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首《望岳》在文学史上的份量,贾瑜自然很清楚!
贾瑜同样很清楚——
当他吟出这首《望岳》的时候,就如同在蔡邕和蔡文姬这对父女的心中,投下了一颗震撼弹!
事实上,也正是如此,当贾瑜吟完了《望岳》之后,发现蔡邕和蔡文姬皆是呆若木鸡!
既然达到了想要的效果,贾瑜就拱了拱手,说了声“告辞”,扬长而去。
蔡邕父女竟然没有察觉到贾瑜的离去,父女俩皆产生了一种颤栗感!
蔡文姬如痴如醉,喃喃自语——
“全诗八句,前六句是在蓄势,后两句直抒胸臆!全诗浑然一体,自有一种超凡脱俗之意!如此诗才,不说是空前绝后,却一定是冠绝当世了!看来,他没有骗人!他才名不显,只是因为他不屑于此!”
蔡邕似乎突然惊觉了一般:“他走了?是什么时候走的?”
蔡文姬的俏脸,飞上了几朵红云。
幸运烛光之下,蔡邕看不清楚。
蔡文姬的声音,细如蚊嗡——
“女儿的婚姻大事,全凭父亲大人做主,女儿没有异议!”
蔡邕不禁心中感叹——
宝贝女儿原本对贾瑜印象很差,不料,贾瑜吟出一首《望岳》之后,便让女儿态度大变!
蔡邕当即表示——
“明天我就托人向贾家提亲!”
蔡邕所求的谋人,乃是董卓手下的第一谋士李儒。
李儒慨然应允,当天就来到了贾府,向贾诩、贾瑜说明了来意。
贾瑜知道,虽然明面上,蔡邕是“董系”的第一红人,但充其量,不过是“面子工程”。
就如同一个暴发户,机缘巧合,成立了一家技术含量很低的公司。为了装点公司的门面,身为暴发户的公司老板,会高薪聘请一些名牌大学的毕业生,不是让他们搞技术的创新和突破,而是让他们端茶倒水,迎来送往!
但李儒就不同了,他是董卓的“智囊”!
因此,贾瑜对李儒十分尊敬,他十分客气地说——
“李公啊,按说,您来做媒,我不敢不给您面子。然而,社稷未安,何以家为?此其一也。自古以来,‘女子无才便是德’,而蔡氏女,素有才名,此其二也。”
李儒也是明白人,没再多说什么,很快告辞了。
贾诩向贾瑜说——
“瑜儿呀,你辞掉这门亲事,是对的!不为别的,单是为了李儒做媒,就不可以!”
贾瑜自然明白贾诩话中的含意——
当初,董卓带了兵马,从西凉进入长安,为了独揽朝政,废掉了少帝刘辩,改立刘辩之弟刘协为帝,是为汉献帝。不久,董卓派李儒用毒酒杀死了刘辩。
因此,李儒身上,有着无法洗白的污点!
当天夜里,贾诩和贾瑜谈了很长时间,直到午夜方止。
贾瑜知道,在这个《三国演义》的世界,贾诩是他最亲近的人!
但是,即使面对着贾诩,贾瑜也并没有无话不谈!
那就是:贾瑜向贾诩隐瞒了自己逐鹿天下的雄心!
时机不到,说出来只会吓着贾诩!
躺在炕上,闭着眼睛,贾瑜的脑海里,在不停地推演着——
“一开局,我代替关羽斩了华雄,大破十八路诸侯,已经修改了剧情!由于十八路诸侯暂时无法威胁董卓了,董卓篡夺汉室的计划,很可能要加快了!那么相应的,刺杀董卓的计划,也应该提前了!总之,我将推动剧情,朝着有利于我的方向进行!”
同时,贾瑜也暗暗戒惧——
“修改剧情,相当于泄露天机,很容易受到天道的惩罚,也容易遭到剧情的反噬!”
……
李儒把贾瑜的话,原原本本地告诉了蔡邕。
蔡邕只是一声叹息,没有再说什么。
忽然,屏风后面,传来摔东西的声音,随即传来了抽泣声。
李儒吃惊地问:“是谁?”
蔡邕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是小女。”
李儒顿时明白了——
急于得到消息的蔡文姬,早就躲在屏风后面偷听了!
李儒知趣地告辞。
把李儒送走后,蔡邕返回,便看到了蔡文姬脸上的泪水,悲伤成河。
蔡邕叹息一声,说——
“文姬啊,初时你嫌贾瑜无才,现在贾瑜嫌你有才。你们算是扯平了。”
蔡文姬尖叫起来——
“贾瑜以为他是谁?没有他,我就嫁不出去了吗?我要嫁入卫家,越快越好!”
几个月前,卫仲道托人上门求亲,蔡邕征求女儿的意见,蔡文姬一口就回绝了!
没想到现在,为了与贾瑜赌气,蔡文姬竟然主动嫁给卫仲道了!
蔡邕向来宠爱女儿,立即派人向卫家提亲,卫家自然喜出望外。
两个月后,蔡文姬过门,正式成了卫家的媳妇。
贾瑜送了贺礼,却找了个借口,没有去喝喜酒。
贾瑜自然知道——
卫家是洛阳的豪门,蔡文姬嫁给卫仲道,是按照剧情走的。
并且,根据剧情,卫仲道很快就会挂掉,蔡文姬成为寡妇。
然后,董卓被杀,中原陷入了混乱,匈奴入侵,蔡文姬会被掳往匈奴,一呆就是十二年!
直到曹操统一了北方,才派人前往匈奴,把蔡文姬接了回来。
贾瑜还知道,他现在追随董卓,身上便有了污点!
“但是,与李儒亲手毒杀少帝刘辩不一样,我身上的污点,是可以洗白的!洗白的方式,就是杀掉董卓!”
望着外面还算平静的洛阳城,贾瑜暗暗下定了决心——
“董卓是必须要杀掉的!但是,在杀掉董卓的同时,不能让局势失控!不能让中原陷入混乱!不能让匈奴趁着混乱入侵中原!不能让匈奴掳走蔡文姬!”
在内心里,贾瑜已经为蔡文姬想好了一个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