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多武当山弟子小声议论着。
即便是杂役院的弟子,也是忧心忡忡。
作为武当山弟子,他们早就与武当山荣辱与共,自然看不得武当山输给天师宫之类。
“万寿无量天尊。”
清虚掌教做了个道揖,“诸位远道而来,武当山自当好生招待,这就准备斋饭......”
天师宫道子张之维微微躬身,道:“久闻掌教乃天下道教高人,这次打扰了。”
斋饭过后。
清虚掌教便开始‘论道’。
‘论道’乃天下道脉之争的传统,只有二十岁以下的道人才可以参与。
以此来衡量两教派中年轻一代的实力。
“清虚掌教,此次‘论道’,天师宫由张之维参与。”
这时,那位身穿道袍,头戴发冠的大宗师道人站出列,开口说道。
这话一出。
清虚掌教以及诸位长老眉头一皱。
要知道,往届‘论道’的规矩,是双方各派出九位弟子,依次‘论道’,再分出胜负。
而现在,天师宫只派出张之维一人,明显就是想以张之维一人,对付武当山九人。
这简直是在轻视武当山无人。
哪怕是以清虚掌教的修养,此刻神色也有些不对劲,性格火爆的武当内院长老直接就是怒目看向天师宫九位道人。
面对武当山的压力,天师宫那位大宗师道人丝毫不在意。
‘论道’乃天师宫与武当山之间的道门理念之争,只能胜,不能输。
区区激怒武当山又算得了什么?
而场下的部分武当山弟子更是满脸愤慨。
“天师宫也太目中无人了吧?只派出一位弟子参与‘论道’?”
“不错,我武当山再怎么说,也是天下武道大宗,道教之首,这天师宫何德何能,敢以一位弟子,与我武当山九位弟子‘论道’?”
“就算张之维是道子,又能怎么样?武当山又不是没出现过道子?这简直是挑衅!”
...
众多武当山弟子目光不善的望着天师宫一行人。
所说道门不追求争强好胜,但此刻天师宫都已经欺负到面前了,要是还当做看不见,那就不是修道,而是修石头了。
道门并非只是无为而治,道门也有风雨雷霆一说。
场上只有常胜,依旧是一副平静的神色,仿佛丝毫没有所动一般。
“万寿无量天尊。”
清虚掌教沉默片刻,开口说道:“既然如此,那就开始吧。”
清虚掌教话音刚落。
天师宫道子张之维便上前一步,于紫霄宫前盘膝坐下。
“青远。”
清虚掌教轻声说道。
只见一位身穿道袍的道人走了出来,同样来到紫霄宫之前,与道子张之维相视而坐。
“竟然是青远师兄。”
“青远师兄乃执法阁长老最看重的弟子,据说道法高深,时常与长老辩论。”
“不错,青远师兄出手,好好压一压这天师宫的风头,让他们知道,如今的天下道脉各派,究竟是以谁为首!”
...
众多武当山弟子见到青远上前,顿时精神一震,满脸振奋。
很显然,名叫青远的武当山弟子,在他们心里有着非同一般的地位。
“青远?”
常胜同样看了青远一眼。
同为‘青’字辈弟子,常胜对这个青远还是有几分印象。
“青山师兄,你说青远师兄和那个道子谁会赢啊?”这时,一位杂役院弟子小声问道。
常胜入寺十年,虽然依旧是扫地杂役,但很明显也是有些‘资历’。
“那还用说,肯定是青远师兄会赢。”还没等常胜说话,旁边又一位弟子插嘴道。
常胜闻言,微微摇头。
天师宫明明有九个名额,却只派出张之维一人上场,只有两种可能。
一是天师宫傻了。
二则是天师宫胜券在握,觉得只要有张之维在,派一人和派九人没有区别。
天师宫与武当山同为天下武道大宗,名震世间武者,自然不可能是傻了。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
天师宫对这个道子张之维很有信心。
信心到只要武当山赢了张之维,天师宫便直接认输的程度。
就在常胜思索间。
道子张之维与青远间的‘论道’开始了。
“师兄远道而来,自然先说。”青远神色肃穆,不卑不吭道。
执法院长老见到这一幕,暗中点头。
青远是他最得意的弟子,对道法的理解要超出常人,不然掌教不会让青远第一个上场。
要知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如果第一场武当山就输了,对于后面弟子的心性,也是一种打击。
道子张之维没有谦让,双手合十道:
“道可道。非常道,这是说明……”
张之维语速极快,仿佛化身洪钟大吕,发出质问‘何为道’之言。
第一场‘论道’,结果不出常胜所料,一刻钟不到,青远便是面色发白,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青远虽然精通道法,可惜他低估了天师宫这位道子。张之维每一个字,仿佛化为问心咒一般,不断印刻在他心中,直到最后化为大山,碾压而下。
“我输了。”
青远起身,眸光黯淡。
道门之间的‘论道’,虽不是江湖武林上的武斗,但论及凶险,前者绝对要超过后者。
武斗双方,最多只是受到肉身上的伤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