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家护院在得知夏阳晖被抓后,立马便将五福村的村民给寻了回来。
早在之前,谢青枫就想好了退路。
如果夏阳晖真的再来找麻烦,他使用苦肉计拖住人,并且去府城将事情闹大,五福村的村民则去县城躲着保平安,待事情过了就回来。
他将林家在县城的两套院子和自己买的两套院子都清理出来,再加上林家的两个菜铺子,勉强也能塞进五福村的村民。
五福村的村民们也知道夏阳晖就是个有权有势的疯子,他们惹不起便只能躲着。
因而在知道谢青枫的安排后,他们早早就将贵重物品收拾好,再加上两套换洗衣裳在一旁放着,确定随时都能跑。
今日在收到谢青枫的信儿后,他们撤离的井然有序,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偌大的五福村便空空荡荡。
他们做好了长期抗争的准备,不想才半天过去,便有人来找了回来。
村子里还跟他们走前一般没有任何变化。
可在暗地里,有些人的心思却发生了变化。
这天傍晚在西边菜地,便有几个妇人在窃窃私语。
“你说,咱们有没有办法将林家人赶出村去啊,林依婉这段时间可是没少惹事儿,先是害咱们村被骂得那样惨,现在又招惹了夏家那样的大人物,现在根本收不了场了。”
“是啊,就前段时间我都不敢出门,别人只要知道我是五福村的,那就跟过街的老鼠一样人人喊打。”
“还有这夏家,你们也看到了吧,他们是真的敢杀人放火,说不得哪天咱们村里就被她连累了。”
“她屁股都不拍,带着全家人跑了,将咱们扔在这里担惊受怕,这算个什么事儿啊。”
“如果她不是咱们村儿的人,那夏家即便是想算账也找不到咱们这里来啊。”
这样的言论一开始只在几个人之间传扬,但不过一两天过去,消息便很快传开,不仅说的人越来越多,并且说话的地点也从隐秘角落变成了公井这样的地方。
这天,几个妇人洗完菜后又说起要赶林家出村的事情。
这时便有一个妇人问:“田嫂子,你们族里怎么说啊?
我们这村里的乡邻还好,但你们跟林家同族,这可是很容易受牵连的。”
被称作田嫂子的妇人叹了口气道:“几个族老吵着呢,有人说要将林家除族,有人不同意,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吵出个结果来。”
“要我说啊,就得尽快把林家除族并且赶出去,待这个消息传开,不管她在外边惹多大的祸事,都跟咱没关系了。”
“我算是明白了,她真真是个祸害,好好的女儿家竟跑去当衙役,前几日我女儿说亲,你们猜那媒婆说什么?她问我,以后我女儿嫁人了,会不会不着家?
你们听听,这、这、她真是凭一己之力将咱们全村的女孩儿都连累了。”
“还有这回事儿啊,那是得赶紧了,就今年咱村里最起码有三四个要议亲的姑娘呢。”
就在她们一致声讨林依婉的时候,有道格格不入的声音响起。
“我呸,放你娘的臭狗屁!
明明是你女儿一天天的只知道在外边玩儿,什么家务活也不干,这些事情连外村的媒婆都知道了,你还敢把污水往林丫头身上倒?
还有你们这些人,是卖土豆刚赚了几个银子就把你们的心堵了,忘了今天的好日子是从哪里来的?
没有林丫头,你们能安稳的坐在这里嚼舌根子?
她去年费心费力的救你们,带着你们赚银子,就是为了听你们这些闲话?
如果她早知道是这样,肯定恨不得你们被流民抢了粮食,饿死算了。”
“就是,做人要知道感恩,如果人不懂得感念别人的好,那跟畜生有什么区别?”
“有些人呐,端起碗吃肉放下筷子骂娘,本来就跟畜生没什么区别。
不对,那是比畜生还不如。
这鸦有反哺之义,羊有跪乳之恩,可她们呢,救命恩人的舌根她也嚼。”
林依婉为村里做了那么多事,她的拥趸者自然也不少,很快就有人站出来为她说话。
两边的意见大相径庭,骂战一触即发。
她说她没良心,她说她假仁义,骂到后面已是一团乱。
公井这边几十人吵了起来,自然很快就引来大家的注意。
一时之间不少人往这里赶,有人拉架,有人帮忙,有人不知不觉也加入骂战之中。
眼看着一场骂战越骂越大,马上要发展成群体斗殴事件,这才有人慌忙去叫了组长来。
在几个组长险将锣敲破的情况下,才成功将一群妇人分开。
经过这一场闹,有关如何处理林家问题的矛盾,被彻底摆在了台面上,但事情仍没得到解决。
现在组长们的意见也不统一。
郭二良是坚定的“拥林党”,他坚决不同意将林家逐出村。
李来福是坚定的“拥谢党”,他站谢青枫这边,谢青枫说什么他便听什么,所以他也站林家这边。
谢大有和刘强则希望能够将林家驱逐出村,因为将他们留下的风险太大了,谁也不知道夏阳晖会不会卷土重来。
剩下的组长们都是中立态度,听哪边的都行。
在两方都不能说服彼此的情况下,村里很快就分作两派,而他们的关系也随着派别的划分慢慢疏远。
留在五福村的徐家护院真是看了好大一场戏。
当他们发现有人议论林家时,便想要告诉村民夏阳晖已经被抓了,想让他们放心,不过却被余武临给拦了下来。
站在外人的角度,余武临无法评说这事到底是谁对谁错,便决定让事情顺其自然的发展。
当然不可否认,他也有一些想要看戏的心态,以及有一些为林依婉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