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冷灰
24号文字
方正启体
    陆廷言扣住她胡作为非的那双手摁在头顶,带着惩罚性质,堵住了她那张作乱的嘴。

    激烈的吻让浴室中的温度一下子就升了上来。

    他另一只手从她耳后划过,抚过她的脖颈、腰侧,最后扣在了她的纤腰上。

    他将她的衬衣下摆揪出,手指探了进去,一下下轻轻摁着她的尾骨,顺着她分明的脊骨向上,在她滑嫩的肌肤上点了一层火。

    然后他摸到了一个扣带,手指轻轻一勾,扣带松开。

    他的手指顺着她松掉的内衣,划过腋下,在她身前流连抚弄,然后用力一捏。

    骤然的力道让谢柠缩了一下,唇齿间发出一声吃痛的嘤咛。

    就是这声轻哼,宛如沉寂中的落针,让陆廷言惊醒了。

    陆廷言猛地睁开眼,松开了按住谢柠的手。谢柠全身无力,顺着墙壁直接跌坐在了地面上。

    回过神来的陆廷言随她蹲下,挺拔的身形在她头顶罩出一片阴影。

    他捏着她的下颌,迫使她抬起头。

    “别借着药性和我发浪。”他沙哑沉闷的语调像是从胸腔中用力挤出来的,咬牙切齿的模样像是恼羞成怒。

    “陆总生气了吗”谢柠笑着看他,“气什么呀气被我说中了,你对我有感觉”

    陆廷言闭了闭眼,生平第一次,有了挫败感。

    他刚才都做了什么他怎么真的会被她引诱的

    这些年来,勾引过他的女人的确不少,甚至还有脱光了站在他面前搔首弄姿的,他眼神都不会动一下。

    以至于有商业伙伴怀疑他不好这口,开始把一些长相清俊帅气的小男生送到他跟前。

    他的自制力明明都强到取向存疑了,他刚才怎么……

    谢柠欣赏着陆廷言的挣扎和挫败,就像是在品鉴一个成功的实验成果。

    陆廷言眸光深深,像是个不见底的寒潭深渊,映照出谢柠得意的面容:“我是个正常男人,有反应也正常。就你刚才那浪荡模样,就算把你换成别人,也是这样。”

    “哦,可是陆总也没给别人这个机会啊。”谢柠清明了几分的眼神像是织成了一张网,不给陆廷言逃避的空间,“想接近你的女人那么多,你让她们靠近了吗”

    说着,像是为了证实自己的话一般,她伸手点了点他的喉结。

    陆廷言歘地站起身。

    谢柠一把拽住他的手,随着他站了起来。

    “放手!”他像是做压着火气的火山。

    “陆廷言,你上次打王岩是为了什么这次收拾王岩又是为了什么”谢柠忽然这么问。

    “因为他欠!”

    “因为他欺负了我。”谢柠纠正他的回答。

    “你跳进泳池将我捞出来营救我半天是为了什么今天急匆匆赶到酒店又是为了什么”她接着问。

    陆廷言显然不想回答她这没营养的问题,面目阴沉地往外走。

    “因为你怕我出事。”谢柠自顾自地回答。

    “你的姿含妹妹还犯着病,你不去陪她,你今晚回这里做什么”谢柠第三次提问。

    “因为你担心我。”她又说。

    几个问题问完,房间内沉默了下来。

    良久,才听陆廷言“呵”地笑了一声:“说完了”

    他侧首,黑眸不带任何感情地睨着她,声线森寒:“我之前说过你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你非但不改,还变本加厉。自以为我对你特殊,认为自己有了特权,仗着这点药性和我发骚发浪,把人正常的生理反应当做自己特殊性的证明。还说什么想睡我,你也不看看你配不配”

    “我诚实表达我的感觉和**,没什么好掩饰的。”谢柠好似一点都没有被他的话给刺激到,依然看着他,认真的眼神竟然带着种让人无所遁形的压迫,“不像陆总你,不敢承认。”

    陆廷言这次是真的笑出了声,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用一种无可救药的嘲讽眼神看着谢柠。

    “我承认你这副皮囊尚且有些可取之处,但远没到可以让我起什么心思的地步。”他拍开谢柠的手,“与其让我听你那些可笑的证明,不如去问问你的药到底是怎么回事。省得还有第三次,你那副不堪的模样让别人瞧见。”

    说罢,陆廷言直接出了浴室。

    他的步子极快地上楼,脸上所有情绪尽数收敛,转为一脸面无表情的森冷岑寂。

    直到回到卧室,他用力甩上房门,才觉得那股莫名的逼仄感消失。

    他去拿桌上的烟盒,打火的手竟然在轻微颤抖,对了好几次才终于将烟点燃。

    他猛吸几口,长长舒出,才像是终于缓过神来一样,整个人跌坐在沙发上,闭上眼。

    房间没有开灯,借着外边清幽的月色,他看向自己的右手。

    这只手,掌心曾经被谢柠柔软的舌尖舔过,刚才触碰到了她光洁细腻的身体。

    脑海中浮现出那次不小心撞见她刚洗完澡出来的场面,她的身体,摸起来比看起来更美好。

    耳边再次响起她刚才几个自问自答,陆廷言沉沉笑了。

    她是魔怔了是吗给她点颜色就开起染坊来了。

    那些事情,他全都解释过了。没想到她竟然能编排出一套自我攻略的说辞来,真是太可笑了。

    这么想着,陆廷言不由得冷笑出声。只是这笑声回荡在暗黑寂静的房间中,实在有些诡异。

    长长的烟灰掉在了手腕上,他看也不看,随意掸了掸。

    然后将烟头从口中拿下,面无表情地在右手手心摁灭。

    一瞬间灼烧的刺痛让他心里萌生出一股爽感,同时希望将脑海中的旖旎画面一并烫灭。

    然而并没有,痛觉让他的神经紧绷,一切画面更加清晰。

    和她接触过的、亲吻过的,刚才她的靠近和主动、迷乱和诱惑,她滚烫的呼吸、迷离的眼神、柔软的身体、直白的话语,无一不清晰浮现,她坦然磊落的眼神和说辞那么勇敢,衬得他的离开像个懦弱的逃兵。

    陆廷言胳膊挡住眼睛,靠在了沙发上。

    逃兵他有什么可逃的,他分明是被她恶心到了。

    是了,恶心。

    陆廷言立刻起身去了浴室,要把和她今天的所有接触尽数洗掉。

    他靠着冰冷的墙壁,却总觉得水不够凉。

    无法驱赶脑海中的画面,也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反应,导致这个澡洗得格外漫长。

    最后洗手上浊物的时候,陆廷言面无表情地看着镜子里边的自己。

    前所未有的,失控了的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