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木渔等来了满脸抱歉的元荡的解释。
这件事本身确实让她不高兴,没有人愿意稀里糊涂被认成小三,更没人愿意被认成小三再暴打羞辱一番,尽管这次因为干预及时没有发生最坏的情况,但那情况若是发生,一切就无可挽回。
“这件事都是我考虑不周,回去后我会和隋氏说清楚,总之我保证她之后不会再来找你麻烦。
今天我就会搬出出去住,这是别院的房契和别院仆人的卖身契,算是我赔礼道歉的诚心,你就不要拒绝了,不然我心有不安。”
元荡态度非常诚恳,诚恳地让人不好意思对他摆脸色。
木渔知道这件事虽因他而起,但不是他有心促成的,严格来讲错不在他。
“不必这般,这件事你不是有心的,也是你避免了事情变糟,就算了吧。”
最主要的还是元荡的态度好,道歉诚恳。
“不不不,请你一定收下。”
木渔定定看了他一阵,最终接过了那一大堆契票。
元荡这才松了口气,说道,“今天这事我想了想,还有宅院人不够多的缘故,我已经让管家去牙行采买护卫了,估计明天就能送来,到时你接收便是。”
木渔没想到他这般贴心,正好她最近也有买一批护卫的想法,到时候多买些便是。
“多谢了。”
“这点小事不算什么。”
元荡摆摆手,忽然想起郑成说的事,便把这事说了出来,
“对了,今天皇商郑成来找过我,约你我三天后在桃源酒楼包间谈合作的事。
这郑成地位颇高,人脉颇广,据说富可敌国,同他搭上线对我们很有好处。
只是他却没说事要做什么生意,我一开始以为他说的是酒楼的生意,但现在想想好像这里面还有些别的门道。”
木渔略想了想,一大比元荡更大的商人自然能给他们的生意带来更大的发展,但他必然也有所求,同这样的大商人打交道,他们这些小商人是天然处在劣势的,对方若是有什么坏想法,动动手指就能让他们元气大伤。
要是对方想在桃源酒楼的生意上分一杯羹,倒还好,若是别的……
“你觉得郑成态度如何?”
元荡思考一番,“我觉得还行,他应该是带着善意来的,不是恶意想吞并我们。郑成他的商誉一向也还行,应该没问题。”
“那就好。”
“别太担心,这些我会找人打探。只希望若是他真的要合作,你们能给我留口汤喝。”
“放心吧,我们是朋友,而且一直都合作愉快,我不会踢开你另起炉灶的。”
“那就好,我想多了,自罚一杯。”
元荡在木渔这里得了肯定,心里放下了一块大石头,终于能腾出手来一心解决家庭矛盾了。
他早早让小厮回家送了消息,召集家中有闲的长辈一起用晚饭,说要宣布些事情。
元家的人有不少在外跑生意的,但是留在家里的人也不少,多是女眷,也有元戎这样的小辈,或者元歧这样不成器的。
他们这样的家庭里,都尊崇实力,元荡是这一辈中的翘楚,把分到的祖业打理的蒸蒸日上不说,还自己做了大生意,赚了大钱,给公中入账不少,对亲戚也不吝啬,很得家里亲戚的喜欢。
所以这消息一带回家,那些闲着的姑嫂一辈都打算带着家中孩子来,更有兄弟长辈也推了些不那么重要的安排要来。
这些人是冲着最近大火的桃源酒楼来的,酒楼这事他做的实在漂亮,更别说还有南郡王和皇商郑成捧场,元家人一直很想搭上这两条线,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于是元母那边得到消息,这晚足有二三十人要来一并吃晚饭,这算是家族的一次聚会了。
她一边张罗着,一边抓着元荡身边的小厮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庆功宴?
并不像,小厮一直一脸凝重,而且隋氏那边怒气冲冲出门去又像斗败的公鸡一样回家来的事她也是知道的,只是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
“是不是隋氏给荡儿惹麻烦了?严不严重?”
小厮逃不脱,也不好乱说,只道,“老夫人,这事小的不敢说,我们爷说他回来亲自和您讲。”
元母心一沉,知道事情怕是很严重。
“你只说,是不是隋氏惹了荡儿不快?”
小厮点了点头,这才从元母手下跑掉。
元母瘫坐在主位上,满脸恍惚,口中念叨着,“都怪我、都怪我、那时候给他娶了柳儿便好了……”
伺候的老嬷嬷立刻上前给元母顺气,“老夫人,这哪里怪你?谁也不知道门当户对的隋氏是这么个破落性子,再说了,这亲事也是老太爷点了头的,不是老夫人您执意要娶得,哪里能怪您呢?都是隋氏不好!”
元母老泪纵横,“要是当时我答应他娶柳儿,这些年他也能过得畅快些,有子有女,哪像现在,被那泼妇逼得家都不回,快三十了,膝下连个儿子都没有,命苦啊……”
”老夫人,快别哭了,伤身体呢,等会儿爷看见要担心了。”
……
元荡回了家,先去见了他娘,好生安抚了一阵没大事,不要担心,临近饭点才走脱去找隋氏谈话。
卧房里,隋氏穿金戴银,已经打扮好了,但即便请来最好的妆娘,也无法化解她眉目中的戾气,面相这种东西,是轻易改变不了的。
“时间不多,我就不废话了,给你两个选择。
第一个,我们和离。我会给你一些产业做补偿,足够你后半生富贵无忧,隋家最近求到元家的那些事,除了太过分的那两件,其余的我能帮着办了。
第二个,我们不和离,但从此有名无实,相敬如宾,后院的事,交给崔姨娘打理,你若再犯错,那我便休妻。隋家求来的事,我看在你的面子上帮着办几件。”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隋氏听得气笑了,笑完就一把将梳妆台上的东西全部扫落在地,发出巨大的声响,她尖利的指甲几乎要戳到元荡眼睛里去。
“元荡,你也算是个人!”
元荡表情平静,“我自认并不曾对不起你。我尊重你的骄傲自尊,但你所做的一切都不配被人尊重。这两个选择,不是给你的,是给有着我妻子身份的这个人。”
说完,他就决绝地转身离开。
隋氏瘫倒在座椅上,讽刺的笑容并未褪去,泪水却已经冲花脸上的妆容。
“我选二。”
走到门口的元荡停下脚步点了点头,然后迈出了房间。
自始至终都没有回头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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