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廷言没想到谢柠就在门口,也愣了一下。
玄关灯光幽暗,却给谢柠潮红的面容镀上了一层柔软温和的光泽。她潋滟的眸光像是一汪春水,荡漾出繁星一样的碎光,几乎可以流动起来。
陆廷言察觉出了她的不对劲,抬手摸上了她的额头,顿时被手下的温度惊得眉头蹙起。
他稍凉的手背覆上来,激得谢柠略微战栗了一下,却因火与冰相互碰撞,大脑内一阵嗡鸣。
明明热得思维混乱,五感却分外清晰。谢柠可以感受到他修长手指的骨骼走势,甚至可以听到他清浅的呼吸。
她抓着陆廷言的手腕,将他的手从额头上扯下来,握在自己手中,扯着他的胳膊一点点朝他靠近。
她呼吸紊乱,浑身发软,全身的力气都聚集于手中握着的这条胳膊中。
陆廷言垂眸,伴随着她的靠近,越来越能看看清她潮红面颊上涌动的情绪。
这是一个他从来不曾见过的谢柠。
往日的冷静自持分毫不在,清凌的眼眸中升起混沌的迷雾,眼尾的潮红和面颊处的红晕相连,像是化了个媚骨天成的妆。就连那浅色的唇瓣如今也是樱红一片,微张着,像个柔嫩的樱桃果冻,让人想咬一口。
陆廷言扣住了她的肩膀,阻止了她向他靠近。
隔着薄薄的衬衣,陆廷言几乎可以感受到她身上的热浪。
离得更近了,谢柠贴进他怀里,灼热的手臂环上了他的脖颈,脸颊贴上了他的胸膛。
许是感受到他身上的凉意,她用脸拱开他衬衣领口的扣子,好更大面积地贴合到他的肌肤。
陆廷言浑身一僵,她柔软的发丝和细腻的肌肤在他胸口划蹭,激起一阵奇异的酥痒。
杂乱无章地蹭了半晌,她觉得还不够,蹭到了他的颈边,炙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颈窝,像是柔软的羽毛在撩拨。
陆廷言怔住了,一时间竟然忘记了推开她。
直到她在他的喉结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一股头皮发麻的爽感让他的意识骤然回笼,他立刻推开了谢柠,谢柠像是没有骨头一样,软软地朝着一边的墙壁倒去。
在她的脑袋就要和墙壁亲密接触的前一刻,陆廷言揪住了她的胳膊。
他面色阴沉地盯着她,低沉沙哑的声线叫她的名字:“谢柠!”
谢柠微眯着眼睛看他,眼中是直白汹涌的浪潮。
陆廷言看了一眼自己狼藉的衬衫,额头上的青筋跳了跳,没由来生出一股恼意。他恼自己竟然会在她的蛊惑下分了神,让她这么为非作歹。
他捏着她的大臂,像是提小鸡一样,提着谢柠进了一楼的客房浴室,打开花洒,将谢柠扔到了花洒下边。
冰凉的冷水劈头盖脸地浇了下来,谢柠浑身一个激灵。
眼神本就混沌,现在又被水帘打湿了视线,谢柠无法看清陆廷言的表情。只觉得他衣衫凌乱,带着种靡丽的勾引,让她体内灼热更盛。
看着他凌厉流畅的脸颊曲线、衬衣大敞露出来的锁骨胸肌、皮带束出来的那截好腰,以及西裤包裹下的长腿,谢柠不由得吞了吞口水。
她双手在身后的墙壁一撑,整个人朝着陆廷言扑了过去。
她牢牢搂着他的脖颈,牙齿在他颈边啃咬。
“谢柠!”陆廷言的声线带着种风雨欲来的阴沉,“起来!别给我装!”
谢柠恍若未闻,依旧赖在他身上胡作为非。
陆廷言想要挣脱她,不料潮湿的地板湿滑,让他脚下没有站稳,反而将谢柠摁在了另外一边的墙壁上。
他还没来得及起身,谢柠就揪住他的衣襟,仰头吻住他。
俨然就是女流氓行径。
她樱唇炙热,就连舌尖也是热的,描摹着他的薄唇边缘,朝他口中试探。
陆廷言一只手扣住谢柠的脸颊,将她的后脑摁在墙壁上。
他一双桃花眼也泛上了红意,整个人弥漫上一股焦躁阴戾。他一只手撑在谢柠头侧的墙壁上,居高临下地睥着她。
“别给我发骚。”他寒声道,“白天忍得了,现在你忍不了了”
虽然陆廷言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情况,但还是可以猜到必然是白天那鬼药的作用。
谢柠潋滟的眸光定在了他脸上,带着可以让人溺毙的氤氲潮气。
“白天,我是可以忍,因为你不在。”她的声线也是前所未有的柔软,尾音带着喘息,像是带了钩子一样,“但是现在你在这里,我为什么还要忍”
陆廷言被她理所当然的语调给逗笑了,直接嘲讽道:“我在你就不用忍了”
“当然。”她再次朝着他的胸膛靠来,“有更好的的法子,我为什么还要痛苦忍耐”
陆廷言再次捏着她的脸让她远离他。
“谢柠,你看清楚我是谁。”陆廷言寒声提醒,“我和你不会……”
“我喜欢你那么多年,我会不知道你是谁吗”谢柠直接打断了陆廷言的话,灼热的手指在他的颈侧喉结处轻轻抚摸,“要不是你,我肯定会选择忍着。但就因为是你……”
她勾着他的脖颈让他的耳朵贴过来,在他的耳廓轻轻一咬,灼热的呼吸喷洒在他敏感的耳后,用气音说:“我才想睡你。”
这个洗手间不太大,而且花洒里边一直流出的是冷水,却不知怎么,有热气蔓延了上来。
谢柠一只手攀着陆廷言的肩膀,另一只手捂住了他的眼睛,整个人都贴了上来。
陆廷言清晰地感受到了她柔软玲珑的身体曲线,带着灼热的温度,一点一点地像是要将他融化。
她再次亲了上来,并且不止于满足他的薄唇,还有他的脖颈、锁骨、胸膛,她所到之处,星火燎原。
她的手从肩头,顺着脊背向下,划过他的劲腰,然后一握。
比想象中还硬。
她从他胸膛上抬起头来,脸颊更红,眼神更软,语调也更柔了。
“陆廷言,别忍了。”她欣赏着他因为紧绷而更加增添了几分禁欲感的俊朗帅气的面容,笑得灿烂无比,“你看,你对我也有感觉的。”
她绵软的语调化作了一把锋利的刀刃,将陆廷言脑海中最后那根名为理智的弦给割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