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五福村闹得不可开交时,谢青枫收到了林依婉寄来的第二封信,由此也确定他们是真的去了京城。
王公公得知这个信息后,马上带着未开封的圣旨马不停蹄的往京城赶。
夏阳晖已经被抓,谢青枫也没了担忧,在何大夫允许他起身以后,便又往府城赶去。
马上就要院试了,他还得为童生们做担保呢。
毫不夸张,谢青枫顶着一张青紫的脸出现在府城时,引来了不少人的围观。
谢青枫也没有任何隐瞒,隐去了夏阳晖的身份后,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即便夏阳晖现在已经被收监,他也不放心。
所有的舆论工作他都得提前准备起来,以待有需要的那日,可以直接引爆。
谢青枫中秀才后的那两年经常去洛县周围的书院游学交流经验,认识的人也不在少数,因而他在自己村口被打的惨不忍睹的情况很快就传开。
众多夫子和学子们听说他的遭遇后义愤填膺,恨不得手刃了夏阳晖。
连平南府的学正在听到消息后都特意召了谢青枫去问话。
总之,在院试开始前,谢青枫凭着一张五彩斑斓的脸和受伤的腿,成功的刷了一波存在感,也顺利的将伏笔埋下,只待有需要的那一日掀开。
待将洛县的童生们送进考场以后,谢青枫便无事可做。
除了偶尔去给吴掌柜的海货生意出出点子以外(指路十九章,海货生意有股份),剩下的时候都在规划以后的路线,以及思念他那飘在水上的未婚妻。
而被他思念的未婚妻,此时正吐得昏天黑地。
于氏给孙女倒了杯水漱口:“你说你这像了谁,咱家老小十几口人,没一个人晕船,只有你,从上船开始吐到现在,你该不会一路从江城吐到京城去吧。”
林依婉此时完全没了讲话的力气,只摆了摆手,又重新窝回床上。
孙氏在这时推门进来:“刚刚借船上的厨房烙了几个咸菜饼,依婉你试试,能不能吃下?”
依婉听到吃的就想吐,把头往被子了一藏嗡声道:“娘,我不吃,你快拿走。”
“不吃东西怎么行,你都好几天没正经吃过东西了。”
其实林依婉有吃的,每天晚上她都会偷摸进空间找吃的,或者说每天晚上大家一睡着,她就会进空间去。
也真是奇了怪了,只要进空间她就没事,上船她就头晕想吐。
“娘,我现在真不想吃,吃了也是吐,反而更难受。您放心吧,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有数,没事儿的。”
见女儿实在不想吃东西,她也不再劝,而是说道:“我听船上的人说,明天下午这船会在云州停靠,直到后天中午才会走。
你正好下地走走,吃点儿东西好生补补。”
见林依婉实在不想说话,婆媳两人便开始商量起明天下船要采买的东西来。
远离洛县飘在水上,没了被夏阳晖找到的风险后,林家人倒是生出了一些游玩的兴致。
他们想着,这辈子估计也没机会再走这么远的路,因而一路颇为享受。
之前停靠吴州的时候,一家人便当游玩似的,下船品尝了吴州的特色美食,还买了当地的特产。
这次船只停靠云州,林家人有了经验,早早便开始规划起来。
第二日中午,船只在吴州停靠,林家人穿戴一新,兴致勃勃的下船了。
林依婉倒没有玩乐的兴致,她只是喜欢脚踏实地的感觉。
因而下船后,她并没有跟着家人四处去跑,而是借着体力不支的原因,就在码头附近的一处茶楼坐着。
林家人见状也不勉强,分成男女两组后便散开了。
这一日下船采买倒是风平浪静,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不想在上船时倒是看了一出戏。
林依婉年纪轻轻没见过世面,看到有人卖身葬父便跑去看热闹,林家人自然也跟了上去。
卖身的姑娘哭诉了一番自己的境遇,如梨花带雨的脸庞惹得周围的人很是心疼和怜惜。
不过看了两眼,林依婉转身就带着家人要走。
此时要卖身的姑娘已经哭完了,就是那么凑巧,她一把抱住了要离去的林依婉的大腿:“姑娘,求求您发发善心买了我吧。
只要您买一口薄棺材将我爹下葬,以后我为奴为婢,当牛做马的报答您。”
说完这话,她又开始磕头。
林依婉一脸为难:“姑娘,你确定要将你爹埋了?”
这话把正磕头的姑娘问得一愣,头卡在中间不上不下。
“姑娘,你找错人了。”林依婉摇头道:“如果你真的有心卖身,还是另找个人吧,我……”
她话还没说完,突然猛地回身,抓起一个男子的手举起来:“原来你的目的是这个?”
男子的手被林依婉捏着,很快就疼的面色青白,他张牙舞爪道:“你,你要干什么?”
“这话应该我问你吧,你要干什么。”林依婉的手猛一用力,男子握拳的手被迫张开,手心里有个藕色钱袋。
钱袋一出来,于氏立马高呼:“是我的荷包,我的荷包为什么会在你手里?”
“你,你,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啊?”男子被捉赃后还在虚张声势:“明明在我手里,这就是我的荷包。”
林依婉不与他废话,将此人上下打量一番后,突然一脚踢下去将男子放倒,双手将他倒拎着就是一通抖。
男子鼓囊囊的胸口噼里啪啦掉下不少东西。
“我的钱袋!”
“我的荷包!”
“是我的簪子,我的簪子怎么会在他那里?”
林依婉将手里的人往地上一扔便不再管。
她拍拍手回身对卖身的女子道:“姑娘,下次要卖身葬父时,记得让你父亲憋着气,这呼吸声也太明显了些。”
说完这话,她突然一手抱起一个妹妹夹在腋下,高声道:“跑!”
林家人不明所以,但仍跟着她的指令,牵着老小推着轮椅就跟在林依婉身后跑。
等众人反应过来时,只能远远看到他们一家的背影。
码头上的这一幕都落入茶楼二楼某个人的眼里。
“咱们兵分两路,你们继续骑马北上,我带着东西想办法混上船走水路,咱们京里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