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从墓园离开的乔酒没了印象,思绪归位的时候她已经下了出租车,站在管薇酒吧的门口。
这个时间点酒吧还没开门营业,她过去敲了敲玻璃门,没一会儿跑来个服务生。
乔酒抬眼一看,认识,是阿生。
阿生看到他挺意外的,把门打开,“乔酒?前段时间听说你离开云城了。”
乔酒嗯嗯两声,状态不好,“对,今天刚回来的。”
阿生又说,“那你先坐着,有给管老板打电话么,她这段时间都没来这边。”
乔酒没找地方坐,径直朝着电梯那边走,“我去她房间,一会儿就给她打电话。”
她和管薇关系好,差不多都快是酒吧的二把手了,阿生也没拦着。
乔酒去了管薇平时在这边休息的房间,没去床上躺着,房间里有个小沙发,她直接瘫在上面。
也没有给管薇打电话,只是盯着天花板有些发呆。
穆云说当初她带着陆逢洲离开云城,乔斯满给了她一笔钱。
要不然她一个单身女人带着俩孩子贸然去个陌生的城市,怎么可能那么快站稳脚跟。
可这些她都没有告诉陆逢洲。
她说不好开口,或者她真的有不好开口的理由。
可她这么做,没办法说她不自私。
这么多年陆逢洲对她感恩戴德,对乔斯满恨之入骨……
穆云后来跟她说对不起,可对不起又有什么用呢。
轻飘飘的三个字,补偿不了什么,更挽回不了什么。
……
管薇下午就回来了,应该是阿生联系了她。
一进门她嗷的一声,不管不顾的扑了过来,“小酒,小酒。”
乔酒被她扑倒在沙发上,“停停停,你快把我压吐了。”
管薇还是抱着她不松手,俩人挺长时间没见,凑在一起,自然有说不完的话。
乔酒顺势问了问管薇订婚的事儿,管薇盘腿坐在沙发上,语气有些纠结,“我还没想好。”
她又说,“明家人的意思是订婚之后就要选日子结婚,像是我们这种家庭,订婚跟结婚也差不多了,后续再想分开要顾虑的事情太多,所以我很犹豫。”
她感慨,“有时候一股冲动劲儿上来,想着结了也行,后半辈子也有了着落,明航这人目前相处下来没什么扣分项,但偶尔理智回来了,又觉得不能这么冲动,毕竟关乎一辈子,走错了就麻烦了。”
乔酒给不了什么好的建议,就只能拉着她的手,“别委屈自己,顺着自己的心思走。”
这么一直到傍晚,梁修成和江清晨都来了。
凑在这边自然是要庆祝一番,服务生端了好酒好菜,几个人在包间里好一通的热闹。
只是乔酒的状态依旧不好,中途频频走神。
管薇抽空用胳膊肘碰了她两下,“在想什么,你今天下午看着就不太对劲,魂不守舍的,在想谁呢?”
乔酒勾了下嘴角,刚想说话,手里的手机就震动了起来。
她摸出来瞄了一下,是陆逢洲。
想都没想她就把电话挂了,手机放回兜里,“你们几个都在我身边,我还能想谁?”
说话的空档,手机又嗡嗡的震动,乔酒这次看都没看。
江清晨跟梁修成开始聊江家分公司的事儿,也没注意这边。
又等了一会儿,兜里的手机再次震动。
中间隔了点时间,乔酒想了想,还是把手机摸出来。
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串陌生的数字,归属地是云城。
犹豫一下,这次乔酒把电话接了,“说吧。”
那边是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恭恭敬敬的,“乔小姐。”
乔酒猜到了一些,“陆逢洲的手下?”
对方嗯了一声,“乔小姐,先生喝多了,能不能麻烦您过来接一下?”
乔酒皱眉,“喝多了?喝多了给我打电话有什么用,直接把他送回去不就好了。”
对方像模像样的叹了口气,“先生刚刚给您打了电话,但您那边没接,他一直叫您的名字,根本不让我们碰。”
也不知道说的是真是假,乔酒说,“那还是没喝多,真的多了,根本没办法反抗。”
手下一下子被噎住,似乎不知道说什么好。
乔酒捏着手机,也没过多为难对方,“把地址给我,我现在过去。”
等对方报了地址,乔酒把电话挂断,转头对着管薇,“我有点事儿,你们先喝,我那边处理完了再回来。”
管薇虽然没听到电话那边的声音,但听她的话也能明白过来,“陆逢洲喝多了?”
乔酒没回答,管薇就压低了音量,“江清晨不介意吗?”
听她问这个,乔酒就扯了下嘴角,“我跟他不是那么回事。”
多余的不想说,她在管薇胳膊上拍了拍,起身。
那边梁修成跟江清晨聊的正嗨,乔酒想了想也没去打扰,直接转身从包间出去。
她打了车直奔陆逢洲所在的会所。
手下就在路边等着,带着乔酒去了包间。
不知今天晚上是有什么应酬,包间里的人都走没了,就剩陆逢洲一个人靠在椅背上。
他仰着头,眼睛闭着,脸上带着醉酒的红晕。
手下站在包间门口,压着声音,“乔小姐,剩下就交给你了,我们进去了先生要发火。”
乔酒摆摆手,意思让他退了。
等着包间门关上,她走到陆逢洲旁边,垂着头看他。
桌子上杯盘狼藉,今天晚上应该还是个大应酬。
陆逢洲不知是不是睡着了,好半天也没察觉到身边有人。
最后没办法,乔酒伸手推了推他,“陆逢洲,醒醒。”
陆逢洲反应慢了好几拍,隔了一会儿睁开眼。
他盯着乔酒看了几秒,伸手把她的手拉过去握在掌心里。
乔酒往回抽了抽,别看这家伙喝多了,但是劲儿还不小。
她说,“起来,送你回去。”
陆逢洲坐直了身子,缓了好几下才开口,“今天下午,穆老师跟我说了。”
掐头去尾,可乔酒还是听懂了。
穆云应该是回去后把跟她说的那句话又跟陆逢洲说了一遍。
乔酒没说话,主要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即便是乔斯满做了那么多,他也依旧有罪,她说不出替他开脱的话。
陆逢洲缓了缓,“我问过你爸当初那些事情他参与了多少,后续都做过什么,可他除了把所有的过错都揽在自己身上,什么都没说,我不知道他也曾补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