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抓内鬼其实不难,只要放出消息便是,内鬼一定会按捺不住,跑出去通风报信,但眼下得等,安安心心的等着,不能操之过急。
知府衙门那边动作不断,林清轩自然也按捺不住,因为菜市口之事,他便住在了自己落在九州府的宅邸内。
“这赫连琦到底搞什么鬼?”林清轩负手而立,“居然玩消失?”
王胜行礼,“大人?”
“还没找到吗?”林清轩问。
王胜摇头,“知府衙门也在找人,据说赫连琦出了知府衙门,其后便失去了踪影,直到现在也没回去。”
“真失踪了?”林清轩诧异。
王胜颔首,“卑职特意问过了,大牢里也没有,说明不是纪家把人藏起来了,这人应该真的不见了,但究竟是出了意外,还是被人所获,便不得而知了。”
“不会是落在了祁越的手里吧?”林清轩眯了眯眸子。
王胜先是一愣,俄而了悟,“这倒是有可能,祁家和国公府原就纠葛颇深,双方因着当年之事心存芥蒂。如今祁越虽为钦差,但是尚未摆脱罪奴的身份,而赫连琦是国公府的长子,如今山高皇帝远,在远离金陵城的地方杀了赫连琦,这黑锅必定是要落在,知府衙门的头上。”
“祁越……”林清轩顿了顿,“罢了,没有证据的事情,多思无益。”
这是事实,没有证据,什么都不好说。
“是!”王胜颔首。
刚说完,便有人落在了院中。
“钦差大人?”林清轩睨了王胜一眼。
王胜旋即行礼,快速退下,出了院门便嘱咐外头的人,看好门户,不许任何人靠近院子半步,违令者杀无赦。
“林大人客气了,唤我名字便是。”祁越揖礼,“祁越如今还是罪奴,您是漕运都御使,又得您关照,说起来是我这厢失礼了。”
林清轩满脸慈笑,“既是钦差,哪怕是罪奴又如何?皇命在身,那便是天命予授,咱们这些当臣子的,岂敢抗旨啊?”
“林大人说笑了。”祁越深吸一口气,“我此番前来,是想问一问,可找到人了?”
林清轩叹口气,“我搜遍了全城,没有发现长公主的下落,怕只怕已经落在了纪鸣德的手里。你也知道,纪鸣德此人心狠手辣,若是长公主落在他的手里,只怕凶多吉少!”
“长公主不能出事,否则大昭朝廷会乱。”祁越神色凝重,“既是如此,那便要早作决定,营救长公主,迟则生变!”
林清轩点点头,“只要你一句话,我的人随时准备着,定然会配合你。”
“好!”祁越颔首,转而又犹豫了一下,看林清轩的眼神里,透着几分迟疑。
林清轩知道他有疑虑,“我与沈家乃是至交,沈家那小子如今效忠公主府,你又带着他的信物,无论如何我都得助你一臂之力。我在九州府多年,对这里的事情较为了解,岂能让你们这些晚辈吃亏?”
“多谢林大人!”祁越揖礼。
林清轩一脸的正义凛然,“你只管放心去做,只要有我林清轩在,料他纪鸣德也掀不起大浪来!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
“若能寻会长公主,必不忘林大人的大恩大德!”祁越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林清轩报之一笑,“后生可畏啊!”
“今夜,知府衙门似乎有动作,林大人要小心。”临走前,祁越还不忘提了个醒。
闻言,林清轩面色一怔,“多谢。”
祁越走后,王胜又赶紧回来了。
“大人?”王胜狐疑,“他没怀疑您吧?”
林清轩幽然吐出一口气,“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以为在公主府待了几年,会有所不同,没成想也是个蠢货。三两句话,就唬得他一愣一愣的,掉头就对付纪鸣德去了。”
“他去对付纪鸣德了?”王胜大喜过望,“这蠢货,果真是好使唤得很。”
林清轩冷着脸,“盯着点,狗咬狗的场面肯定很有趣,咱们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让纪家从九州府的地界消失。由钦差出面,等同于朝廷出手,覆了纪家也是名正言顺!”
“是!”王胜点点头,“这下,总算是可以铲除大人您,心中的隐患了。”
说起这个,林清轩还真是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只要铲除了纪鸣德,这九州府的地界里,就再也没有人,能跟本官抗衡。”
到了那时候,山高皇帝远,而他林清轩……则是九州为王,好不痛快!
“卑职提前恭喜大人!”王胜笑盈盈的行礼。
林清轩负手而立,“那就且看今夜,这小子会给本官带来什么惊喜?祁越啊祁越,你可别让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