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龙不是在太行山区吗?怎么又跑到关外了呢?
这得从李云因战场上违抗命令受处分,贬为军服厂厂长说起。
他在战场上抗命那阵子,鬼子就已开始派小分队骚扰我军各部。
此事发生在独立团遭袭前,当时李云龙还在军服厂当厂长呢。
他还在为自己打了胜仗还受处分不满。
还在认为首长对自己不公,还在骂娘。
那怎么又被派到关外来了呢?
原来是边区首长从辽西一带活动的抗日武装那里获得情报。
得知东北的鬼子正在为华北一带的鬼子部队训练一支专搞暗杀破坏活动的小分队。
联系到近年来常遭不明身份的武装袭击,边区相关首长立即警觉起来。
最后决定派几名作战经验丰富的干部去侦察并予以歼灭。
可在派谁去的问题上首长却犯难了。
他听说那一带属热河及辽宁边界地区,多为平原或黄土地带。
不但如此,那一带我们抗日武装活动较弱且敌人戒备较严。
“得派几名有民族地区工作经验的连级以上干部去。”
首长点着头若有所思地说。
“可这类人难找呀。”
参谋长苦笑道:“是不是从大青山调几名少数民族干部来办?”
“那怎么行?”首长瞪了一眼参谋长,摇摇头,说。
“那有什么办法呀。”
参谋长叹了口气:“们这里懂那一带民族语言的人难找啊。”
“一带又不是没有懂汉语的人,怕什么?”
首长走到一张地图前,注视着热河一带的地形若有所思地说。
“我倒是想起一个人,让他去办这事,也许行。”参谋长突然说。
“谁?”
“老李吧。”参谋长笑了。
“他不是已去服装厂当厂长了么?那愣头青怎么行?”
首长显得不怎么赞同参谋长的提议。
“可是个粗中有细的人哪。”参谋长笑了。
“我们刚刚处分他,怎么任用?”
“没事,就派他去执行几周任务。”
“办完事就回来继续当他的厂长不就行了么?”参谋长又笑了。
“哦。”首长也笑了。
“倒是好办法,反正去关外执行此任务的事不能公开。”
“好。”
参谋长笑着点点头:“马上让他的老旅长派人通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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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李云龙正在自己的办公地,一间简陋的小屋里喝闷酒哩。
听了旅部通讯员来通知他到旅部接受新任命,他似乎意料之中。
“不是刚把我撤职当裁缝了么?还接什么任命。”
他呷了一口酒后又瞪了一眼通讯员说。
“这我哪里知道。”
通讯员知道眼前的老团长脾气暴躁,有点为难地咧了咧嘴,说。
“那行,我吃完饭就去。”
老李似乎也明白了通讯员的难处,也就随和地点点头。
“可旅长要你马上去,紧急任务。”通讯员仍满脸为难。
“那好吧。”李云龙没再说什么,下意识地将手中的酒碗放在桌上。
然后随手抓起放在被褥上的帽子往头上一套,就随通讯员出门了。
“让我去关外?”
李云龙听旅长的直截了当的话,吃惊地睁大眼睛问。
“是上边的决定。”旅长似乎不给他半点考虑的时间。
“上边.派我到那荒无人烟的地方干什么?”
李云龙仍想立即弄清楚是什么任务。
“具体任务,你跟通讯员去找从那边送情报来的同志了解。”
旅长见他迷惑的表情,缓和了一下语气,说。
“是。”云龙mo透了旅长的脾气,不敢多说。
也就不再啰嗦,行礼并跟着通讯员出去。
“从这里去东北相当危险。”
当他跟着通讯员见到那位从东北来的联络员时,联络员阴沉地说。
他左右打量了一阵老李,似乎不怎么满意。
那语气有点像吓唬小孩似的。
但李云龙强忍着怒气,没有把情绪流露到脸上。
只是笑嘻嘻地点点头是,是地随和。
因他也听说过,这些年东北K联的情况很不乐观。
东北抗联因在鬼子的残酷的扫荡下大都退入苏联境内。
把抗联逼入苏联境内后,鬼子也强化了东北各地的防范。
在铁路或公路,水路等都设岗检查,稍有嫌疑,就逮捕或射杀。
所以,李云龙对联络员的担心也很理解。
自然也就没流露出任何不满情绪。
他知道联络员对总部派人去东北也有不满情绪。
因这样对他来说是一种危险的负担。
这样就得从晋北到热辽两省北部,要通过多道关卡。
需经正太、同蒲、津浦、北宁、沈山、大郑等多条铁路线。
在沦陷区的敌人的管控下,身无良民证就寸步难行。
良民证,关内沦陷区叫良民证,但关外傀儡府却叫身份证。
身份证与良民证也有所不同,这里暂时办不了那边的证。
人员经铁路到热辽北部,要闯多道关卡检查,比登天还难。
“你有良民证吗?”联络员最关心的就是这个问题。
“我一个团长,用那破证干什么?”
李云龙好像忘了自己的任务,朝联络员瞪大眼吼道。
“没有良民证,我可不敢带你去。”
联络员说:“怕还未进车站就被鬼子宪兵抓走。”
联络员又一次用陌生的眼光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动不动耍性子的汉子。
随后又无奈地摇摇头。
“哦。”李云龙恍然大悟。
忙顺从地陪着笑说:“这好办,我让旅长想办法办几个证。”
“你们派几个人去?”联络员又问。
“七八个人就够了吧。”
李云龙满不在乎地随口说。
联络员阴沉着脸又摇摇头。
“哦,我还未问你的尊姓大名哪。”李云龙未注意他的表情。
“我叫李向东,辽宁奉天人。”
说着,联络员又摇摇头:“人太多了,不行。”
“咋不行?”老李又瞪大了眼。
“你们是关内的人,对关外的情况并不了解。”
联络员对李云龙的表现似乎越来越不满。
带这种炮筒子脾气的人,路上遇到敌人查问,一被激怒就惹事。
谁敢带?
这样想着,李向东就吩咐通讯员先让老李回去等等。
他推托说自己需请示上级后再作决定。
“我就是上级派来的,还请示什么上级?”李云龙却来了气。
“老李,你先回去。”讯员倒是通情达理地附和李向东。
虽说旅长已表态,但还得看人家东北来的同志的实际情况吧?
旅部通讯员可不是李云龙部下,对团级干部也敢指手画脚的。
“那好吧。”云龙也只好点点头,瞪了一眼李向东,摔门而出。
“我可不敢带这种脾气暴的人回去。”
李向东并未找旅长,而是直接到总部找参谋长说。
“这个啊。”参谋长一听,笑了。
“老李就是那样的人,你别介意,不会出什么事。放心。”
“可这是闯敌人多道关卡的事啊。”李向东还是不放心。
他担心路上被车站或车上的鬼子宪兵截住,那滋味可不好受啊。
他原是东北抗联一个小队长,曾几次被鬼子捉去。
那些鬼子轻则打耳光,重则动用各种刑具打成皮开肉绽。
“没事。”参谋长倒是变得一脸严肃。
“老李是个好同志,粗中有细,绝不会给你惹麻烦的。”
“这,”李向东欲言又止。
他知道眼前的这位是首长,自己怎能随便争论呢,他没胆量。
“是首长的决定,你就放心地去执行吧。带老李去东北就行。”参谋长缓和了一下口气说。
“是。”李向东本能地立定,敬礼后转身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