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点。
厂长家。
“何大清同志，你说的事情并不难办。”
“过几天，厂里刚好有一批转正的指标，完全可以给你儿子安排。”
“这烟和酒你拿回去，我对你只有一个要求。”
“职工们反映，干的是重体力活，肚子里油水又太少，都有点撑不住了。”
“所以，最好每个月给大家杀一只猪，改善一下生活。”
“这件事情就拜托你了！介绍信我让人给你开，买猪的钱你先垫着，回来找聂科长报销！”
听到厂长的话，何大清点了点头。
他这次来找厂长，当然不是替许大茂说情。
而是为了何雨柱转正的事情。
杨厂长提出的要求，倒也并不过份。
只不过，现如今的饥荒岁月，人都吃不饱，哪有余粮喂猪。
各个公社就算侥幸还剩下几只猪，也都瘦得皮包骨。
何大清思忖道，“那我尽量试一试，食堂的伙食太差，我这个当主任的，也有一定的责任。”
杨厂长点了点头，郑重的说道，“如果能让大家每周吃一次猪肉，我另给你两个转正指标！”
下了楼，何大清点了根烟。
貌似明天就得下乡看一看。
至于去哪个公社，他已经有了个方向。
许大茂早就迎了上来，“叔，情况咋样了？”
何大清双手一摊，“还能咋样？你看我手上还有东西吗？”
“既然人家收了礼，肯定要帮你平事儿。”
见状，许大茂松了一口气，脸上笑成了一朵花。
他哪里懂得，小黄鱼、牡丹烟和西凤酒，全都被何大清收入系统空间了。
看到何大清两手空空，就误以为是杨厂长收下了。
何大清又说道，“我跟杨厂长说，大茂这孩子，我是亲眼看着长大的。”
“人踏实能干，家教也挺严，是个本份孩子。”
“而且群众反映，说大茂的电影放映技术一流，不断片，不跳片，百场无事故。”
“象这样前途光明的年轻人，怎么可能犯男女方面的错误。”
“肯定是有人故意诬告陷害！”
听到这话，许大茂浑身一震，感动得快哭了。
知我者，何叔也！
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何叔如此器重和关怀年轻人。
许大茂赶紧拍着胸口保证，“行！何叔，以后你就是我亲叔！你叫我干啥，我就干啥！”
何大清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时候也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那几封举报信，我亲眼看着杨厂长撕碎了，全扔进了废纸篓里。”
“从今往后，记得夹着尾巴做人。”
“就算要下乡为人民服务，也要记得避嫌，离那些女人远一点。”
许大茂点头如捣蒜：“我都记住了，叔啊，我之前下乡，公社群众太热情，送了好些土特产。”
“什么粉条、腊肠、口蘑、木耳这些，总共得有个十几斤。”
“待会儿，我都送到您屋子里去。”
何大清嘿嘿一笑，“那怎么好意思呢。”
实际上，如今副食品短缺到了惊人的地步。
许大茂所说这些，在供销社和副食品商店也买不到。
当下由居委会发放票券，每人每天可以买鲜菜二两。
基本上，只能从萝卜、土豆和白菜之中三选一，还有少量的“葱票”，可以购买葱、姜、蒜。
如果实在有票无菜，也可以凭证购买腌菜和咸菜。
正因为如此，许大茂从乡下搜刮来的这些土特产，属实是好东西，让人很难拒绝。
许大茂连忙摆手，“您帮了我一大忙，就甭跟我客气喽！”
“改天您有空了，咱爷俩去西四那边的‘同和居’吃鲁菜！我请客！”
何大清哈哈一笑，“那就这么定了。”
现在的京城，还是鲁菜的天下，据说从明朝开始，就号称是“宫廷菜”。
再过二十年后，因为改革政策，川、湘、徽等菜系大举进入京城，鲁菜这才跌落神坛，没有了往昔的辉煌。
回到四合院，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
秦淮茹又来了一趟，替何大清收拾屋子，浆洗衣裳。
如此状况，把傻柱兄妹俩给整蒙圈了。
这糟老头子勒令傻柱远离小寡妇。
转过头来，自己却跟秦淮茹越走越近。
到底是闹哪样？
等到秦淮茹出了门，何雨柱跑过来，压低声音说：“爸，您让我跟秦姐划清界限，您自个怎么……”
何大清翻了个白眼，“我跟你能一样吗？我这不是雇她做些家务，收拾一下家里嘛！”
“再说了，家里要是没人打理，搞得邋里邋遢，影响我的形象。”
“形象差了，上哪儿发展第二春，上哪里给你们找一后妈？”
闻言，何雨柱竟然无言以对。
好家伙！原来老头子打的是这个算盘！
得，都由着他吧。
做儿女的，总不可能阻止亲爹奔向幸福吧。
何雨水听了，也不敢吭声。
事实上，何大清续弦的事情，兄妹俩并不反对。
只是别跟老寡妇私奔就成。
最好留在京城，留在红星轧钢厂。
一会儿功夫，许大茂果真送来了一堆土特产。
何大清心情不错，亲自下厨做了两盘小炸丸子。
把肉剁得松松细细的，捏成樱桃般大小，炸得外焦里嫩，再蘸上椒盐，那是一口一个，用来下酒最合适不过。
这边炸丸子的香气，飘到了隔壁。
贾张氏和三个吃货小屁孩，再度馋哭了。
人比人气死人啊。
凭什么他何主任家里，天天有肉吃。
棒梗按捺不住，悄悄的跑了出去，扒着何大清家的门缝往里望。
看到何大清一口椒盐炸丸子，就一口二锅头，棒梗的口水流了能有三尺长。
何大清这边喝着酒，也听到了门外的动静。
好小子，正等你呢！
就怕你不来！
未来续父都给你安排好喽。
知道棒梗爱偷东西吃，所以何大清悄悄的，在另一盘小炸丸子里面掺了些巴豆粉。
巴豆其实还是一味中药，能通便，治疗寒积。
后世的减肥茶里面，有些就有这玩意。
但是量大了，嘿嘿，那就有得瞧喽。
上回去鸽子市，何大清趁机买了一些巴豆，就等着今天。
酒喝得差不多了，何大清假装回房间休息。
转过头来，剩下的那碟小炸丸子，已经消失不见。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干的。
何大清往床上一躺，“好戏登场了。”
果然，不出半个小时。
贾张氏、棒梗、小当都捂着肚子往公厕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