你喊着别的男人的名字要跳脱衣舞,还要我怎么对你客气,嗯?”

    梁矜上冷冷道:“我跟你已经没关系了!”

    “既然你一定要这样说。”商遇城面无表情地松开手,作势要继续那些下流行径,“那我们要算的帐就不止一笔了。”

    梁矜上感觉到一凉,连忙手忙脚乱地拢好自己的衣服,打破了面上的虚张声势,“商遇城、不要!”

    商遇城拧着眉头,“给你一个机会,跟我道歉,我就先放过你。”

    道歉?

    凭什么要她道歉?

    梁矜上心里万般不忿,但情势比人强,只好愤愤地喊了句,“对不起!”

    说是道歉,用的是“给我滚”的类似语气。

    商遇城气极反笑,凉着嗓子,慢刀子切肉,“哪里对不起,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